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大海虽然也与其它人一样,对一个奴隶竟敢说此大话,有些怒气。但鉴于对这女面蛇本身的好奇,加上他平日里习惯与人和气。此时,倒是堆了一脸假笑,遥遥对笼中的暝蝶做了个揖。
“不知这位……异士,对这女面蛇之功用,有何高见?”红大海用了异士这个称呼,而不是奴隶。因为,他想给自己留条退路。倘若此人真得讲得出女面蛇的奇用,那女面蛇的价格恐怕还得更高。到时说这话出自一个奴隶之口,便不足为信了。单这一点,便能看出红大海的为人,有多精明了。
闻言,众人纷纷望向暝蝶,等他回答。
暝蝶无视了众人,锁定在他身上的目光,极其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道:“不如,先把我和我的朋友从这铁笼里放出来,再说。”
言毕,红大海眉头不自觉皱了皱眉。眼看台下众人已等得有些急躁,若他不能尽快将此事解决,恐怕先前那一万两白玉丸的高价,都未必能保得住了。红大海可绝不会甘心,看着到手的银子往外飞的。
“异士说得极是,来人,将异士的朋友统统接到贵宾处,好生款待。”红大海肃容说道。
言毕,便有人将铁笼打开,将阿木等人尽数抬出铁笼。落月也连带着被一道带走,临走时,落月有些担心地回头看了暝蝶一眼,暝蝶扫她一眼,微微颔首,示意她放心。
红大海脸上虽然不急,但心里可急得不行。因为他明白做买卖这行,要趁热打铁。尤其是拍卖这种形式,若是价出了,你不赶紧敲定,指不定出价的人,一转念就反悔了。到时,拍卖品就会掉价掉的很厉害,甚至不能再拿出来拍卖。
“异士,你看……”红大海一脸客气假笑,身子微微躬着,在高台之上,对暝蝶做了个请的姿势。
暝蝶从来不知道谦虚是怎么一回事,见红大海有请,当即也不啰嗦,直接上了台去。
众人见暝蝶终于上台,心下好奇便又被撩拨了起来,当下也都把对暝蝶身份的质疑抛在了脑后。
暝蝶走近水缸,伸手在水中搅了搅。红大海见了,眉头紧蹙,赶忙制止,道:“异士小心!”
话音匍落,就见那水缸内的女面蛇,似是受到暝蝶惊吓,突然跃出水面,一口将暝蝶的手指咬住。
见状,众人大惊!要知道,这女面蛇虽然看着柔弱,又很容易控制,但却有一样,是她的禁忌,那就是,绝对不可以碰她的脸。若是被这女面蛇咬伤,传说无论是妖是魔,道行多么高深,立即就会疯了。所以,若想与女面蛇做那事情,一半都是事先用玉笛控制住她,将她的嘴罩起来,才可以行事。而这些禁忌,都是众所周知的。怎么这人,竟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就在众人惊疑之际,红大海已准备再次吹响玉笛,将暝蝶救下。暝蝶却突然开口道:“你们怎么都这幅表情。不会从来没人被这女面蛇咬过吧?”
“……”众人惊上加惊!这人竟是故意让女面蛇咬的,难道他疯了不成?
女面蛇一口便将暝蝶手指咬破,接着张口咬住伤处,吮吸起来。虽然暝蝶痛地直皱眉,但脸上仍旧带着些许陶醉的神色。红大海就站在暝蝶身旁,对暝蝶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红大海,显然有些不明白,这暝蝶为何竟一脸陶醉之色。
女面蛇吸了半晌,终于满足地停口,竟抬眸留恋地望了暝蝶一眼,道:“你是六……”未等女面蛇说完,暝蝶便飞快地将她的嘴捂住,对她猛眨眼。那女面蛇见暝蝶这古怪表情,竟捂嘴笑了起来。明白暝蝶不想暴露身份,女面蛇也不再多提。
“谢谢你的血,按我们面蛇的规矩,以你的血提供给我的力量,你可以知道一个中等的秘密。”女面蛇说完,笑着看向暝蝶,似是在等他的回答。
暝蝶摸了摸下巴,道:“我把你的能力暴露给他们,是不是不太好啊?”
女面蛇厌恶地瞥了台下众人一眼,遂又恢复了笑容,看向暝蝶,道:“不,我还得感谢你。若不是你告诉他们,我还有这等用处,估计只会比现在更惨。说起来我还欠你个人情。你也知道面蛇的规矩,不能吸同一个人的血两次,所以我也只能许你知道一个秘密。不过,以后你若有朋友想要知道什么,便可以叫他来找我。到时,洛亚定当全力相助。”
闻言,暝蝶只是笑笑,对于洛亚的许诺并未记在心上。更不会知道,就是这个人情,在最关键的时刻,挽救了他的整个家族免于覆灭。
一旁的红大海和台下众人听闻,这女面蛇竟还有此妙用,心中半惊半疑,都绷着眼睛,想要看看这暝蝶和女面蛇所言是否属实。
暝蝶自然明白众人是在等他现身说法,当下也不啰嗦,便对自称是洛亚的女面蛇,道:“我已想好了,想要知道的秘密,你现在就可以带我走了。”
闻言,红大海和众人俱是被搞得有些糊涂了。照这暝蝶所言,似乎女面蛇还能带他去到别处?站在红大海身后的小卒,进言道:“红管事,这女面蛇该不会和这只胡蝶妖串通好了,一起演戏,再伺机溜走?”
红大海心中正有此顾虑,不过想起暝蝶的一众朋友都在红满江的贵宾处,心下这才放心,将身后进言的小卒挥退。
女面蛇洛亚突然从水面跃出,蛇尾牢牢将暝蝶缠住,口中蛇信骤出,在暝蝶眉间迅速画出一道灵符符印。就见那符印顿现六色华彩,暝蝶遂即闭目被洛亚蛇尾拖入水缸之中。
两人很快便被淹没在水缸中。众人又是一惊,以为暝蝶被那女面蛇洛亚偷袭致死,人群里立时便有人,喊道:“我就知道,这人是妖言惑众。女面蛇我也曾买过一只,怎么不见她有何奇效,唯独能用来亵玩而已。用腻了也就没什么新鲜劲了,还卖一万两白玉丸,我看景老板你这是要当冤大头了。”
景老板一听,当下也是有些后悔,便对红大海道:“既然我出了价格,红管事没有当场敲定,那这笔买卖就先搁着吧。我像看看后面还有什么好货,再定买与不买。”
红大海见台下众人已有些失去控制,心里也是有些后悔,让这暝蝶出来胡搅蛮缠。
就在这时,那水缸里,突然显现出六色华彩。暝蝶的身影渐渐从水缸中浮上半空。他眉心中间的神秘符印正一点一点的消失,似乎已经开始了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