假无雅闻言一愕,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布稻大江原本憨傻的脸上,突然笑开,却并不回答,只笑望着她。
这笑直看得假无雅心里发慌,遂后退了半步,重新将布稻大江打量了一遍。
藏青的锦缎华袍,暗金的龙纹浮动,有股说不出的贵气。再一瞧,这墨发金冠,浓眉微挑,仔细看才品得出那抹藏于眼底的诡谲和城府。
假无雅忍不住在自己脑门上狠拍了一下,对自己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抱怨道:“原来憨傻的是我自个儿!早知道,就让你自己去偷了。”
布稻大江没有急着说话,只是上前半步,将方才假无雅拉开的距离,补了回去。
这才细细瞧着假无雅,脸上那副诡谲的笑容缓缓褪去,复又换上初见时的憨傻表情。
变脸速度之快,看得假无雅一阵心惊。
这还是脸吗?简直就跟换面具一样。
布稻大江对假无雅的反应,似是早有所料,也不多说什么,只憨笑了两声,开门见山,道:“大长老多虑了,大江自是知道您是有意试探我的。”
言毕,假无雅有些不可置信地“啊”了一声,遂奇怪地盯着布稻大江瞧个没完。
半晌过后,假无雅终于忍不住,疑道:“我说,大江兄,你这是演得哪一出?本姑娘眼拙,瞧不出来,还望你给指点一下迷津。”
布稻大江“嘿嘿”笑了笑,才道:“大长老,你这就折煞小的了。大江不过是有点子小聪明,虽是察觉大长老身份特别,但也绝无忤逆之心,还请大长老明鉴。”
“身份,特别?”假无雅嘟囔着重复了一句。
你还真会避重就轻!假的竟被你说成是特别身份,猜你这人,心肠也好不到哪去。估计这一脸的憨态也是伪装出来扮猪吃老虎的。算我今儿倒霉,做了回被猪吃掉的窝囊老虎。
说起这句,假无雅突然惦记起,曾经的鬼槐林,还有林子里,那只蠢虎和兔妖。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之前自己一直魂魄不全,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事儿,就跟个人偶似的,呆呆傻傻,话也说不全一句。
如今终于补全了魂魄,却又沦落到没了身体,只能藏在别人的身体里过活,回想起来,岂一个难字了得。
布稻大江见假无雅盯着自己有些走神,遂伸手在假无雅的鼻子上,轻点了一下。
假无雅忽然回神,就见布稻大江的手,离自己只有寸余远,不由一瞧,立时成了斗鸡眼。
布稻大江看了,朗声大笑几声,那手指也不撤走,复又折回,在假无雅鼻头戳了两下,道:“别看了,你这样子可爱得紧,再看一会,连我都想咬你了。”
这话一经说出,两人都是一愣。
假无雅突然觉得有些尴尬,连忙将布稻大江的手从脸上拍掉,一脸惊恐地捂着鼻子,道:“谁准你摸鼻子了?”
布稻大江本来有些自责,方才一时冲动,竟没忍住显露了本色。但见假无雅这副反应,悬起来的心,又放回了肚中。
“假长老,为了弥补在下刚才的鲁莽,那鱼娘的密室便有我去偷,可好?”说完,布稻大江又换上了那副诡谲的笑。看得假无雅兀自心惊。
这男人,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