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以为四眼就是一个小偷而已,心中很是不屑。但听了他的故事之后才改变了看法。
四眼说自己是一个侠盗的确也不是无的放失。
四眼是个贼,但这货不偷穷人也不偷富人,他专偷当官的。
你想啊,现在当官的有几人屁股后头是干净的?所以被偷了也就自认倒霉,不仅不敢声张,反过来个个担惊受怕的要死。
一来二去的,四眼胆儿就肥了起来。要说这货做贼就做贼吧,偏偏又不懂满足,有了钱后就想得到名声,最后干起了侠盗来,自封侠盗草上飞!
这草上飞不是真的能在草上飞,而是因为四眼跑的快。别看他瘦小,跑起来那真的不带吹的。
四眼做侠盗也不和古代的侠盗那般劫富济贫,用他的话儿说,自己靠能力‘赚’的钱凭啥分给不相干的人?要做就从根儿上帮助老百姓。
所以四眼做的侠盗是让贪官污吏胆颤心飞的侠盗。
因为他把偷来的罪证每一次都会送进检查官的家里去!
当第一个贪官倒下的时候那些贪官污吏们还抱着侥幸心理,可是再接二连三的被抓后贪官们终于害怕了,最后联合起来暗中抓捕四眼。
要说这四眼也是艺高人胆大。当整个城市的黑暗力量抓他的时候,他居然还敢顶风作案。这不,碰到硬茬子进了看守所,现在待审呢!
“四眼仔偷东西就偷东西吧,他居然乘着人家去阳台接电话的功夫强了他的情妇。小子你说这货缺德不?活该那人把他往死了整。如果不是号长看他可怜,估计现在已经被人给玩儿死了。”
臭鬼哈哈大笑。
四眼尴尬的挠挠头:“那浪蹄子捆绑了手脚,正玩那啥呢。。嘿嘿.”
忽然!
“啊,啊,救命啊!”
突然隔壁传来痛苦的嚎叫,接着听到“哗啦啦”的生活用品摔满一地的乒乓声,最后在几道呜咽不清的闷哼中又安静了下来。
四眼瞅我面色奇怪,嘿道:“隔壁新来的那话儿这会儿又在松筋骨呢。嘿,小子你真走运,咱们号长不好那口,换了别的筒子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只能是塞牙缝的料了。只是毒狼那傻x这次弄的动静也忒大了点,估计管教一会儿就来了。”
四眼话刚落音,走廊就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接着是警棍敲击声和愤怒的臭骂声。
“****、妈的!都他、妈想死是不是?都给老子老实点!”
我听的出来这是那个胖管教的声音,然后监舍又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谄媚声。
“呦!哥,没事,没事。哥几个这不是闲的无聊做做游戏嘛。喂,小子你说是不是?”
四眼碰碰我说:“这是毒狼,妈的那小子瞎说绝对会死定了。”
我暗暗吃惊,当然也听的出来最后那句话里的威胁意味十足,但让我心凉的是狱警们的冷漠态度。
过了一会儿一个虚弱里透着恨意的声音才缓慢的说道:“管教大哥,我和几位兄弟玩着呢,没事。咳咳。”
胖管教哼了一声:“玩游戏就玩游戏,你、妈给我小点声音。我们走。”
这时另一个管教的声音响起,清脆而年轻:“等等!张扬你脸上的血怎么回事儿!”
那年轻的管教说完我清楚的听到胖管教发出一声冷“哼”,表示对年轻管教的多嘴不满。
那个张扬说:“没事哥,我只是不小心摔的。”
毒龙笑道:“哥,我兄弟都说摔的了,现在没事儿了吧?”
