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好,是任玥小姐?”
“是的,您是?”
“您不用知道我是谁,我很想见您一面,我在您公司对面的曲柚茶社等您。”
“呃,对不起,我这是工作时间..”
“此事对于你很重要,请您快点过来吧,最好在三十分钟以内,九点半左右吧。”对方口气坚决,带着命令的口吻。
“这..”任玥突然间不到要说些什么。“这,喂?喂?”
“嘟”的一声,对方果断挂断了电话,这种手法令任玥十分反感,但是自己刚来公司不久,对一些客户还不太熟悉,因此她生怕错过了某为重要的顾客而是自己丢了饭碗。
走上街天桥,任玥便发现了那家店——曲柚茶社。下天桥时,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九点二十分,她放心的喘了口气,但是心里仍有疑问,到底是什么人呢?自己的刚来弭川市不久,也没有太熟的人,但是从对方坚决地口气里,任玥竟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就当是一个重要的顾客吧。”任玥心想,然后从手提包里掏出口红抹了抹,便迈着极其轻快的步子走过天桥,她怀着心情忐忑的走进茶社,一个笑容可掬的侍者走到任玥面前。
“想必您就是任玥小姐吧?”
“嗯。”任玥点点头,疑惑的看着侍者。
“欢迎欢迎,赵先生在里面恭候多时了。”
“哦,”任玥压低了声音,问道:“请问里面的赵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呵呵,对不起,我无可奉告。”侍者依旧保持着笑容,“任小姐,这边请吧。”
任玥并不是善于放松戒心的人,从小的生活环境带给她的是无尽的防备和怀疑,她自幼和母亲生活在一起,从出生开始便没有父亲的概念,对于所谓的父亲,她只记得母亲总是微笑着说:“他是个很善良的人,对我很好。,他住在弭川,但我们不可以去找他哦。”除此之外再就没有其他的了,然而,一个未婚女子在村里独养着一个女孩,自然少不了邻居的歧视和诟病,所以,从儿时起任玥就怀着一颗戒备之心,不论自己身处何方。
然而,三个月前任玥刚刚来到弭川市,母亲就因为突发脑溢血而去世了,失去母亲后,任玥一度失落,直到前不久,在朋友们的劝说下,任玥才谋到了目前推销保险的工作,所以,她把这份工作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茶社的包厢里,水仙熏香散发出淡淡的味道,赵源靑看着青瓷杯里的茶叶,耐心的等待着自己的客人,这是一位自己期待已久的客人,确切说,更应当是家人,之前自己从未听说的家人。
他轻轻地啜了一口清茶,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连日来的一连串打击似乎都得到了放松。半个月前母亲去世,丧期未满,父亲又在本周二犯病住院,与此同时家族财团又遇到了骨干跳槽的事情,似乎这半个月的运气就如同就九月末的天气一般,秋雨阵阵,然而,这也打击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但最令自己感到惊讶的是,父亲说出的一个令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秘密。
“您好。赵先生,您的客人来了。”侍者微笑着推开包厢的门,示意任玥走进去。
“好的,你去忙吧。”赵源靑放下茶杯仔细端详着任玥,年龄应该着23岁上下,个子不高,但身材苗条,皮肤略有发黄,头发染成了淡淡的黄色,五官还算标志,最令自己满意的还是她的鼻子,像极了父亲。
“您.。。好。”任玥看着眼前的这个衣着高档整齐,留着利索的短发,面容干净的年轻男子,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请问您是?”
“你是任玥吧?”赵源靑微笑着看着任玥说,“跟照片一点不差,请坐吧。”他伸出手示意任玥做到自己面前。
“嗯,”任玥有点不知所措,因为她从未见过有如此气场的人,“您到底是谁?”任玥壮着胆子再问了一次。
“嗯,我父亲是赵林浩。”
“什么?!”任玥表情惊讶的看着眼前的那个陌生男子,一个久违打开的心结正在慢慢解开。
“父亲的名字想必你的母亲也对你提过吧?”
“不,没有母亲只说过父亲住在弭川。”任玥的语气突然凝重起来,“您是想说我的本姓也是姓赵吧?”
“没错,真想不到,你竟然自己找到了弭川。”
“我来这里怎么了?没有你们,我照样生活得很好,”任玥顿了顿,“母亲不希望我来找你们。”她又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的说道:“还有,我自己可以养活自己,不需要你们。”
“哈哈,你脾气像极了父亲。”
“哼,是你的父亲吧。”
“难道不是你的父亲?我今天找你来,是有要事相求。确切说是父亲他,有事相求与您。”赵源靑低下头,缓缓地说道,“他已经打听到令堂去世的消息了。”
“什么!?难到..”任玥睁大眼睛看着赵源靑。
“没错,父亲始终关注令堂的消息,即使,令堂早已主动和父亲断绝来往了。现在父亲病重了,估计时日不多。”赵源靑语气缓和了很多,“他把这个秘密告诉我,并希望在临终前能见你一面。”
“对不起,我..”听到这个消息,任玥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嘱咐自己:‘千万别再和赵家有牵扯。’想到这里她脸色瞬间变白,心脏狂跳,她匆忙站起身,准备离开,背对着赵源靑说;“对不起,我做不到。”
“我知道,他很对不起你们母子,这么多年让你们吃了那么多苦。”赵源靑又用带有歉意的语气挽留道,“可是父亲也是可惦念着令堂啊。”
“亏他还知道!”任玥想起自己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眼睛禁不住红了。
“其实,父亲从未忘记过你们。”赵源靑缓缓的说,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黑白照片,“他时刻带着你们母女的照片。”
任玥看着照片,想起了母亲身边常带着的那张同样的照片,忍不住留下了泪水。
“想必令堂过世了吧?”赵源靑淡淡的说,“两位老人还是深爱着彼此的。为何不了了他们彼此的心愿?任小姐,不对,我该叫你妹妹吧。令堂是父亲的初恋,而在我出生之后,在回乡的时候才和令堂有了你。”
“他没有告诉母亲他已在城里结婚了。”任玥红肿着眼睛,“他骗了我母亲一辈子!但母亲就是痴情,知道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惦念着他。”
“嗯,”赵源靑点点头,“请跟我回去吧,我会给你安排属于本家族的工作的。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多陪陪父亲。”
任玥背对着赵源靑低下了头,叹了一口气,接着又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