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负疚作祟,亲儿没再说话,只蹙了眉沉默。
魇魔君凝眸看着地上的无雅,道:“别逼我杀你。”
无雅惨然一笑,道:“魇,即使死,我也只想死在你手上。可我不甘心……”
一双墨眸眯得更紧,魇魔君默了几秒,问道:“不甘心什么?”
“我不甘心,那个人是她。”无雅说着,转头瞪着亲儿,眼神阴狠到了极点。看得亲儿,不自觉离魇魔君远了些。
“她,有何不可?”魇魔君淡淡问着,待一说完,余光瞥见亲儿疏远自己的动作,便不着痕迹地伸手,将亲儿直接拉到身边来。
亲儿一直注意着无雅,这才疏忽了魇魔君,遂被握着手,箍在魇魔君身边。亲儿大力想要甩脱魇魔君的钳制,重新和魇魔君保持距离,却被箍得更紧,遂气怒,斥道:“放手。”
“魇,你看,她连你的好都看不懂,这么蠢女人,怎么配得上你?”无雅眼底痛色难掩。
无雅明白,魇魔君是怕她再次出手,所以才将亲儿强制护在身边。无雅从没见魇魔君,对其他女人这么小心翼翼地呵护过。
这是无雅始终求而不得的东西,偏偏亲儿就是不领魇魔君的这份情。
无雅咬紧牙关,对亲儿的恨意更深几分。
听完无雅的话,魇魔君想也不想便回道:“哦,是吗?无雅,那只是你的想法。而我,觉得只有她配得上。再蠢又如何,只要我喜欢。”
无雅听得一愣,似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又生生忍住。
只要他喜欢……
无雅听完,捂在断腕处的手,直接抠进肉里。
“魇,原来,无雅对你来说,就没有一点点喜欢,对吗?”
魇魔君墨眸微垂,盯着无雅,清冷地答道:“没有。”
无雅立时便笑了起来,眼尾溢出的泪光如寒冬里的冰晶,晶莹又凛冽。
“原来这些年来,我无雅竟也和那些女人一般无二。枉我还在笑话那自甘堕神的婳色愚蠢,其实我自己又何尝不蠢?”
声落,又是一阵凉笑,直笑得亲儿脊背发寒。
“你走吧。”魇魔君的声音依旧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
无雅却笑得更加疯狂,道:“魇,无雅若不走呢?”
魇魔君默了一瞬,接道:“那就只能,死。”
“死……哈哈……哈……”无雅伏在地上,身子竟笑得前仰后伏,那模样竟像是已经癫了。
亲儿看不下去,回头瞪着魇魔君,斥道:“你为何总是对喜欢你的女人,这般狠!”
魇魔君闻言,微垂墨眸,眼底噙着几分不分明的情绪,柔声道:“因为,那不是你。”
本来想要再说狠话骂人的亲儿听完,身子整个一僵,脸色突然白了几分,一双水眸望着魇魔君,呆得像是死了一般。
魇魔君也看着亲儿,四目相对,有什么情绪一下子就疯长起来。
“我不会喜欢你。”亲儿认真地开口。
“我当然知道。”魇魔君的眸色暗了几分。
“你应该爱的是婳色,而且我相信你的心也在……”亲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魇魔君抄手按在墙上。
魇魔君欺身上前,鼻尖就压在亲儿的唇边,语态暧昧地说:“她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