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九正一个人失神，坐在树下抱着双膝，墨色的长发飘散一地，那画面唯美的让人不忍打破。
饶是夜魅，也愣了几秒才想她走过去。
玫九见他一个人回来，感觉有些开心有些失落。
开心，是因为他没有把苏颜沫带回来，她也就可以单独陪他多一天。
失落，是因为他并不开心。
“九儿，我该怎么办。”夜魅气恼地说，“莲君这几日不在小不点儿身边，但若是小不点儿稍有动静，他便会出现。”
他总不能真的跟莲君打一架吧？
实则难办。
玫九自然是有办法，但她也是有私心的。
她莞尔一笑，抬手勾画着他的面容，咫尺距离，却不能触碰。
就像她对他的爱恋。
夜魅看着她出了神，他之前怎就没发现自己这个徒儿可以如此好看？
玫九轻语:“师傅，等苏姑娘真的爱上了你，九儿也就该走了。”
他疑惑地看着她。
她笑:“不要问我为什么，别让我为难。”
夜魅咬了咬唇，她毕竟陪了他几十年的，他怎能接受她突然的离开？
“九儿，为师不准你走。”
“师傅，如果我和苏姑娘，只能选一个，你选谁？”她的眼眸中透漏着慌张，毫不掩饰。
她怕，她怕他给的答案让她不能释怀。
可她仍然想知道。
夜魅认真地凝视她:“如果真的要选，我定会选你。”
玫九愣住了，也松了一口气。
师傅，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
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们的宿命就是如此。
我从一开始来到你身边，就是为了你跟苏颜沫的爱情，可我却起了私心。
这是我的错，但我从未后悔。
可她也知道，如果夜魅恢复了记忆，她问他的这个问题，便不可能再是如今这个答案。
夜魅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她却立刻内力大减，脸色惨白。
他急忙松开她，慌慌张张地输内力给她。
呵呵，他居然忘了，他是个怪物。
这世上，这六界，拥有无数光芒的三大美人，却个个都是不能与任何人接触的怪物。
玫九的脸色有所好转，缓缓地说:“师傅，你想要过正常的生活，只要有苏姑娘一个人就可以了。相信我，她就是你的解药。”
夜魅皱了皱眉头，撇过头去不再看她。
“我即便是找她，也只是为了寻个乐趣。”
“她是你缺失的记忆里，不可磨灭的一部分。”玫九叹了口气，“恕九儿不能现在就把事情都告诉你，记忆，要你自己找回来。”
夜魅是魔尊，魔界的统领，可他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办法来找回他的记忆。这也让他很苦恼。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徒弟不简单，他也曾想过她是谁派的卧底，可这些想法都一个个的变成了他自己的多虑。
他对她的信任，不言而喻。
“无论如何，你不能离开我。”
她苦笑。怎么她家师傅就跟个孩子似的。
“九儿不会离开师傅的，只是师傅不能再时常看到我。”
“那我不要苏颜沫了。”他怒道。
她再次愣住。
他可以为她抛弃那个他守护了几百年的人，哪怕他没有记忆。
玫九的眼眶有些湿润，离别在即了。“师傅，你要记住你今日说的话，日后你若是恢复了记忆，不许反悔了。”
夜魅毫不犹豫:“好。”
玫九很想抱着他大哭一场，可她不能。
可是对不起，师傅。十年以后，不管苏姑娘是否来到你身边，不管世事如何发展，九儿都要离开你了。
真的，你能这么说，我知足了。
本就不是属于我的东西，何必强求。
玫九苦笑，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慢慢地说:“师傅，去找莲君谈条件，公平竞争。”
同样，苏颜沫也不是属于莲君的，莲君自会懂得分寸。
能和夜魅公平竞争，莲君在苏颜沫上辈子的时候，可是没有半点机会的。
当然，玫九就是知道这些，才会如此胜券在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