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才刚刚升起,街道上的人并不多,季云初赤着脚,就这么一步步的走下去。
踩在冰凉的地面,季云初丝毫不觉得冷,只是感觉到了地面上有些碎石子扎的脚很疼。
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暖和,但好在心中还有一丝暖气。只是不知为何,心中会泛起一股淡淡的疼。
紧接着,就想到了那个眼睛空灵纯净的蓝衣男子。然后,思绪慢慢飘到了一片火海之中,有人流着泪在喊救命,有人手提血刀正在拼命的屠杀……
怎么会想到这些?
季云初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把这些乱糟糟的事甩在一旁。
她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不知自己到底应该去哪里,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一所栖身之地。
她茫然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中明媚的太阳,它依旧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
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为什么一觉醒来之后我会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为什么我的头发、眼镜与别人的颜色不一样?……季云初现在脑中有好多个为什么。
走的时间越来越长,身边汇聚了越来越多的目光。这些目光,或惊恐,或好奇,或嘲讽,或同情……
总之,对于这些乱七八糟的目光她不屑更不想去看。
离她不远的一处酒楼里坐着她的父亲,对她这幅样子视而不见,任周围的同僚用鄙视的眼光看着她,用侮辱的语言来攻击她。
“呦,那是谁家的女儿呀,怎么穿成那样啊!还在外面到处乱逛,真是不要脸!一看就是个扫把星!”
一个人率先开口,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跳出来发表自己的见解。
“就是啊,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在外面瞎转。这要是我女儿的话,早就把她从我家赶出去,从族谱中除名了,省的丢我的脸!”
“逐出家门还是轻的,要是我,就给她一杯毒酒结果了她算了,省得给自己脸上抹黑。有这种女儿,真是家门不幸!”
“没错!你们仔细看看她身上穿的那件衣服,不是男子的衣服吗?看衣服的布料很不错。我猜啊,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妾被女主人逐出家门了。“一个男子同情的看了一眼季云初。
“不对啊,你们看到没有,她的眼睛是蓝色的,头发全部都是白色的。谁会那纳这样的人为妾啊!虽说长得倒是人间绝色,可这十足是个妖孽啊!”
一个中年男子之这项酒楼这边走来的季云初,不可思议的瞪大了他的眼睛。
天啊!她的眼睛怎么会是这样的?她还是人吗?看这倾倒众生的脸蛋,莫非是那只狐仙幻化出来的人形?不得了了,有妖怪啊!中年年男子发挥了他奇妙的想象力。
或许是酒楼这边的声音是在太嘈杂。季云初听到了只言片语,不屑的往酒楼雅间望了一眼。
世人看她的眼光,大抵都是这样了。
在见到那个黑衣男子时,因为他眼底对她的嘲讽与不屑,她觉得他很肤浅。但是如今她才发现,黑衣男子倒也算是个人才了,居然没有用这种恶毒的、带有侮辱性的语言去攻击她!
她继续走自己的路,她的骄傲让她对这些人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