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的清晨如露珠一样的新鲜,柔和的光自天而降,澄清而缥缈,院落中,剑光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两道清风足下生。
赵誉拿着烧火棍站在茅草屋的门口,痴迷地看着宋唯天在院落中舞剑
仿佛此刻他便是舞剑的宋唯天,钢剑随清风舞动,心智与意志同行,一呼一吸间皆含天地大道,不知不觉中,赵誉舞起来手中的烧火棍。
烧火棍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环在赵誉的周身自在游走。带起宽大的衣袂翩跹,足不沾尘而轻若游云,顷刻间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若这般舞剑的,不是个十二三岁的孩童,而是位精通剑道的老手。此刻赵誉的内心无欲无求,血脉的封印让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酣畅淋漓的挥舞间让他忘记了自己的存在,此刻,他深深的陷入了剑道的领悟中。
宋唯天略带惊讶的看着这个前几天被自己救回来的孩子,时而困惑,时而欣喜。
显然,这个孩子与剑有缘,而且看他的架势,似乎底子比较扎实,应该是到了柔筋境的修为。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有柔筋境的修为,虽然比较罕见,但也不算稀奇,应该是个富裕人家的孩子,天可怜见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忘记了自己的身世。
宋唯天不知不觉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如果儿子还活着,那么应该也有这么大了吧?
赵誉沉寂在天地之间,周围的一切都变的无关紧要,唯有一个“舞”字萦绕在心头,无拘无束,无欲无求,体内的庞大的气劲随着周身的舞动不断地冲击着经脉,如一头头被囚禁的困兽般怒吼着。
突然!
一道及其凌冽的气劲从烧火棍中激射而出,径直冲向了那道简陋的篱笆,篱笆应声而断,宋唯天惊讶的看着如镜般平滑地断面。
“好小子,居然在顿悟中内劲外放,突破到了化灵镜!”
惊雷般的声音,唤醒了沉醉在“舞剑”中的宋昆玉。
“小子,你可愿意拜我为师,学习剑法?”
赵誉似乎还在回味方才的领悟,听到“拜师”二字,只是一惊,便跪倒在地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无他,赵誉此刻深深地爱上了舞剑的感觉!
十二年的人生中,光怪陆奇的经历让他忘记了自己,忘记了族人,忘记了未曾谋面的母亲与严肃而慈爱的父亲,但此刻的剑道,似乎已经铭刻在了他的灵魂之上,成为了他人生中再也无法割舍下的一部分。
豪迈的笑声响彻在了小小的院落里。
院中,那颗无忧树上,一片树叶悄然无声的随着清风落到了院落中。。。。。。
夜里,一盏温暖的油灯照亮了整个茅草屋,赵誉用希翼的眼神看着宋唯天在雕琢着一把木剑。
“剑,属于短兵,乃是百兵君子。长条形,前端尖,后端安有短柄,是两边有刃的一种兵器。”宋唯天轻抚着手中的一把木剑,对赵誉说道“在卫国,从帝王到士人都喜欢佩剑以彰显身份”。
“师父给你做一把木剑,这应该也是你人生中第一把剑,剑与剑士而言便如笔与墨客,它将是与你生死相随的伙伴,为师便以你的名字来命名这把剑!”
说罢,指尖一挥,一股内劲闪过,剑身上便多了“昆玉”二字。
“此剑便叫做昆玉,与你同名,亦与你同命!接剑!”
木剑迎面飞来,赵誉右手一捞,木剑便捧在了手中,顿时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