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旁的整座院落的房屋都是由竹子搭成,屋子建在离地面两米多高的地方,被隐藏在竹林之中,只有通过那尖尖的屋顶才能得知里面还有一栋屋子。
芈仪和景暇进到小院里面才知道这不是一个小院,里面木板铺成的道路纵横交错,房间也不仅仅是一个,但不论有多少个房间,此时此刻在景暇和芈仪目之所及的所有房间中,只有一个房间从窗缝里往外冒着白气。
完全是凭借着自己的直觉,景暇和芈仪推开那间屋子的门,只见满屋子带着药香味的白气中一名男子坐在大大的浴桶中,脸色青黑,上面密密麻麻的插着许多银针,看起来有些恐怖。
“卧彦。”景暇喊了一声走到浴桶边,伸手要去探他的鼻息。
“不要碰他。”一道声音自门的方向传来,然后只感觉一阵风从房间吹过,搅得满屋子的白气变成了漩涡状。
那老大夫拉住景暇的手将他拉到一旁,手中端着的草药框被他一手抓着,一手夹在腰间。
景暇没有说话,只是一瞬间的动物,他从袖中拔出的炎钛剑已经驾到了那老大夫的脖子上:“为什么带他来这里。”他的声音低沉。
那老大夫面不改色:“你朋友的中的毒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如果我不及时的将他带到这里,他现在恐怕早就没命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老大夫轻轻一笑:“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医圣德世这块招牌你不能不信吧。”
景暇听后握剑的手微微一僵:“您是……”
老大夫笑的坦然从景暇的剑下走出,在卧彦的木桶边站定,将手中药草框中的草药撒到木桶里:“若是我想要取他的性命易如反掌,还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吗?”
“他的伤很严重吗?”景暇将手中的剑收回,此时的他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楚国丞相。
“他的毒已经快被我逼出来了,只是这种毒毒性十分强,你刚才若是碰到他,那么你也会中毒,你的朋友在我这里没事,我总不能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
德世说的坦然,景暇也是完全相信他的,医圣德世这个名号可不是天下人随便帮他取得。
十年前月夕城爆发瘟疫,全城的人几乎死了将近一半,宫中派了多名御医来这里治疗瘟疫,最终那些御医都死在了这里,为了不让瘟疫继续蔓延到其他城镇,楚王决定封城屠尽月夕城所有百姓,然后一把火烧了这座城,就在将军项洛准备屠城的时候,德世几乎是从天而降要求项洛给他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他一定治好月夕城的百姓。
项洛也不忍心杀害百姓,于是就答应了德世的请求,三日后,德世果然控制住了瘟疫,半个月后,瘟疫已经在月夕城荡然无存,他用他一人之力救了全城的百姓,自此以后,德世的事迹也在天下流传开来,来找他看病的人络绎不绝,而且他所看过的病,接过的病人,没有一个是治不好的,医圣德世这个名号也在天下广为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