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仙家弟子闻言,立时应声道:“谨遵盟主敕令!”
声落,踏星宫在辰天宫主的带领下,首当其冲,排在众仙家弟子之前,摆开阵势。
辰天宫主,大手一挥,正声喝道:“踏星问月,得天证道!”
闻言,踏星宫一千余名弟子,大阵瞬间排开,手中各式法宝,层出不穷,彩光炫目。幻羽仙手中抛起一对纯白仙羽,仙羽飞上半空,立时化作一对千羽白翅。白翅即成,其上千羽,瞬时白芒大胜。
幻羽仙飞身上前,那千羽白翅便自觉衔接在幻羽仙背后,带着幻羽仙任意徘徊遨游,犹若天神。
“快看!是千羽白翅……”虚几指着半空惊声叫道。
虚了一脸憧憬,望着那幻羽仙,接道:“千羽白翅乃万年白鹤遗事所留,早已生了灵根,再由踏星宫用独门练器之法加持过,实属难得一见的灵根宝器!”
“啧啧,师兄,我看你这眼神有点不对呀!”虚几突然瞧着虚了,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虚了闻言,连忙将目光从幻羽仙身上收了回来,遂瞪了虚几一眼,道:“虚凡背叛师门,现在我就是大师兄,你再胡言乱语,小心门规处置!”
虚几明知虚了是故意吓他,遂知趣地吐着舌头住口。
虚了也知道自己方才将心思显露得太过明显,说完虚几,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遂掩拳在口边假装咳嗽了两声,被阴影掩着的脸颊泛起两坨羞人的红色。
那幻羽仙在空中转了两圈,将阴阳兽与灵咒宿主的相对位置尽收眼底,遂飞身回到辰天宫主身边,道:“宫主,现在只剩四只阴兽,还未被那古字金印抽走精魄。但四只阴兽正好分布在那灵咒宿主的正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将其牢牢护住。不论我方攻击哪个方向,都有阴兽替那灵咒宿主挡着,根本伤害不到她一分一毫。”
辰天宫主听完,看着祭坛中央昂首嘶吼的四只阴兽,眸色渐深,正声道:“幻羽你替我传令给其余四派,就说我踏星宫负责正东面的阴兽骺狮,此兽之前正好在我们承天峰上,与我们交过几手,它的手段我踏星宫最是清楚,对付起来应比其它人顺手。”
幻羽仙颔首,应了声,便匆匆飞去通知其余四派掌门。
青云派几番重创,此时,在五派之中实力最弱,只有数百弟子,且道行都只能算中下水平,再加上虚凡这个代理掌门的临阵背叛,便被辰天宫主特意安排在踏星宫旁边,以防不备。若真有个万一,踏星宫也能及时援手,保青云派香火不灭。
不消片刻,幻羽仙便到了,虚了,虚几两人面前。
“虚了,虚几,眼下青云派你俩辈分最大,我便将宫主的命令告诉你俩罢,以便于你们分布人手。”
不等虚几开口,虚了上前一步,正声回道:“幻羽师妹请说。”
幻羽仙白了虚了一眼,嗔道:“谁是你师妹?你这人怎么一开口就占人便宜。”
虚几捂嘴“噗嗤”一声笑出来,又被虚了用眼尾狠狠剜了一眼。
“行了,你们两倒还有心思笑,也不看这都什么时候了?有想那些事情的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赶走阴兽,将那灵咒宿主的术法打断,才是正事。”
虚了连忙接道:“羽仙教训得极是,不知辰天盟主有何指示?需要我青云派如何策应……”
幻羽仙这才将辰天宫主要他转达的话,说与二人听了。
听完,虚了微一沉吟,便拱手回道:“我青云派,眼下实力单薄,怕是无法独立对付阴兽。这样吧,我带领青云派众弟子,守在一旁,伺机而动,若这四只阴兽但凡有一只离开了现在的位置,我们便直接冲上去,将那灵咒宿主用剑阵轰她下来,如何?”
幻羽仙想了想,才道:“如此也好,那便有劳青云派各位师兄弟了。”
说完,幻羽仙意有所指地瞟了,脸色酡红的虚了一眼,目光撤回时,捎带着又瞪了一脸坏笑的虚几一眼,遂才展翅飞走。
虚几看着虚了难得的羞赧模样,遂道:“师兄,人家已经走远了,别盯着瞧了……”
虚了终于被虚几这话刺激得恼羞成怒,遂将虚几一通暴打。虚几挨了几下,遂才护住头抱怨道:“师兄,正事要紧!正事要紧呐……”
虚了这才悻悻停手,道:“看你下次再多嘴胡说!”
虚几撇了撇嘴,心道你不就稀罕人家幻羽仙师妹吗?有什么好扭捏的,直接告诉她不就得了,又不是和尚不让成亲,还跟个姑娘似的,害起羞来了。
“想什么呢?快些起来,叫众师弟随时等我号令,一旦有阴兽移位,我们便立时祭起剑阵。”
与此同时,幻羽仙又分别通知了雪玑掌门,了无主持,只剩太虚派还未通知。
幻羽仙到得太虚派这边,遂要找鸿瑶前来传达辰天宫主的命令,却被告知叫她等上一等。
片刻之后,幻羽仙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轰隆巨响,遂回头望去,就见踏星宫那边,已与那阴兽骺狮打了起来。
一时法宝翻飞,灵光绚烂,叫人忍不住唏嘘。
眼见自家师兄妹都已开始战斗,幻羽仙便没了耐心,遂抱怨道:“鸿瑶,你倒是藏起来做嘛?快些出来!”
叫了一声,还不见人来,幻羽仙又气又急,遂飞身而起,直接越过太虚派前面的弟子,落在队伍中央,抬着无上仙尊的轿子跟前。
“鸿瑶,你还不出来!那边都已经打起来……”幻羽仙的抱怨声传进那轿子里。
少顷,便有道清远的男声,从那轿子里传出来,道:“听着声音,应是踏星宫的幻羽吧。鸿瑶,她少待片刻就会回来。你若等不及,也可将话说与我听,我会替你转达。”
闻言,幻羽仙愣了一下,眼神有些怔忪,声音里带了些许不可思议,道:“是……是……无上仙尊吗?”
一阵劲风袭来,将轿子前的白纱帘掀开,就见一名白面如玉,眸似清泉的男子盘腿坐在轿中。
男子一身黄布麻衣,黑发如瀑散在肩头,瞧见是幻羽仙,淡似清风的脸上,漾起一抹微笑,道:“鸿瑶,见我醒转,怕这披头散发的模样吓着别人,便非要去寻篦子来给我挽发,想是让你等得不耐烦了吧。”
无上仙尊的声音极轻,传进人耳朵里,就像清风里的一束银铃,听了,心便会跟着荡起涟漪,放佛只听这声音,也能醉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