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李进刚推开房门就看到正在客厅看电视的爸爸和妈妈。李进径直穿过电视机前,就要回到房间。
“站住!哪儿去了?”李书冒厉声问道。
“出去转了会,散散步。”李进停住了脚步。
“不要再惹事了。早点睡,明天还要去海县上班。”李书冒不忘嘱托了一句。
“嗯嗯。”李进点点头,回到了卧室。
刚关上门,就听到客厅传来母亲的声音。
“看你把进子管的那么紧,都快憋出病来了。整天不要这不要那的,看的我多心疼。”
“我也不想这样啊!要不是我遇人不淑,你娘儿俩也不用跟我过这清贫的日子。”
“快别说了……”
李进回到房间,把门反锁上,将别在腰上的合金匕首轻轻的放回木盒里。今天晚上,顾君宝如果真的动手,李进说不得也要让这匕首沾一沾血了。
“彼不动,己不动;彼微动,已先动,后发制人。”李进默念着杨叔教导的杨家拳要领,在房间狭小的空间里,大致的施展了一遍。
第二天早上,李进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接通了电话:“进子,你起的可够早的呀,这才六点不到!”
“还不是怕耽误你的事儿,平时这会儿,我还在补觉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昨天没告诉我,害的我一晚没睡好觉。送你去车站?不会是跑路吧!”杜海在电话那头说道。
“没有。你在楼下吧?上来吃早饭吧。”李进笑道。
“还是不了,虽然很想念赵阿姨凉米线的味道,可这次没准备,空手来挺不好意思的。我在楼下早餐点弄点吃的好了。”说完,杜海挂掉了电话。
杜海和李进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又是从小学就一起的同学,对彼此的脾性非常的了解,两人之间非常的随意和默契,除了老婆就没有什么不可以共享的,对彼此不愿去做的事情也不会去强求。
李进洗漱了一番,吃了点早餐,拿着母亲帮忙收拾的行李,在赵运敏不舍的目光下走下了楼道。
看到李进下楼,杜海扔掉手里的半杯豆浆,接过李进手里的行李,说道:“真的不是跑路?要跑也得咱兄弟一起呀!”
李进被杜海认真的模样弄得发笑,心里却是暖洋洋的,指着全身上下说道:“你看我这样子像吗?跑路起码得轻装简出,弄得神神秘秘的才行啊!”
“别逗我了!到底去干嘛?”杜海紧紧盯着李进的眼睛。
李进止住了笑:“我爸的一个朋友推荐我到海县的街西镇去当辅警。你把我送到县城的车站就可以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告诉我!那里听说最近不很太平。有这么急吗?”
“昨天从抚仙湖回到家才决定的,我根本没打算告诉平子和卢子两人,你是最先知道的。太不太平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个编制外的辅助人员而已。”李进和杜海边走边说来到了临时车棚。
“我爸这段时间在那边谈笔小生意,遇到什么难处就去找他。我这个儿子平时他很少过问,这点要求他还是能做到的。”杜海将李进的行李箱捆绑在摩托车后架上。
“嗯,杜叔叔呀,我会去的。”李进浅浅一笑。
杜海载着李进到达川县的长途客运站快八点钟了,车站的候车厅里坐满了人。相对来讲,这个季节外出的乘客不是很多,主要是来往于附近县城或市区的。
海县有云省最大的牲畜市场,北接川县,在川县就有直达那里的客车往返。川县距街西镇大约六十公里,坐车一个多小时就能够到达。
从中巴车上下来,李进摇了摇有些昏睡的脑袋,四处张望着。和两年前来这游玩时相比,街西镇改变了很多,公路两边新建了许多平顶楼房,道路也拓宽了不少,入眼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两年前完全是以游客的心态来游玩的,这次却是来这里工作,自己从一个看客到入局者的转变,让李进一时有些迷惘。
“大伯,这里离派出所有多远,怎么走?”李进拉住一位路过的中年男子,询问道。
男子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李进,开口说道:“怎么,犯事了?还是去自首?”
李进讪讪一笑,拿出一根香烟递了过去:“没有,就是去办理点手续。”虽说曾经来街西镇游玩过,李进却不知道派出所的具体地址。再说,没事儿谁也不愿去那种地方的呀!
“嗯,跟着我吧!我正好也去办点事情。”中年男子在前面带着路。
经过一番交谈,这位中年男子自称“黎叔”,是这附近的一位居民,恰巧去派出所办理户籍手续。
走过好几段坑坑洼洼的公路,李进有些奇怪的问道:“黎叔,还有多远,这派出所怎么设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快到了……小伙子,城里来的吧?这点苦就受不了?”黎叔回头瞅着李进说道。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这派出所民警执行任务要经过这么难走的公路,多不容易呀!”李进心中的蹊跷越来越大,语气变得生硬起来。
“说的也是!甘当人民的公仆不容易啊!我们这些老百姓又能为他们做什么呢!”
“哼哼……”李进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这种话你还真说的出口!”“这家伙估计是看我年轻,对这里又不熟,把我当成刚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来糊弄了。看他还有些什么花样儿!”
李进把行李箱一把丢在地上,装作着急的样子说道:“黎叔,我的身份证件全丢在刚来的那辆中巴车上了!我得去拿!没证件办不了手续呀!”
黎叔一听,立马转身抓住李进的右手,顾盼着左右说道:“这好办,我跟那办手续的小袁很熟,叫他通融一下就好了。你都跑到这来了,等你拿回证件岂不天都黑了!依我看,你那证件十有八九找不着了。还是跟我走吧!马上就到了。”
“咦……”李进轻轻一甩就挣脱了黎叔紧紧抓住的右手,“你人怎么这样!我一说要走,你怎么比我还紧张!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企图吧!我可是听说这儿最近治安不怎么好!”
“好小子!还是个练家子!小瞧你了!”黎叔被李进这么一下子弄得差点跌坐到地上,终于不再伪装了,恶狠狠的说道:“终日猎鹰今日差点被鹰给啄了!到了这里也由不得你了,必须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