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隐离走后不久,季云初的危机就到了。
在季云初苦苦思索,好不容易想出一点思绪的时候,就看到前方三三两两的、长得虎背熊腰的汉子向她所在的地方走来。
她正纳闷,这几人找谁时,就听到领头的一个大汉粗着嗓子说:“你就是那个傻子吧?”
傻子?她才不是傻子!
“你说呢?你是傻子吗?”
季云初用看傻子的眼光看了大汉一眼,那个眼神的意味很明显——你是傻子。
“你……你才是傻子,我不是!”
壮汉颤抖着手指指着季云初,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恩,这就对了!”季云初郑重其事道。
在大汉眼中露出轻蔑的目光时,季云初话锋一转,说了一句让人气死的话:“只有傻子才会说别人是傻子,傻子是不会承认自己是傻子的。”
“你……你……”大汉结巴着嘴说不出话来。
能说什么呢?人生的几大无奈,就是被疯子叫做疯子,被病人叫做病人,被贱人叫做贱人,被傻子叫做傻子……
“啪!”
季云初打掉他的手,抓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折,惨叫声响起,惊落了树木上残损的几片枯叶。
季云初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古代人真能叫,嗓门儿还挺大,这惨叫声今天她不知听了多少次了!耳朵都快听出茧来了。
不过……咦?奇怪了,她好像只听到了一声?
季云初用钦佩的目光看向壮汉,这才发现他已经痛得昏厥过去了,那只被她折断的手松松垮垮的垂在胳膊一侧,壮汉脸色惨白,额头间还沁出细细的汗珠,即使是昏了过去,他依旧因为疼痛,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季云初不死心的上前踹了壮汉,确定他是真的昏了过后,才哀怨的叹了口气:“哎,都忘了告诉你,我最讨厌别人对我指手画脚了。刚刚一生气,手上的力度一不小心大了一点点,把你的手折断了,你可不要怪我啊!恩……你们呢?来干什么?”
季云初挨个儿的扫了他们一眼,被她目光所触及到的人全部都不自觉地低下了脑袋。
“恩?怎么不说话了?”季云初加重了语气:“我可没有你们那么闲,我才不想与一群傻子在这儿耗!”
她宁愿坐在这儿发呆,也不想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耗在一起。
剩余的人面面相觑,半天没有一点儿动静。就在季云初等的不耐烦,欲转身离开之际,终于出现了一个有眼色的人。
“大小姐,大人让我们绑你回去。”他特意咬重了“绑”这个字。
“绑?”季云初嘴角勾起了一抹微妙的笑。“是这样吗?”
“是。”
说话之人唯恐季云初不相信,特意解释一番:“大人确实是这样说的,让我们把你绑回来。”
“呵呵……”季云初冷笑出声。
她天生丽质的容貌,再加上清冷的蓝眸和银白长发,衬得她更加冷艳高贵。
“绑,回,来。”季云初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她注视着他动作的那些小细节,果然发现,壮汉悄悄用衣袖擦了下手心冒出的冷汗。
“真的吗?”
“真的。”
“是这样吗?”
“是。”
“你没有说谎?”
“没……”问到最后一句话时,大汉紧张的身体都有点儿哆嗦,他深吸了一口气,才说:“没有。”
每一次听到壮汉回答,季云初的脸色就寒上两分。
哼,想公报私仇,当她还是以前那个痴痴傻傻的季云初吗?他脸上写了好糊弄这几个字吗?他是在故意瞧不起她对吧!
“你找死!”
季云初张开的五指稍微一握紧,壮汉的脸色就变得惨白。他惊恐的看着季云初,捂着自己的心脏处。一股心脏快要被挤压碎的窒息感向他席卷而来。
季云初清冷的蓝眸中灵光一闪而过,读懂壮汉内心深处想法的她拳头毫不犹豫的紧握住,不给人半丝喘气的空隙。
“他并没有让你直接帮我回去对吗?他只是对你说,如果我执意不回来,那就帮我回去对吧?可是,我并没有不跟你们回去。”
季云初看着大汉惊恐万分的脸,不给他半分辩解的机会,直接处了死刑。她任凭大汉困难地呼吸着,也不肯松开手。直到壮汉脸色铁青,嘴角溢出鲜血,她才松开了拳头。
冷冽的目光如刀刃般刺向所剩几人,季云初绝不放过这个可以为自己造势的好机会。
“杀鸡儆猴的这个道理你们不是不懂。其实,我也并不是非要伤了他们两个。只是那些对我不敬的人,不给他点儿颜色瞧瞧,他永远都以为别人是傻子。世人都会变。前一秒被你们当做傻子,可以冷言冷语相向的人,后一秒就可以置你们于死地。所以……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人。不然,你很有可能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