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早,宫城里人声鼎沸,群臣们炸了窝,皇上皇后竟双双自缢于寝宫!另外,宰相刘勋刘大人在殿外长跪不起。
胆小怕事的人认为皇上皇后先后毙命乃是天灾,个个无不面如土色,疯疯癫癫。而颇有城府的明眼人已经猜出了大概,纷纷准备依附刘勋。
国君驾崩,而太子仍旧没有任何消息,治国重担自然而然就落在刘勋身上,他以宰相之名将群臣召集,开始讲述他那一开始就准备好的谎言。
“大家都知道太子被苏州逆贼所擒之事,本相曾命人前去营救,但是,本相无能啊,竟然令逆贼先行将太子诛杀,兹事体大,因此本相未事先与大家说明。昨夜本相不得不将此事告知皇室,谁知……唉,皇上皇后不堪此变,竟自缢房中!本相,愧对祖宗先烈,愧对江山社稷啊!”
刘勋言辞悲愤,当着群臣的面行跪拜大礼,双膝跪地,狠狠磕了三个头,额头上都流出了鲜血。
这时,一些心机叵测的臣卿开始帮刘勋说话了,“刘大人,想不到一夜之间竟发生此等重大变故,我等听来宛如晴天霹雳,但无论如何,宰相大人都应当以江山社稷为重,既然太子已逝,国君驾崩,那么宰相大人更应该止住悲伤,带领我们重振帝国!”
这一番话说的也是慷慨激昂,经过这么一提醒,许多后知后觉者也纷纷醒悟,跟着附和,再加上刘勋之前的威逼利诱,几乎所有人都认定刘勋这位新君了。
不过,有一个人没有妥协,那便是黎江城!
太子逝世,皇上皇后自缢,这两件事情简直令他发狂,他不相信,他不敢相信,他仰天长啸,白发凌乱,忽然指着刘勋的鼻子说道:“都是你!都是你啊!你是杀人的魔鬼!你是吸血的罗刹!”
众人的目光都向黎江城投来,那目光中饱含嘲讽与不屑,刘勋也是冷哼一声,道:“想必黎将军不堪忍受此等打击,精神有些失常,希望他说的这些话大家莫要放在心上,来人,将黎将军送回府上。”
荒唐的结尾,经过一夜,这个偌大的帝国就由慕容氏转为刘氏了。
打发走那些朝臣,刘勋脑海中时刻萦绕着黎江城指着自己鼻子叫骂的情景,脸色随即变得阴冷。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刘勋坐在龙椅上,看着金碧辉煌的大殿,恶狠狠的说道,随即一阵狂妄阴冷的笑声从大殿中传出来。
清晨初生的阳光透过窗棱洒在红衣的脸庞上,她不由得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发现房内空无一人。想不到昨夜一夕欢爱竟睡得这么沉,连身边之人何时起床都不知道。红衣自语道。
她穿好衣服,洗漱梳妆,瞥见床上那点点殷红,想起昨夜他笨拙仓促的进入,脸上不禁生出淡淡红晕。“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他一定是因昨晚的事情抱有歉意,不敢见我吧。”红衣看着镜中的自己,淡然笑道。
目光一扫,红衣看见那放于隔板一隅的连心蛊,柔媚的笑道,“待新婚之夜,共饮交杯之时,你的性命将牢牢握在我的手中!”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红衣将连心蛊放好,不慌不忙的起身,却是扭扭捏捏,背对着来人。
“我……我……”
相里在背后不知所措,红衣却忍不住偷笑。
“公子,昨夜……”
红衣故意欲言又止,成心要相里自己说出来。
果不其然,相里憋红了脸,终于说道:“红衣姑娘,昨夜在下垂涎姑娘美貌而侵犯了姑娘,在此向姑娘表示歉意,不过在下绝不是风流之辈,既然侵犯了姑娘女体,自然会对姑娘负责。”
最尴尬的话说了出来,相里反而不紧张了,更坦然了。
红衣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回过头来,气若游丝的说道:“公子能够说出这句话,实在是红衣三生有幸,公子要对红衣负责,红衣自然就会认真服侍公子。哪怕以后公子对红衣感到厌倦了,红衣也绝不敢对公子有丝毫不满。”
红衣这番表示弱势的话让相里感到无比温暖和感动,他情不自禁的走过来,把红衣紧紧拥在自己怀里,在她耳边坚定的说道:“你真傻,我是不会厌倦你的。”
听到这句话,红衣心中一颤,她本是虚情假意,只为了任务,却不成想相里真的动情了,不过这样也好,以后会更加顺利。
相里此刻正拥抱着红衣,没有发现她那眼中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
“相里公子,刘大人召见!”
门外有声音传来。
相里急忙松开了红衣,脸上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等相里来到刘勋书房,刘勋轻描淡写的对他说道:“把黎江城抓来,关押在无影神兵的基地里,好生伺候着。”
相里毫不犹豫,淡淡回了句“是”,就走了出去,没有行任何礼。
待相里走出门后,一个白衣女子悄然出现在刘勋身边,“这位公子对你的话毫无犹疑,却也对你的威严视若不见。”声音宛若天籁,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竟不像是从那女子口中发出!
刘勋放下茶杯,淡然道:“你有几成把握杀他?”
女子思索片刻,说道:“此人身负中原武学与蓬莱仙法,而我苗疆术法诡秘至极,若我全力出手,胜算有八成。但是杀他带来的损失却是不可估量的。”
“所以我不希望他会背叛,但世上的事情,有太多变数,我不得不防啊。”刘勋冷笑道。
“有陌娴在她身边,你就放心吧。”女子冷言道。
刘勋却疑道:“陌娴是?”
女子也是纳闷,“司徒陌娴是沉香门中仅次于我的高手,也是应你要求,我才把她安排在相里身边,难道你不知?”
想到红衣,刘勋心里一寒,“哼,还真是谨慎,她对我说名叫红衣,竟然还不肯对我说实话。”
女子却不以为然,“陌娴是我门内的人,虽然此行是给你办事,但是隐瞒姓名又有何不妥?”
刘勋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你说陌娴是仅次于你的高手,那么她如何能制住相里?”
白衣女子看着刘勋,双眼微眯,脸上表情复杂,只说了三个字,“连心蛊。”
刘勋顿时愕然,看到白衣女子那充满怨恨的目光,沧桑的道:“怡勋,为父——”
“住口!我不想听到这个名字!因为它带有你的印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