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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人性抉择

离开营地后,郭起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地图,指着一个方位说:“翻过狼蛛山,就是幸存者营地。十天的路程,我们必须尽快到达,不然我兄弟死了,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沈淳和老陈哪有话语权,只能默不作声。

郭起运收起地图,从身后的迷彩背包里拿出一把折叠式军刀。长度为六十公分,宽两厘米。直接丢给了沈淳,示意他在前面开路。

克莱尔紧张的抓住沈淳的胳膊,蓝色的大眼睛盯着沈淳,满眼都是在说不要离开我。

沈淳捏了捏军刀看了看郭起运那似笑非笑的笑容,很明智的没有想要挥刀攻击郭起运。

他低头看向克莱尔,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放心,跟陈在一起在后边,我会在你看得到的地方!”

“淳,小心。”

“嗯!”沈淳点点头,一瘸一拐的朝着树林里走去。他用刀砍断前面的粗藤蔓,慢慢的清除了一条道路。老陈背着刘金跟在后边,克莱尔在中间,郭起运走在最后。

走了三天,一直没有特别危险的事发生。但是,他们的食物和水已经告竭。

在这种原始丛林中,白天温度高的就跟蒸笼一样。而他们又是白天行动,所以耗水的情况越发严重,今天更是完全喝完了。

根据郭起运的说法,这狼蛛山狼蛛多,山中怪石嶙峋,爬起来极为艰难。所以眼看狼蛛峰就在眼前,却不得止步于此。

刘金的情况开始恶化,全身大面积的出现寄生虫。刘金伤势的进一步恶化,让郭起运情绪极为不稳定。

沈淳极为担心郭起运会因为刘金伤势的恶化,爆起发难。所以,提议休整一下,帮刘金处理一下伤口。

郭起运面色阴沉的点头,沈淳带着克莱尔清理了一小片的空旷野地,升起了篝火。

郭起运蹲在刘金的面前,抓着他的手,双目含泪说:“兄弟,撑住。再有7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我答应过嫂子一定要照顾你的。你不能死,不能死。不然,你让我回去之后怎么跟嫂子交代。”

“郭子,哭什么哭,老子还……咳咳咳……没死呢。”刘金虚弱道。

“好好休息,不要说话,我一定带你回去。”郭起运含着泪把话说完,一把抓住老陈的脖子,领着他走到一边。一脚踹在了老陈的肚子上,凶戾拔出了刀说:“老头,你不是医生吗?为什么我兄弟的病不但没有好,反而越来越重。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让你死无全尸。”

“我……我……”老陈吓得整个身子都缩在一起打摆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一边都看在眼里的沈淳,知道不能拖了,无奈的挡在了老陈的身前说:“你可别发疯,不管如何,他是唯一知道如何救人的医生,你不能杀他。所以,也就别吓唬他了,让他把原因说出来,我们才能对症下药救你的弟兄不是?”

“好,算你小子说的有理。”郭起运突然面色一变,嘴唇有些发白,捂着自己的左臂伤口处。

沈淳发现有些不对劲了,郭起运的额头满是汗珠。而且全身颤抖,明显就是剧痛无比的样子。他立马看向郭起运的断臂处,念头急转,难不成伤口感染了?

他试探的上前扶住郭起运,问:“郭起运,你没事吧?”

“没事……”郭起运咬着牙推开了沈淳,强撑着站着,可是没站上两秒,“啪叽”一下倒在了野地上。

沈淳与老陈都互相望了一眼,都看到了眼中的惊喜与诧异。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强如郭起运这样的人,居然会突然晕倒。

场面也不知道寂静多久,老陈试探着踢了一下郭起运。发现对方一丝动静没有,才狂舒一口气的说:“沈淳,我们马上走。只要逃进这森林中,他再也找不到我们了。”

就这样走掉?丢掉两个重伤垂死的人?

沈淳面色变换几次,依旧没有下定决心。

老陈见他这样顿时急了,跳着脚说:“你还在犹豫什么?你还在期望这个杀人狂魔会放过我们?

我实话告诉你,凭借我现在的药膏最多还能让这个半死不活的男人活24个小时。

就算我们救了这个杀人狂魔,你以为他会因为我们救了他,就会放过我们?”

沈淳动摇了。

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就这么把郭起运丢在这里,这是在变相谋杀,那是天使在说话。

另一个声音告诉他,走吧,不要管他们了,反正他们曾经想要几次杀你,现在不报复就算好了,那是魔鬼在说话。

“沈淳,和我一起走。我需要你,还记得你说的吗?我们要互相帮助依靠,我们离开这两个人,我们可以回到溪流边,熬过六十三天回到现实的。”老陈急切的说着,仿佛怕再犹豫一秒就走不了。

就在沈淳即将下定决心离开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淳,我们走了,郭会死嘛?”

