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好!新年好!”门一开,大包小包拎着一堆礼品附带行李箱的帅气的浑身崭新却难掩倦意的管弦站在门口,和她拜着新年。
距上次见面,有两年了。一瞬间,谈诗颇为感慨。也想起那次,他那让人吃不消的“大礼”,生怕他吃了两年洋土豆后给她来个叫人更加吃不消的贴面礼什么的,最后还好,他只是双手抱拳,很传统的道新年。
没有估猜的尴尬,她放下心来,同时却也忍不住怀念起他的怀抱。虽然很不应该,但那种感觉,一直的都非常非常的奇异,让她每想一次,就心跳不已。
“小弦来了?快进来进来!哎哟,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嘛!”谈诗的妈妈热情不已的走到门口来迎接他,甚至连围裙都没解。
“应该的。”
“小弦?进屋坐进屋坐。外面冷呢!”谈诗的爸爸也难得热情的招呼开来。
他们叫他什么?小弦?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
这个年过得她怪怪的。
管弦的电话和他的出现,爸妈对管弦不同寻常的态度,都让她觉得蹊跷。
厅里的电视上在放着重播的春晚,谈诗的妈妈忙着进厨房,她爸爸忙着打下手,就让谈诗招呼他。
“你坐。吃糖。喏,喝茶。”谈诗招呼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这是她家,说不上哪里怪,就是很不自然。
“听说,你的有关乡村教育和支边教育的论文发表在颇有影响的刊物上,为此,国家希望工程资助你研究相关方向的教育事业,对吗?真是恭喜了。”管弦记得上次,谈妈妈非常自豪的说到这点。
“哪里。和你的成就比,不值一提。”
“呵,你又来了。还记得王易洋在第一次班会上对你说的话:不要妄自菲薄!”管弦倒是记得比谈诗还清楚。
“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好像没和你提起过。”
“听叔叔阿姨说的。”管弦不隐瞒她。
“我爸妈?真奇怪,什么时候你跟我爸妈这么熟了?”这是她昨晚或者今天凌晨接到他电话开始就有的怀疑。
“半年前。”管弦掰了一节72%cacao的黑巧克力,很是稀松平常的回答。
“回来办你毕业证的那回?和我爸妈有什么关系?”
将那块巧克力在口中融化,管弦微笑着说,“我很早以前就有要拜访他们的心愿了。”
“嗯?”谈诗不解。
“我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一对父母能培养出这样的女儿来。”他没有说明,这样是哪样,是好还是不好,可其中,却隐约有着模糊的暗示。
“关你什么事?”谈诗小声嘀咕,不敢接触他的眼神,无意的盯着电视上那令人捧腹的小品。
又是赵本山唉,年年都有他,哪年他不出现在央视的春晚上,那就奇了。
从前,她不觉得,编个小品有什么难。可近来,当她在给孩子们的教学中加入了表演,设定一个故事情节,让他们成为故事中的主角,从而来理解一个故事和一个主题精髓时,她越来越发现,将一个需要表达很多概念的意识浓缩在一个半个钟头十来分钟的小品中,是多么不易。浓缩的就是精华,可精华总是难得呐!
管弦笑而不答。他拿起巧克力纸,好像在看品牌名称。
“这个味道还满正的。我不喜欢太甜的巧克力。”
“又不是女孩子,你吃什么巧克力?”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到这样的话题,谈诗就喜欢和他抬杠。
“谁说巧克力是女孩的专利?在德国,有些读大学的男生为了节约饭钱,就吃能量高的巧克力度日。”他随口讲起那里的见闻。
“是吗?难道巧克力很便宜,便宜到当饭吃?”这到新鲜。
“反正,种类比较多,也有价格并不昂贵的大众品牌的。有榛子的意大利风味巧克力很受欢迎。很多法国和加拿大人也喜欢瑞士风味。比利时巧克力最不讨喜,因为里面的夹心太难让我们亚洲人接受。在国内随处可见的金球,其实是仿造品。全欧洲只有FERRERO ROCHER。不过,我还从没见过好时的呢。”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在那里那么久,见得多的就是各样的甜点之类。
“你还蛮有研究。不会你也是吃巧克力度日的吧?”谈诗有点担心。那怎么有营养呢?不过看他,倒是面色很好,虽然依旧清瘦,却不瘦弱。
“那我还有心情在这吃巧克力?”管弦反问。“总归比你天天吃野菜饭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