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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午夜惊梦

这些时日,柴荣已经很厌烦,而且到了发怒的地步。对周围人说话的语气也越来生硬,家书已经寄出去许久,却了无音讯。他在怀疑,这怕是袁天罡做了什么手脚。

“你们到底要把我怎么样?”他把座椅往身边一推,一应物件,被打翻在地。

“稍安勿躁,门主只是有急事在身,出门去了。等过了些时候就会回来,我们做下人的也不好私自决定你的去留。”罗彪说道。

罗彪说的也是实话,自从袁天罡和女儿那天说过事情后,就匆匆的离开。他确实也不知道袁天罡去了何处。

“只是还要等多久?”

“具体时日,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去问下大小姐。”

柴荣对袁惊燕虽然有几分好感,在他家里,她也多有照顾,但毕竟是袁天罡的女儿,一想到自己被困在这里,好像笼中鸟,心里就憋屈。

他来到袁惊燕的房间里,心中恨恨之意,这女孩子看来确实也让人感觉舒服,不用说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光是这微微翘起的鼻梁和小嘴就让他生的气消解大半。他喜欢她的美丽,但却无法放弃自己的家族。

“你父亲,留我在这里许久了,这其中你有没有问过,什么时候放我回去吗?”

“问过,只是没有回答。”

“我两婚事就不必提了,我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求姑娘好好劝下你父亲,速速放我归去。”

袁惊燕心事重重,脸上强装镇定。她何尝不知道这因缘之事,是勉强不得,可是已经答应父亲的事情,再怎么样,咬牙也要去做。

“等他回来,我一定会转告你的意思。我也不想让你为难。”

“如果姑娘真有心帮我,在下感激不尽。“

“公子稍安勿躁,以后就在我这里用膳吧?“

梁荣,不明白她的用意。问道:“这又是为何。”

“我也是有许多说不得的苦衷,一个人苦闷,不如两个人一起苦闷。”

柴荣想如果能有人陪着,美酒佳人的,这不是人间快事吗?,今朝有酒今朝醉吧,暂且把烦恼放一放,心头一热答应了下来。一来二去,也就和袁惊燕熟悉了,走动也日渐频繁。

在说林素这头,他们三个处得不算好,因为唐英杰这脾气实在是太臭,只有宋心木能够忍得住这些。

“你就让他死掉得了。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林素笑着说道。

“两个怪物,还说我?”

“谁是怪物了?”

“你们不要吵,你们安静。”宋心木一句话插了进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林素就是有意逗逗唐英杰,这些日子,他受伤,多亏宋心木在照顾,他伤才一点点好起来。可是伤是好起来,但少爷脾气也上来,又是说这个没有做好,那个不好吃,药太烫等等这些话。林素素来不喜欢听这些话,对唐英杰这个人也不喜欢。可偏偏这宋心木一根筋。就是喜欢照顾他,世上任何东西都有相生相克的一对,莫非这两人真是相生,是前世的夫妻。

破庙里燃起了火,这火从几天前,就开始燃烧,主要是怕唐英杰受冻。林素看不到火焰,他能体会到火的温度,他看不到火的颜色,也看不到天空的颜色,他很想知道天空的颜色,也想要看到人们的样子,如果有可能让他看到这些,他愿意倾其所有去换取,哪怕是自己的生命。他思念师傅,想起了小时候与师傅的对话,想哭却没有泪水。

“师傅,这火是什么颜色。”

“这火的颜色像是橘子,外面是黄色的,里面是红色”

“那什么是黄色的,什么又是红色”

“哈哈,徒弟,这么说吧,黄色是太阳的颜色,红色是鲜血的颜色。”

“师傅,为什么我看不到太阳的颜色,也看不到自己鲜血的颜色。”

短暂沉默后,“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孩子。”

“是吗?太好了,我是独一无二的孩子,我是独一无二的。”

“哈哈哈,别跑远了。”

林素想哭,却没有泪水,为什么我连哭泣的权利都没有。他在自问。也在深深思念师傅。不知不觉,他在温暖的火中想睡去。旁边传来了宋心木和唐英杰的对话。

“大傻,这药怎么这么苦。”

“我的小少爷,这药苦了才好。不苦怎么能说是药了。”

“不吃,不吃。”

“别任性了。来来。小少爷,喝了它。”

宋心木给唐英杰相互取了诨号,小少爷的来,大傻的去。看来两人挺开心的,唯一不开心的就是林素,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痛苦,杀死师傅的人武功很高,高到他自己都在怀疑有没有底气杀死仇人。温暖的火,絮絮叨叨的吵闹,让他慢慢睡去。

“师傅,师傅。你不要离开我。”

“师傅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管江湖事,也不要给我报仇。”

“不要,不要,不要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他大声的干吼道,声嘶力竭,但是唤不醒恩师的醒来。

他满头大汗的惊醒过来。长生道人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叮嘱声越来低沉,直到死一般的寂静。他嚎啕大哭,却没有眼泪的情景又出现在梦境里。长生道人是在他怀中去世的,是在耗尽最后真元死去的。他临死,把所有真元都传给了林素,用自己的死成全了林素的盖世无双。但他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盖世无双,因为师傅是被更厉害的人杀死,也许是给毒死的,但他看不到,看不到仇人远去的背阴,也看不到师傅去世时候的模样。他要报仇,所想做的只是找出这个能打败自己的人,无论要多长时间,他握住了手中的夜叉玉佩,这是在现场找到的唯一有价值的物件。也许是仇人和师傅打斗中落下的,也许是仇人故意放在现场的,但这些都不重要,林素心中燃起复仇的烈火,他低下了头,想哭却没有眼泪。

夜还在延续,柴火发出噼啪的燃烧声。周围传来宋心木断断续续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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