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渊将胳膊搭在木桶两旁,头倚在后面,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今天,真的是太混乱了。
还有白瑾安这个人,也是诡异的要命啊。
紧接着就在手中幻化了魂刃,向后甩了出去,魂刃钉在了墙上,几缕被削下的头发一起跟着落了下来,被削了头发的人看起来似乎毫不在意,仍是笑容不变的看着屏风。
“小白子。”云渊开口,不剩一点情感。
白瑾安没有说话,仍然笔直修长的立在旁侧,脸上的笑容在房内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显得颇有些诡异。
“晚上不睡觉来这干什么?”云渊握了一下右手,原本钉在墙上的魂刃瞬间消失。
她现在应该是庆幸自己这个奇怪的习惯?她在沐浴的时候总会留一件衣服,但是洗澡和沐浴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而她认为沐浴的时候就是全身心会有松懈的时候,这时候要是进来个人看见她光着就快乐了。
所以她有个毛病,就是沐浴的时候一定要留一件衣服。
于是现在就可以从水中神经大条的站起身来。大长腿用力踹开了披屏风,单手撑着木桶的边缘,纵身一跃,手向前伸,将匕首抵在了白瑾安的脖子上。
白瑾安仍是没有说话,哪怕匕首都架在脖子上了,也只是淡淡的笑,风轻云淡。
大红色的浴衣沾了水,紧紧地贴在云渊的身上,无力的垂在木桶的边上,而云渊的头发也沾上了水,湿哒哒的往下滴水。一双丹凤眼不悦的眯起,“笑什么?”
白瑾安仍是笑的很淡,轻轻推开了架在脖子上的匕首,“世子,您的戒心还真重呢。但是,我不是一直这样笑过来的吗。”脸上的表情很是平淡,并不像是在说谎。
但是云渊觉得白瑾安是在扯淡。
看什么玩笑,之前还不停地露馅,不停地傻缺,不停地逗比,她出事的时候就正经起来了?正经的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白瑾安把云渊的面无表情与眼底一闪的困惑看在眼里,禁不住叹了口气,脸上维持的完美的笑容渐渐破碎开来。
这件事说起来还是应该怪自己,毕竟事都是自己干的,都是自己的另一个傻缺的灵魂干的,在小世子眼里看起来像精分也没有办法吧?而且,两个灵魂这件事,他暂时还不能说出去。
云渊看着白瑾安终于不再诡异的笑了,清浅的开口:“你小子,是在逗我吗?”
白瑾安心中一惊,有杀气!
“世子,您还记得王爷曾经跟您说过什么吗?”
云渊挑了挑眉,说过什么?她当然不可能记得。虽然道理上都是同一个大脑,但是偏偏少了点关键的东西,就是这个该死的小世子灵魂。可问题就在于她的灵魂已经被拿来做刀了啊!这个记忆是怎么也不可能找回来的好吗?
“有话快说。”云渊不耐烦的甩了甩手,将魂刃收了回去。
白瑾安笑了笑,果然,绝对是换了一个灵魂,王爷应该是绝对不可能告诉她这件事的。但是白瑾安还是没有拆穿,笑着开了口,“王爷应该是有说过的,我这个人有时候可能会有点奇怪,举止会像两个人,”白瑾安突然噎住了,因为他看见了云渊同情的上下的打量他,同情里饱含着许多东西,那赤果果的眼神就好像是在说‘兄弟,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有病要好好的治啊!’
白瑾安之前要说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出不来。一时间感觉哭笑不得,自己堂堂一边将军,手下管理几十万人,今天就这样被嘲笑了?还是被嘲笑精神分裂?
而云渊只是用这种眼神看看而已,并不真的认为白瑾安有病,一个有精神分裂的人自己的便宜老爹会让他上位当将军?不,没有上位,只是当将军而已。
但是暂时还不能说什么,既然是王爷说的,那就说明王爷的意思就是让她不要再管什么了,这件事和她没多大关系。
只是一个展开而已,两个人的思绪却像是飞到了外太空,开始了各种天马行空的想象。
“别的事就不提了,就算你脑子有洞也不能大半夜的往我屋里跑啊,这夜静人深的,孤男寡男的,被人看见了难免传出什么不好的影响,这就不好玩了。”
白瑾安突然感觉她说得好有道理,一瞬间竟无言以对。
什么叫孤男寡男!两个大男人在一起能发生点什么!你还想发生点什么!而且还不谈你不是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