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和亲儿一行人转眼便被拖进人声鼎沸的奴隶市场。
市场占地不小,前来看热闹和购买奴隶的各族人士也都不少,讲价和叫卖声络绎不绝。若忽略那些巨大铁笼上的斑斑血迹,和笼中所囚奴隶光果又瑟缩的身子,这集市倒真可以用欣欣向荣来形容。
管事挥手跟身后的卒子说:“把这几个重伤的奴隶先关在一起,等今日的拍卖结束,再细细将其分类清洗。”
小卒们应了声:“是。”便依言将阿木一行人关进拍卖台旁边的一间大铁笼里。
哐啷——!
暝蝶听到铁笼外的大铁锁砸在铁笼上发出的声响,又耐心忍了半晌,这才睁眼。见周围无人看守暝蝶松了口气,低头看着那对被他自己万分珍爱的翅膀,此时,已被麻绳勒出道道红印,更有地方,翅膀上多问细绒都被那麻绳磨掉。
暝蝶见状,独自恼怒道:“想我如此美丽的翅膀,也被如此糟蹋,下次叫我知道是谁下得手,定要扒他层皮。”
“懒虫,竟然也发脾气,看样子是真怒了。”
洪荒妖兽熟悉的声音让暝蝶一扫颓意,喜道:“阿洪,你终于醒了!快些从那破瓶子里出来,将这该死的麻绳解开。我的翅膀都要折了!”
就见白玉仙魅瓶从阿木怀里兀自飞出,浮在半空,瓶身轻轻摇了摇,其中便传出洪荒妖兽的声音,道:“懒虫,这次可得靠你们自己了,这仙魅瓶好是好,对灵体确有滋养奇效,但从我与其它几位朋友进入这瓶中之后才发现,这瓶子似是受那辰天宫主控制,自行施加了封印,即便是我也无法出来,更不用说其它人了。这次集众人之力,不惜耗损本元,就是为了让你们尽快想办法结了这破瓶子的封印,否则再过些日子,我怕那辰天宫主会再使别的手段灭了我等灵体,到时就为时晚矣。”
说完那白玉仙魅瓶便险些坠到地上,瓶身晃了晃在空中打了个圈,才复又回到阿木怀里。
暝蝶狠狠瞪那仙魅瓶一眼,抱怨道:“这仙界的鸟人就是事多,不就一个破瓶子,丢了就丢了,竟还在千里之外施法加印,真是麻烦!”暝蝶一边说着,一边扭身去解身上的麻绳,不妨牵动右翅上的旧伤,吃痛叫了一声,复又抱怨得更加厉害。
也不知是暝蝶抱怨的声音太大,还是落月的体质也与其它人不同,中了那千姿百媚的毒后,仅过了两个时辰,人已醒了。
“这是哪里?我身上怎么到处都觉得痛……”落月刚醒,头脑还有些迷糊,感觉身上传来的酸痛,疑惑问道。
闻声,暝蝶心底一喜,心道这回终于有可以共同克服困难的战友了。
“你这身子想来是吃了不少天材地宝吧,否则中了那药一时半会可醒不来。怎么?你家那老太婆是不是有意将那位置传给你!”暝蝶不管什么时候,总对眼下关键问题视而不见。似乎众人被关在这笼子里,在他看来并无危险一般,竟还有心思打趣落月。
此时,落月已看清周围环境,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的,关在一只大铁笼里,心里咯噔一声,已知大事不妙。再看暝蝶也和她一样被绑的跟个粽子似的,也顾不得暝蝶的打趣,急道:“死蝴蝶,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都被绑了关在笼子里?”
暝蝶见那麻绳实在难缠,所幸也不费力去解了,当下靠着铁笼,随意道:“如你所见,这里是奴隶市场,我们都被卖成奴隶了。至于绑在这里嘛,据说是要等拍卖结束后,再清洗分类。”
暝蝶说到清洗分类时,意有所指地将落月身上打量了一遍,落月当即就惊叫了一声,道:“色蝴蝶!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暝蝶摇摇头,说:“啧啧,我不过是想提醒你,所谓的清洗分类呢,绝对不是洗个澡那么简单。你就自求多福吧。”
落月脸色瞬间变青,却不愿在暝蝶面前服软,遂逞强道:“死蝴蝶,你还是不是男人!我死了也不用你管。”
暝蝶无所谓耸耸肩,道:“我也懒得管那闲事。”
落月一听,顿时哑了,加上看到旁边笼子里关着的妖族,清一色都被剥光了衣服,赤身被锁在笼子里。落月想象着自己也会遭此惨状,当下便害怕起来。从小到大,她一向被家族保护得很好,哪里会受到这些非人的待遇,心里自是较弱了些。
此时,被暝蝶这么一说,情绪也有些不受控制。
“死蝴蝶,都是你的错!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落月骂着,声音里已隐隐拖了哭腔。
暝蝶闻声,侧脸看向落月,见她一双杏眸,此时被她揉的发红,倒有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叫人无端心疼。
暝蝶朝天翻了个白眼,道:“算了,看你这么可怜,如果你肯求我,我就勉为其难教你怎么逃过此劫。”
落月一听,可以不受此等屈辱,心头一喜。可遂即看向暝蝶,发现他眼中似有诡色,便立即怀疑问道:“你是不是又想哄骗我?拿我开心?”
暝蝶撇了撇嘴,心道你也不是很笨。暝蝶见落月一脸可怜相,想要逗她一逗的想法,暂时被搁置,遂回道:“我可没闲功夫哄骗你。你到底想不想逃过此劫?”
落月咬唇,盯着暝蝶的眼睛,似是想要甄别他是否在说谎,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终于,认命道:“好吧好吧,我再信你一次。你说我该怎么做?”
暝蝶抿出一丝得逞地笑,道:“你还有件事没做,你忘了?”落月疑惑地看着暝蝶。
暝蝶咳了一声,回道:“现在你可以开始求我了。”听完,落月恨不得扑上去直接将这蝴蝶掐死。他到底有没有一点危机感?这种情况下,还要她求他,才肯说救她的方法。简直就不是人!
暝蝶似是能听到落月的腹诽一般,道:“我本来就不是人,我是美丽绝伦的蝴蝶!”
“……”落月彻底无语,只好硬着头皮,忍着十万个不情愿,道:“求……求你教我。”
暝蝶偷笑,遂即装成严肃的表情,大声道:“听不清楚啊。”
落月气恨,抬起头,扯着嗓子大喊道:“算我求你……行了吧。”说完,便扭头抹泪去了。
暝蝶见状,有些悻悻地点头,道:“好吧,我帮帮你好了。”
“快说到底怎么办。”落月显然已经急了。
暝蝶却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道:“你蹭过来,用嘴把我手上的麻绳咬开,这样我们就都得救了。记得,小心我的翅膀,还有别吐口水出来。”
“……”落月听完暝蝶的所谓的方法,简直有杀了这货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