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脸色很快变了变,但是当他抬起头时,脸上只剩下一片决绝。
他心爱的女人被那人抓了,哪怕是背叛,亦或是死,他都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自己的心尖那抹身影安然无恙,就算是对不起王爷,也就,这般吧。不知不觉中他的眼中已是一片死灰。
即使这是他所侍奉过的最好的主子,即使这个主子最讨厌背叛。
云锦宸冷哼了一声,甩开了扇子,坐回了自己贵气的椅子上,白泽蜷躺在桌上,一声不吭,只是偶尔抬起眼皮,用翠绿的眼睛看着面如死灰的的男,并不开口,只是那双翠绿的眼睛中,染上了几许令人胆寒的杀意。
云锦宸向着暗处挥了下扇子,早在一旁静静待着的暗卫就现出了身形,拖着男人消失在云锦宸的视野中。
“白泽,你知道的,本王最讨厌叛变。”云锦宸将扇子放在一旁,伸出手去摸了摸白泽顺滑的白色皮毛,淡淡开口。
白泽心头一紧,抬起头去看云锦宸的眼睛,里面平淡的没有杀意,像是灰色雾气弥漫的海面。乍看平淡异常,但如果再继续盯着看,就会感觉像是落入了漩涡,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出令人窒息的溺水感。
他想说些什么,可是在触及那深海般的双眸时,他沉默了。
云渊出了被她无情踹飞的大门,不管还在跟着的子夜,脸色苍白的转身拐进了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忍痛将身上与血肉粘连在一起的衣服扯了下来,眉头紧皱,却一声不出。
这个过程极为痛苦,就像是一点点把新生的皮扯下来,可是云渊依旧只是皱了皱眉,接着保持着这个表情,用不知何时拿出的刀,削去了因为药效中和而在腐肉基础上长出来的新肉。
看的暗处的子夜是一阵心惊。
他从未见过有人如此能容忍,面不改色的从伤口上扯下衣服后,还能淡定的削去自己的肉。这丧心病狂的程度简直和王爷不相上下!
在处理好伤口后,云渊把袍子整理好,用帽子遮住了那张苍白的妖孽脸,对着暗处的子夜呵呵一笑,“兄台,别再跟着了,我已经去找过你家王爷了,你再跟着,也没有意义了。”
子夜正盯着云渊肩膀处的伤口愣神,随即不由一顿。
呵,有趣,王爷给自己下的命令可是十二个时辰全方位跟踪偷窥,你小子说不许跟踪我就不跟了?哦不不不,不是跟踪偷窥,而是专心保护。
他一边冷笑,一边摸着下巴,可是却丝毫没有云渊的高冷感,反而生出一种逗比的感觉来。
云渊察觉到暗处的人并未离开后,叹了口气,“兄台,你跟着本来也没问题,可问题就在于我。你跟着我,我浑身难受啊。“云渊的眼睛向着暗处的角落扫了扫,“咱能不能不蒙人,你当我傻吗,用内力盖住脉搏跳动我就会觉得你走了?”
子夜一愣。
他身为暗卫,是不能被人发现的,为此,当初训练时便被要求使用特殊的技巧放慢脉搏,如果只是单纯的用内力感知的话,是感觉不到的。但是这个小世子明明调查出来没什么内力,连三脚猫的的功夫都没有,他究竟是如何感知到自己的?
如果说前几次都是自己故意现身,那么这次呢?
刚刚为了迷惑他,自己掩去了脉搏跳动的声音,用内力盖住了自己一切生命特征,这个小世子,究竟是如何断定自己没有离开的?
难道是运气?不,不可能。
子夜收起了玩闹的眼光,转而一脸认真地看向站在那里的少年,那少年身形修长,但却比成年男子要矮上一个头,可他仅露出来的下巴是那样完美,皮肤白皙细嫩,不难想象到它的主人是如何的美貌。
这长相明显就是个花瓶,可是偏偏这花瓶的能力逆了天。
子夜叹了口气,无奈的从黑暗中透出身形来,对着云渊弯下了腰,“世子,我是子夜,是那位爷派来保护您的暗卫,您不用在意我的存在,我也不会打扰到您的正常生活。“
子夜这是除了对自己的主子外,这是对第二个人如此低声下气,就连当初他的老师他也不曾如此。
本以为云渊就会这样忽略他的存在,让他好好的跟踪下去,可谁知这小世子的脑回路根本异于常人,用他的话语来告诉自己的生活阅历还是太少,
“跟着我?帮我跑腿吗?不帮就算了,你还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