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二十万的资金对于一个家族来说并不算多,但花费六十万买三颗二品丹药却是有点奢侈了。
至少,这样的价格对于那三颗兽丹来说,已经是天价。
陈楠一张脸憋的通红,终于坐不住了,扬声道:“隔壁包厢的朋友,这三颗丹药对我实有大用,乃是志在必得,阁下若是不急用,可否抬抬手。”
他的话说的很巧妙,算是给足了对方面子,同时也有和解的意思。
众人纷纷点头,原以为包厢内的主人会选择退让,毕竟陈家势大,而且也给足了台阶。
只不过,总有些人会作出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
“你不是知道我是谁麽,何必装模作样,想要丹药,先高过我的价再说!”云飞扬冷笑一声,似乎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打击他的机会,淡淡道:“我虽然没用,不过,拿来玩玩不行麽。”
陈楠闻言,一脸黑线,身体更是气的发抖,他猛地一掌拍下,身前的桌子立马化为粉碎。
他咆哮而出,几乎是扯着嗓子吼道:“三十万!”此刻他早已是气红了眼。
云飞扬仍然是平静开口道:“六十万!”
陈楠终于忍不住暴跳而起,厉声道:“云飞扬,你什么意思!”
“云飞扬?云家的人?”
此时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视线在云海生身上和楼上的包厢来回移动,怎么云家的家主在楼下坐着,那个刚刚崛起的少年却在贵宾包间。
而那个少年公然与陈楠作对,到底是少年心性还是云家的意思?
让人捉摸不透。
一阵思量之后,所有人都觉得,这分明就是云家公然在与陈家作对,而且还是以一个晚辈为代表,否则绝对不会以六十万的高价去购买三颗二品丹药。
拍卖台前方,云海生双眉微皱,看不出情绪。
云飞扬懒洋洋的声音传了出来,淡淡道:“没什么意思,我钱多,我乐意。”
在场所有人,都是有一种晕厥的感觉,他们总算看出来了,这个人,绝对是故意捣乱!
陈楠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道:“好一个钱多,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云家钱多还是我陈家钱多!”
正准备加价,一旁的吴忠突然提醒道:“陈家主不是说后面还有压轴的宝贝麽,何必把资金浪费在这里,云飞扬那小子就让他先蹦跶蹦跶,只要他落入我们手中,还怕报不了仇?”
陈楠眼中怒火横生,转身重重坐在椅子上,厉声道:“我陈家岂会这样认输!”
“几颗丹药而已,在皇城根本就不足为道,更何况,如今他已经公然与陈家作对,不管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云家的意思,眼下的面子你已经讨不回来了,但以后的颜面却可以挽回。”
闻言,陈楠心头一颤,逐渐冷静下来,突然才觉察到自己的失控,沉声道:“我真是气糊涂了,多谢叶公子提醒,那小子就让他多得意几个时辰!”
见到陈楠放出狠话后就没了后文,所有人都觉得好奇,这并不像陈楠一贯的作风,让得一些看热闹的人和坐收渔翁之利的人都露出失望之色。
“哎哟,不是要和我比钱多吗,怎么一下子就嗝屁了?”云飞扬一副不怕事大就怕事不大的表情,继续讥讽道。
陈楠冷哼一声,他已经将云飞扬恨到了骨头里,愤怒之意也是高涨。
随着陈楠的沉默,毫无意外的无人再与云飞扬争夺,李月笑着将铁锤落下,第一轮物品便是拍给了云飞扬。
云若彤一阵晕眩,简直有种杀人的冲动,六十万一颗丹药,总共一百八十万两银子,如此庞大的数量,云飞扬肯定拿不出,而云家,即便是有,也不会轻易拿给云飞扬。
若是最终云飞扬拿不出一百八十万两给术炼师公会,那可就玩大了!
她可是听说,曾经有人在术炼师公会拍得物品却拿不出资金,结果被人一掌拍成肉饼了。
而此刻,即便云飞扬与查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当着整个术炼师公会和天幽城所有大人物的面忽悠术炼师公会,那不是挑战术炼师公会的威信麽!
如此玩弄,术炼师公会又岂会放过他。
在拍卖会现场,可是有术炼师公会专门指派的高人暗中维护次序,而这些人,脾气可不太好……
拍卖台前方,云海生突然起身,扭头就走,嘴角嘀嘀咕咕念着什么,看那嘴型,好似在问候某人老母。
他头都快气炸了,以它猜想,这一百八十万两银子最终肯定会算在云家头上,而整个云家一年的收入也才五百万两而已,如此继续胡闹下去,岂不是要破产?
而最重要的是,云飞扬竟然当众与陈家作对,陈家的实力在天幽城算得上一方霸主,云家如何相争?这不是把云家往死里逼麽!此事一了还得设法补救才行。
云海生此时唯一能做的便是赶紧离开,干脆眼不见心不烦,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云飞扬一人所为,归于私人恩怨,与云家毫无关系!
望着下方那道离去的身影,查理一阵苦笑,这不是默认了让云飞扬胡来麽?!
以他对云飞扬的了解,恐怕后者不会这般老老实实的付钱拿丹,莫说是他现在拿不出一百八十万两银子,即便拿得出,也不会这般安分,恐怕术炼师公会将会被他搅的不得安宁!
“这样就完了?真没意思。”望着那柄铁锤轻轻落下,云飞扬无奈的耸了耸肩,淡淡道:“原本是想依靠前面的物品将众人的资金多消耗一些,这样一来,最后压轴的竞争便会减弱许多,没想到,这些人还真沉得住气,说到底,还是吸引力不够啊!”
云飞扬神色骤然收敛,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整个人的气势也在此时发生了变化,哪里还有先前胡闹喊价的样子,与之前的神态,简直是辩若两人。
查理此时也终于明白,云飞扬从一开始便是在打一副牌,只不过这副牌,连他也有些看不明白了。
“嗯?飞扬,你去哪里?”
望着那修长的身影转身,正准备离开包厢,好似要将眼下的烂摊子丢下一般,云若彤急了,连忙问道,此时的她,却始终学不会那种处事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