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魔君自是看得出来无雅和亲儿的异常。但难得的是,魇魔君第一次瞧见,亲儿对自己地事如此上心,心底虽知事有蹊跷,但仍是不愿多想,便也由着她去了。
亲儿方要去折那鱼娘的手,无雅不知何时已挡在亲儿面前,伸手将亲儿拦住,劝道:“她不过是摸了摸,你不用生这么大的气……”
亲儿哪里肯听,正在气头上,抬眼又见那鱼娘,一副有恃无恐的表情,略带挑衅地看着她。
这让本就气怒的亲儿,更加气极,遂一抬手,便将无雅推倒在地。
无雅狠狠摔在地上,痛还来不及出声,就见假亲儿竟是要施展法术,去杀那鱼娘。
糟了!这法术要是使出来,那魇魔君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猜到,眼前这个亲儿是无雅假扮地。
到那时,逃亡计划铁定泡汤……
为了让不让身份的事暴露,无雅长吸了口气,大声喊道:“骨亲儿,你又在演什么戏!你不是不喜欢魇吗?”
无雅想借这话,提醒被怒火烧糊涂的亲儿,清醒一点。
闻言,亲儿确实止住了步子,无雅嘴角地笑还未来及牵起来,就听亲儿说道:“你别管,这是我和魇的事儿,用你多嘴?”
当下,无雅就感觉一阵头大。这回怕是真把她给惹火了,也怪那鱼娘忒无耻。
易地而处,若是阿木如此,她也非发疯不可。这么想着,对假亲儿的反应也就释怀了几分。
可释怀归释怀,她可不想计划就此落空。那样的话,阿木若真被逼娶了夜凝紫,恐怕她连死得心都有了。
一念及此,无雅立时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扯住亲儿的裙摆,狠狠一拽。亲儿不妨,脚下一歪,见势就要跌倒。
无雅见亲儿歇手,手中术法还未来及使出,身子便斜倒下去,不觉嘴角噙笑,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幸好来得及!
就在这时,一旁沉默着的魇魔君,突然扭头看向伏在地上的无雅。墨眸中冷若寒霜,一片肃杀。
无雅被他看得心里一揪,后背竟凉了一片。
他,竟动了杀心……
一念闪过,一念又起。想杀她,就说明魇魔君还未发现那亲儿是无雅假扮的,而此时,亲儿的魂魄早已在无雅体内。
先是惊骇,接着又觉得庆幸。
这样风险虽大,但计划却可以继续下去。无雅如此想着,心里倒是平静了不少,看向魇魔君的眸子,也不似方才那般慌张。
“没事吧,疯丫头?”魇魔君身影一闪,已将失去平衡的亲儿揽进怀中。
亲儿被这突然的怀抱,撞得有些眩晕。耳面贴在魇魔君宽厚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心跳,方才那些蚀骨的怒气,竟一瞬间就散得没了踪影。
心头微暖,亲儿忘情地闭着眼,在魇魔君怀中小憩。魇魔君等了等,见亲儿没有回答,以为她在生气,遂刚想出言宽慰,低头却见亲儿已谁睡在他怀中。
看着亲儿嘴角微微翘起,这副满足地睡颜,魇魔君心里软了一下,周身方才因无雅,掀起的杀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一种难得的平静和安宁。
“你,好自为之。若再敢伤她分毫,我定要你后悔来这世上!”魇魔君说完,抱着亲儿扭身就走,丢下无雅一人,有些狼狈地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