沈淳低头看向抓着自己手掌的俄罗斯小姑娘克莱尔,她的眼睛那么蓝、那么的纯粹。

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也看到了她对自己的期许。她希望从沈淳的口中听到郭起运会没事。可是沈淳话到喉头最后还是噎住,他使劲的对着扇了两个耳光,仿佛在想要抽醒自己。

“我们不走,郭受伤了,我现在要给他疗伤,你要帮我吗?克莱尔?”沈淳摸了摸克莱尔金色秀发说。

“好啊!”克莱尔可爱的点头说。

沈淳转过头,脸色凝重说:“老陈,你要走就走吧,我不能见死不救。

我的父母,我收到的教育并没有这么教过我放弃别人的生命,我不会也不想学会放弃。

而且你要是相信我,我会想办法让郭起运无法对我们动手的。”

“糊涂啊,你这个混小子。”老陈气的直拍大腿,白色的眉毛不停上下的哆嗦。

他犹豫的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沈淳,随后摇头快步逃入丛林。

沈淳耳朵动了动,没有阻止。他仔细的拆开的包裹在郭起运断臂处的绷带,一股腥臭味道冲鼻而来。

他不由捂了捂鼻子,但是更让他感觉有些恶心的是,伤口可能是处理的不够干净,已经灌脓。一股股黄白掺杂着黑色的血液,滴答的流在野地上。

“克莱尔,你去把军刀拿来,不要看郭起运知道吗?”

“为什么?”

“听话,不要那么多的为什么?还有,等会我治疗的时候你把眼镜闭上耳朵捂住,你要是做到了,等会我就给你做烧烤!”

“烧烤!?好啊,克莱尔想吃。”

沈淳擦了擦汗,他并不想克莱尔看见这副恶心的画面。不然,会让她的童年留下心理阴影。

他见克莱尔并没有偷看,于是用藤蔓把郭起运全身绑的紧紧的,然后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狠狠的绑在他的左臂上。

“能不能挺过来,就看你自己的了。”沈淳拿着军刀面色凝重,他找就将记忆宫殿中的所有能用的医学资料都回忆了一边,发现郭起运这种严重化脓只能做切除手术。

沈淳自然不会将郭起运半截左臂再砍去半截,这样的话就算郭起运就算不当即疼死也会因为失血过多死掉的。

他要救人,不是杀人。

他拿着军刀放在火上烘烤了几分钟,脸色凝重的开始把郭起运左臂化脓的部分小心翼翼的割去。尽量避开血管,避免大出血。

可是事情总是不随人愿,化脓的位置正包括在一根粗血管,那些黑血就是从这个血管流出来。

沈淳咽了咽唾沫,到底切不切,不切,这一点化脓的位置必定进一步恶化,那这不是前功尽弃了?

他开始搜寻脑海中的记忆,几乎只是几秒钟。他便面色一喜,眼睛猛然睁开一把拉开一边的迷彩包,里面正放着几颗子弹,手枪却不在包里。

沈淳没有想那么多,他用军刀把子弹壳剥开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

顿时,面色又变的难看起来,因为这子弹里火药显然是近代才出来的。

人人都知道止血可以用火药来灼烧伤口,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这是二战时期们军人没有医疗条件的情况下才这么做。

而且那个时候的火药跟现在的火药是两个层次。现在如果跟以前一样,用火药烧灼伤口,虽然可以快速止血,也可以避免感染,但是副作用也是强大的。

现代火药中带有金属毒素,伤口遭受火药灼烧后,人就会进入轻微中毒的情况,时间长了得不到救助就会死亡。

“是死是活,拼了。”沈淳咬咬牙,一把扯下自己的腰带,又死死的在郭起运的胳膊上绑了一道。手上的军刀对着化脓的位置一划,一块恶心的碎肉便掉在了地上。

血液当即一滴滴的快速渗出,沈淳知道不能犹豫,快速拿起火药洒在血管的位置。捡起一只小树枝,树枝上的火苗瞬间点燃了火药,顿时一股烧焦的味道透了出来。

“啊……”郭起运瞬间疼醒了过来,双眸爆凸,猛然把身上缠绕的藤蔓崩断,一下子把沈淳给顶飞了出去。他看见沈淳手上的沾血的刀,瞬间就杀气腾腾的怒吼:“沈淳,想杀我,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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