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罐真是个好东西哪!”岳江看着这个月的蜜罐日志,挑了挑眉毛,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果然,“黑匣子”里有两个陌生的IP地址。一个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IP地址,只停留了大约有十分钟左右,看了看电脑中的资源就撤退了。另一个是国内的IP地址,居然植入了一个只有1KB的木马,杀毒软件对此毫无反应。
“断网!”岳江立刻走到路由器旁,将光纤进户线拔了出来。没有了物理连接,就是再牛的黑客也应该束手无策了吧?
将1KB木马复制到IBMThinkPad(笔记本电脑),在VMwareWorkstation(虚拟计算机)中运行。
“什么?”岳江看着网络数据量的增加,不禁吃了一惊。
网从何来??
岳江的额头微微渗出了汗水。
既然有线已经断网,那只能是无线提供数据传输的通道了。那么,无线从何而来?岳江思忖了一会儿,觉得应该先看看木马究竟传走了什么数据。
他打开嗅探器(一种网络数据抓包分析软件),逐行查看软件中捕获的明文。明文显示的内容不出他的所料,是将电脑所有的账户凭据信息,以及使用Systeminfo命令获得的运行状态,完整地传送了出去。
岳江忽然有一种被别人光明正大偷窥的感觉。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既然心中的忐忑不安变成了现实的危险,那么,就是说自己的好日子过到头了。
岳江走到阳台上,看了看晴朗的天空,只觉得那朵朵白云的色彩仿佛一瞬间染上些许的灰色……天际间,一幅锃亮的手铐徐徐飞来,一名彪悍的网警冷笑着给自己戴上它。哦!我的天!实在是无颜面对老爹老娘啊!
两个IP地址!为什么是两个IP地址?难道说,有两拨人马在关注着自己?都是些什么人?黑客?网警?不管是哪一方,对自己来说,都是非常糟糕的事情!
如果是黑客,无非就是加盟他们,永远沉沦在黑暗的网络世界中。就象毒品一样,在变态的快感中挣扎,想脱离这些人将会是非常的困难。如果是网警?岳江不敢想下去……
销毁!
岳江立刻找到所有的数据光盘,全部用大花剪剪碎。优盘,用锤子砸得粉碎。所有的硬盘数据,全部粉碎性删除,再用个专业工具重复写数据百余次,系统分区克隆恢复后再对硬盘整体重新分区、格式化、重写数据……能想到的方法统统做了一遍,理论上再无恢复的可能。
折腾完后,岳江认为以自己的黑客眼光,已经无法找到蛛丝马迹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看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心里忽然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幸运,这都多少年了?居然刚刚才引起别人的注意!
岳江沉默地坐在了沙发上很久,终于还是将几块硬盘全部拆了下来,换上了备用硬盘。将老硬盘全部拆开并将存储部件砸得伤痕累累后,装在了自己的单肩包里。
碧波万顷,青山环绕的东湖,岛渚星罗,素有九十九湾之说。落雁亭楚风浓郁,是岳江最爱的一处风景。
岳江从单肩包中取出硬盘,看了看这几块用了一年多的硬盘。“嗨”的一声,奋力将硬盘一块一块的扔进了东湖,水面发出轻轻的一道响声,硬盘随即消失不见。
一对在湖畔散步的情侣,在远处笑着对岳江指指点点。或许,他们在笑岳江这么大的人了,还在玩向湖水中丢石头的游戏。
只有岳江知道,在扔出硬盘的这一刻,他在心中大声的呐喊着:“再见了!岳江!”
与过去的自己挥手告别,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不容易,更多的是莫名的心疼。
已经快一个月了,岳江没有再进行任何的黑客举动。看看各个安全小组发布的公告,整理一下服务器中存储的数据,又开始了每天早晚的跑步……日子过得非常悠闲。
“小伙子,还没找到工作呀!”小区扫地大妈热心地问道。看着这个身体棒棒的小伙子,早晚都到一公里外的东湖畔跑步,肯定不会是个懒人。可是,都这么久了,怎么就没找到工作呢?
“是呀!是呀!”岳江做了一个愁云惨淡的表情,耸耸肩膀,步伐更快了一些。
“我儿子的快递公司,还缺一个称重量的临时工,要不你先干着?”扫地大妈冲着岳江的背影喊道。
岳江身形微微一踉跄,右手向上伸起摆了摆,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是个要面子的孩子!可是总得吃饭哪!”扫地大妈蹙眉摇头道。
“岳江,26岁,20岁那年在大学编写了一个能够远程智能对指定数据进行加密、防盗和修复数据的程序,而被一个大型的主板厂商以很高的价格买断。岳江用这笔钱在武都市一个最好的楼盘买了一套面积有160平方的顶楼。”
汉江畔,一栋由香港著名商业大佬投资的写字楼顶楼。一间硕大的会议厅里,一名男子用幻灯片切换着岳江的资料。
“根据负责跟踪的跳虾报告,以及核心路由的日志显示,这小子的黑客水平还不错。进入过不少大企业的核心服务器,至今还没有被哪家企业报案过。”那名男子继续说道。
“嗯?”坐在会议桌前的那位化着淡妆的红发女士,娥眉微微扬起,等待着结论。
“底子还算干净!可以考虑做为预备成员!”男子道。
“知道了。”红发女子点点头,随即用左手中的笔在岳江的书面资料上画了个圈儿。
“陈志,28岁,某IT网站核心代码开发工程师。22岁时,成为GS银行网站漏洞发现者。漏洞已经由其在GS银行本部当面认证,GS银行奖励人民币十万元。”男子用幻灯片切换到了另一位黑客的资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