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思忖着要不要叫雷伊他们,卡修斯突然问我:“你喜欢冬吗?”
“嗯?”我有些懵,想了想,摇头:“冬天一点儿也不好,冬是冷漠,无情,自私,它看不惯一切的美好,冬是生命的终结……”
卡修斯不以为然:“不,冬是包容,理解,和善,它一视同仁,不管是美是丑,是善是恶,冬赋予它们一样的姿态……”
卡修斯看着我错愕的表情轻轻笑了笑,雪下得有些大了,像撕碎的鹅毛,像扯散的棉絮,像梦里的一次落花,无边无际,无休无止……
他抬头望天,目光变得有些悠远:“要听听我的故事吗?”
原来卡修斯是触景生情,想起了以前的事,以前啊,他的经历我是知道的,粗略回想了一下,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那他现在心里一定很不好受,我在他身旁坐下,点了点头,也许分享一下伤痛会减半吧……
他把手搭在我头上,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缘故,他的手有些凉,我来不及多想就进入了卡修斯的回忆。
一股若有若无的香甜气息袭来,睁眼,奶油河静静地流淌着,到处是牛乳似的奶油,棉花糖似的白云肆意得变幻着形状……
“诅咒!是诅咒!他一定是传说中的诅咒之子!”
一声惊呼打破沉寂,惊起千层浪。
“诅咒之子?会带来厄运的!”
“快赶走他!”
我迅速反应,忙朝一群拉利中冲去,瘦弱的小卡茨眨着湿漉漉的眼睛,惊恐地看着这些面露凶光的精灵,他才刚来到这个世上,为什么迎接他的却是恶毒的言语、狠厉的目光?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只一个劲儿地摇头,声音细若蚊蝇地辩解着:“不是,我不是,我不是诅咒之子,不是……”
拉利们根本不听,渐渐朝卡茨逼近,时不时传出狠毒的话语:
“诅咒之子滚出去!”
“就是,不要连累我们!”
“大家把他赶走!”
卡茨更加惊慌,踉踉跄跄地往后退着,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过,凭什么这么粗鲁的对他!我张开双臂挡在卡茨前面:“你们够了!他根本不是诅咒之子!”
拉利们像是没听到我的话,继续向前走,有的拉利直接穿过我的身体,我这才想起我是在回忆里,只是一个局外人……
拉利们每向前走一步,卡茨就往后退一步,突然“扑通”一声,卡茨掉进了奶油河。
“救命啊!救命!”卡茨奋力在河里扑腾着,不断向岸上的拉利投去求救的目光。
“哼,诅咒之子,别管他!”
“淹死算了!”
拉利们冷眼看着卡茨被渐冲渐远,有的甚至幸灾乐祸地笑着,那一刻,我看到卡茨眼里是绝望!他的心一定凉透了!
河水带着卡茨往下游的方向冲,我一直紧紧地跟着他,又是一个浪头打来,卡茨被掀翻到河里,水面只冒出几个泡泡,我真怕他不会浮上来了!好在卡茨很坚强,他一直反抗着,沉下去就再扑腾着上来,哪怕精疲力竭也不肯放弃!看着卡茨在河里拼命挣扎,我鼻子一酸,眼泪唰唰往下掉。
他是一出生就被唾骂,被抛弃的孩子……
故事没有继续,画面跳转,我看到的是成为山神的卡修斯,是在危险中奋不顾身的卡修斯,是会露出阳光般笑容的卡修斯……
我不知道拉利们有没有向卡修斯道歉,我只知道卡修斯在一心一意地保护他们:
“放心吧,有我在!”
“我会保护你们的!”
“下次小心点儿!”
卡修斯每次都会甜甜的笑,让人不觉心头一暖……
他时常独自一人来到炫彩山,吃着棒棒糖,呆呆地望着水汽氤氲的温泉,一坐就是好久。
我似乎有点儿明白卡修斯为什么那么爱吃棒棒糖了,是不是因为它是甜的,能让你暂时忘记苦?还是因为甜反而能想起苦,使你更加坚强?
再后来,他和布莱克联手打败威斯克,加入战神联盟,然后画面变得模糊,我也从回忆里出来。
卡修斯伸手接了一片雪花,目光深邃:“雪使一切复杂的物象统一在单纯的白里。”
听着这句话,莫名地有些心疼,我突然抱住他,卡修斯一愣,也任由我抱着。
“卡修斯,你不是诅咒之子”声音里带着轻微的鼻音。
“嗯”一个字铿锵有力,语气中透露着乐观坚毅。
“你不是累赘”
“嗯”
“不会有人赶你走”
“嗯”
我起身看着他,卡修斯的双眼犹如两颗萃凝而成的冰魄宝石,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脸上是暖暖的笑。
“卡修斯,他们那样对你,为什么你还要保护他们?”我觉得这样好不值啊,好不值……
“因为他们弱小啊,他们不确定我这个‘异类’会不会威胁到他们,他们是在害怕,所以会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卡修斯语气很轻,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我是山神,是怀特星的守护者,是战神联盟的一员,于公于私我都有义务保护他们。”卡修斯笑着,两眼弯弯像是月牙。
真是的,卡修斯你怎么能这么善良。一直以来卡修斯都表现得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没想到他早就有所觉悟……
“其实我挺庆幸的,没有冬天哪来的春天,如果不是这样,我可能只是个普通的拉利……”卡修斯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追逐着凛冽寒风尾巴的总是明媚的春光,冬孕育的是希望,那白雪之下定是醉人的绿意,我相信所有的苦难都是为幸福而经历!”他转而有贼贼地笑,“是不是被我感动了?”
“是”我大大方方地承认,他倒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正说笑着,诺诺荡悠悠地飘出来,展开两个机械的小耳朵,屏幕上显示着罗杰船长的消息:
木木大祭司有要事相商,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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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完了,然后开始了一个恐怖的故事,高中正式开学!住宿,不能拿手机,一个月回来一次,所以,【检验我们友谊的时刻到了!】大声回答我,会不会想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更,我知道你们已经习惯了(捂脸)
唉,不多说啦,跟写遗书似的,新学期大家都要加油哟!我会想你们的!
准备准备,要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