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谎,”昭卜直起身,激动的用手指指着道芢,“奴婢今天早上是亲眼看到她在公主您屋外的,公主您安排她去伺候芝尚姑娘,她却出现在您的屋外,如今又矢口否认,奴婢看她是居心叵测。”
“公主,奴婢冤枉啊,”道芢泣不成声,她跪着挪到芈仪身前,在她的脚下不断磕头,不一会儿额头上就出现了血迹,“今天是月夕城的花朝节,花朝节有一个传说,说是在花朝节当天将花系在城东的那棵大榕树上许愿,愿望就会实现,而且系的花越名贵就越灵验,奴婢买不起什么贵重的花,今早见公主窗前的那盆墨兰开的不错就想折一只去城东许愿,不想被昭卜姐姐看到了,奴婢真的不是去偷窥公主啊,还望公主明查。”
昭卜斜睨着道芢,眼神狠戾:“公主,以奴婢看这就是道芢她编的谎话,用来掩盖她的真实目的,公主您可不要被她的话欺骗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芈仪声音带着震摄人心的威仪,“道芢,本公主不会凭昭卜的一面之词就治你的罪,本公主不知道你一大早来本公主窗前干什么,这次,本公主就只当你是为了摘一朵兰花,楚国有楚国的规矩,你是楚国人,自然由楚国人来罚,楚国的规矩本公主不太了解,昭卜,就由你带着道芢下去领罚吧。”
昭卜一听面色欢喜的说道:“诺。”
芈仪转身走回屋内,心想若是冷得业真的在她身边安插了探子,道芢无疑是最值得怀疑的人,可是反过来想,昭卜的可能性比道芢还要大,如果两人都不是探子,那只能说昭卜真的是个尖酸刻薄的人,道芢真的是个懦弱胆小的小姑娘。
芈仪回房换了一件白色长裙,外面套一件青色纱衣,腰间系着青色百花竞秀腰带,耳上带着青色玉石耳坠,三千青丝垂在身后直至腰下,头上没有戴什么金银饰品而是带了一只玉簪和一朵青色小花,她这样的打扮不像是什么公主,倒像是哪家未出阁的小姐,清新脱俗,清纯可人,一颦一笑都带着少女才有的青涩。
芈仪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喜欢自己这种简单的打扮,平日那些高人一等的打扮总是让她感觉那么不真实,只有这样她才感觉自己就是自己。
这时昭卜从门外走进来说道:“公主,丞相大人在门外求见。”
“让他进来。”
芈仪从梳妆镜前起身,走到屋子客厅中央的主位上坐定看着景暇从门外走进来。
景暇穿着一身白色广袖长袍,衣服上绣着复杂的蓝色团纹花朵,那样温润儒雅,一举一动带着从容不迫的自信,一双凤眸清澈明亮带着点点笑意,剑眉入鬓薄唇微抿,芈仪不得不承认景暇是她迄今为止见过的最英俊的男子,郑荏也很英俊,但他是属于那种习武之人的豪放洒脱,与景暇的温文尔雅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