年轻管教说:“你出来,跟我去医疗室。”
接着我听到监舍的铁门一开一合,哐当一声关住了。
四眼拉着我跳到门后,冲着门上的小洞向外面瞅去。
“嘿,这货被整得挺惨啊!想做刺头也不看看地方。”
我扒拉过四眼,好奇的朝外面看去。
走廊上我首先见到的是一脸阴沉的胖教官,他满面晦气的走在前面。而他身后三米左右是两个年轻的狱警,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倒让我分不清之前是谁出口的了。
当我看到走在两名狱警中间的那个叫张扬的年轻人身上的时候,心里突突的直跳。
张扬看上去顶多二十出头,他那普通的面庞上此刻满脸的鲜血,右面的脸颊已经肿的老高。可让我胆寒的却属于他头发上一滩黄晦之物,一直滴拉下去,糊了大半个身子。
我震惊道:“他身上的是屎!”
四眼不屑一顾:“切,估计吃的更多呢!”
胃部突然翻滚起来,我努力的控制着呕吐的感觉,等渐渐舒服一些了才颓废的坐在了板儿上。
四眼搭着我的肩膀说:“记住小子,在这个地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别跟个嫩头青似的不知死活做劳什子英雄,不然死的时候别怪四哥没有提醒过你。”
我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感动,说道:“谢了四哥,我会注意的。”
四眼看我没有说话的欲望了自己靠在墙上闭目养神起来了,所以我也乐的清闲。
这时候我的脑海里不禁想起漂亮女警,又想起她那个双胞胎妹妹,也不知道到底被撞成什么样了。
我叹了口气。怪不得人们削尖了脑袋想要往上爬!如果没有漂亮女警给我打招呼,我敢肯定和张扬的下场差不到那儿去。
这时我也累了,靠在墙上眯顿起来,似梦似醒之时监舍的门突然被打开。
四眼碰碰我,说道:“活动筋骨的时间到了,走。”
我随着几人走了出去,还没走几步,突然嘈杂了起来。
“你、妈的想死是吧?放手!”
“操,小子别激动!”
“小子你他、妈赶紧放了狼哥!”
我赶紧隔着铁栏栅朝下面一个放风室看去,只见那头上贴着护创贴的张扬不知哪儿找弄来一把刀,此时正面目狰狞的抵在一个长相阴狠的中年男人脖颈上,锋利的刀锋已经划破了那人的皮肤,渗出丝丝腥红的鲜血。
一圈的人围着两人乱哄哄的起哄,而那中年人没有丝毫害怕,反而面色狠辣。
“我靠!这小子牛,居然把毒狼劫持了。”四眼竖起大拇指赞叹不已。
刀疤哼了一声:“别看他牛,回头这家伙死定了!”
我看向美男,只见他面色平静,连看都没有看那边一眼,平淡的说:“回去。”
四眼骂道:“那该死的小子,害死人的。”
我们一行又倒回了监舍,仿佛把管教当做了空气。
铁门刚刚关闭,我就听见一道威严的声音说道:“张扬,冷静点,赶紧放下刀一切还不晚!”
四眼介绍说:“这是梁政委的声音,记着点别去惹他。”
我点点头,暗自记下。
张扬激动的哭道:“你他、妈的让我怎么冷冷静?啊?!你说啊!老子今天就跟他同归于尽!”
“不要!”
“砰!”
突然一声清脆的枪声炸起,所有的人声都哑口了,只有枪声回荡着耳边。
我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声音,也知道那代表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般简单憋屈的结束了。
“啪嗒~”
铁刀掉在地上弹跳几下没了动静,然后就听到梁政委冷酷的说道:“抬下去,处理了!”
臭鬼看着我:“现在知道什么是黑暗了么小子?”
我心里憋闷,说:“鬼哥,难道就没有人管么!”
刀疤说:“管?他想刀杀人质,死了也白死,活该!”
我瞅向美男,见他依旧坐在那儿闭目养神,面上的情绪丝毫没有变化,永远那么云淡风轻不温不火。
我不死心的看向四眼和胎记男,但两人扭过头去显然懒得搭理我。
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
晚餐只是一个窝窝头外加一点儿咸菜,馒头很糙菜很咸,基本没法下口;不过美男的伙食依旧非常的好,这让四眼几人羡慕不已。
吃完饭就是看新闻联播,完了我和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当然美男依然没多说过一句话,似乎当我们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四眼这时候说道:“嘿,小子我给你讲点四哥老家发生的诡异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