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
慕容般救兵回来的时候白卿已经他们动手了,身旁的青霄怒吼一声顿时化作一条优雅的白狐冲进战团,身后更是跟着众多狐族子民。
他们近乎疯狂的撕扯着对方,眼中无一不是欲置对手于死地的凶光。嘴角残留血迹和敌人的些许绒毛,白色的狐狸在战斗中变成了红色的狐狸,那是鲜血染成的,如此原始野蛮的战斗盛况每一幕都极大的冲击着慕容的视觉神经,他就愣住那里一动不动,直到有人拉了他一把,是欧阳雪。
欧阳雪一只手抱着小白,一只手拉着慕容走到旁边的高地上,俯瞰着下面的战斗情况,那目光像极了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被震撼到了吗?”这时候欧阳雪竟然还有精神说笑,一只手在慕容木然的眼睛前摆了摆,嬉笑道。
慕容回过眸子,眼中写满了震惊和疑问。
欧阳雪却瞥过眼去,淡淡的说:“这样的战斗每隔几月就会发生一次,有时候是狼族入侵,有时候则是其他种族,这是他们妖族之间的冲突,所以他们都变回原身,这样才能将他们的血性尽数激发,就像一场领地保卫战,说到底,他们毕竟不是人,所以,这种原始野蛮的战斗方式,你慢慢习惯吧。”
欧阳雪的这一番话成功的衬托了她师姐的身份,有条不紊的说辞和恰到好处的回眸造就了她这一刻的成熟稳重的师姐形象。
慕容也是陡然升起一股敬意,原来欧阳雪认真的时候还真像一个师姐。
可是小白是狐狸,她也学着大人的样子怒吼一声,就要纵身从高地上扑下,就在她即将英勇就义的瞬间,慕容极扫兴的从后面揪住了小白的尾巴,将她抱在怀里。
小白很是不甘,低声嚎叫着,雪白的爪子在地上留下很深的抓痕。
“师父师娘应该不会有事吧?”慕容紧紧抱着挣扎的小白,有些担忧的问道,显然此刻他真正把欧阳雪当作可以依靠的师姐了。
欧阳雪当然也不能退缩,只见她站起身,仔细观察着下面的战局,眉头蹙了蹙,接着回头对慕容说道:“你放心吧,我们人数多,并且师傅师娘都是万年以上的道行了,输不了,大概还要一刻钟就能结束战斗了。”
慕容这时候还是很相信欧阳雪的话的,“哦”了一声,神色也轻松了许多。
欧阳雪却忽然不轻松了,因为她刚才说战斗结束要一刻钟,万一比一刻钟晚了,或早了,那她岂不是很没面子。她只能暗中祈祷,希望师父师娘能够精确的在一刻钟后结束战斗。
白卿和青霄果然没有辜负欧阳雪的期待,两人力战狼族首领,狐族子民轻松压制了狼族子民,战斗真真在一刻钟后结束了。
狼族撤退了,白卿也没有派人去追,而是打道回府。
雪地上残留着很多尸体,有狼族的,也有狐族的,不过狐族的占少数。
白卿化作人形,捏了个决,一道蓝色幽火顿时将这些尸身包围,一并火化了,狐族子民也没有悲伤,一个个很淡定从容的回到了狐狸洞,就像这场战斗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青霄发现了高地上的慕容三人,急忙走了过来,关怀的问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慕容回应道。欧阳雪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毕竟刚才战斗一开始她就带着慕容小白躲了起来,没有去帮忙。
青霄显然不在意,“没事就好,这种领地争夺战比的是人数和凶猛,不依靠术法和武学,所以你们也不必自责,保护好自己就是让我们安心了。”
青霄的这番话恰当的消除了欧阳雪心中的自责,不过也是暂时的,她知道,等到以后自己足够强大,这种时候是不能够退缩的。
看着慕容怀里的小白,青霄含笑将她抱了过来,却忽然哎呀一声,险些失手将小白丢在地上,慕容和欧阳雪赶紧上前扶住,这才发现青霄的右手臂上有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刚才抱小白使伤口撕裂了。
“师娘你没事吧?”慕容和欧阳雪异口同声的说道。
青霄慢慢摆摆手,示意二人将小白抱回去,接着就地盘坐,周身妖法运转,浅白色的光晕笼罩着她,手臂上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不消片刻就已经完好如初,而青霄的额头上也沁出了冷汗。
这时白卿正好安排好族人回洞,走了过来,搀扶起青霄,向洞中走去。
慕容则抱着小白和欧阳雪跟在后面,“师娘没事吧?”慕容仍是不放心的说道。
“无碍,”前面白卿答道,“妖族的自愈能力要比人类强很多,不过要消耗大量妖法,休养几日便可,你不必担心。”
慕容轻轻应了一声,心中又忽然涌起了“自己很没用”的想法,看着师娘的身影,慕容的心情又一下子跌入低谷,他渴望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自己亲自出面解决问题保护想保护的人的机会。
金陵
红衣觉得今日分外嗜睡,睁着眼睛躺在榻上,任由斑驳的阳光洒在脸上也不想动弹。
可是,当她听到门外有人在喊相里公子的时候,她立刻拥着被子坐了起来,示意侍女回应那人说相里公子已经出去了,侍女照做了。
红衣的困意也一下子被冲散,招呼过侍女来穿衣洗漱,她问道:“公子什么时候出去的?”
侍女一边给红衣做着头发,一边笑盈盈的说道:“公子啊,天刚蒙蒙亮就匆忙出去了,临走前还不忘亲小姐一下呢?可是——”侍女突然变了脸色,似乎不敢再说下去。
“可是怎么?”红衣追问道。
侍女停下手上的活,在一边切切的说:“可是小姐您冲着公子就是一耳光,正是寂静的时候,那一耳光也显然很是响亮,公子吓了一跳,疑惑不解的看着小姐,小姐不醒,只是翻了个身,公子便无奈的出去了。”
“还有这事?”红衣很诧异,回想着昨晚的事情,记得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在蜀山摘草药时,忽然一条青花蛇从树上垂了下来,她当时一激动就出手将蛇击飞。难道……那一巴掌,正好打在相里脸上?”
“扑哧——”红衣当即捂着嘴笑了,看着地上的侍女,笑道:“快起来,耳光又不是你打的,你怕什么?”
侍女诺诺的站起,又开始忙活手中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