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铎知道芈仪和芝尚主仆情深,他不忍心告诉芈仪,但不得不说:“芝尚她受了伤,现下正在院子的东厢房里躺着呢。”
“她受伤了,可严重?”不等库铎回答,芈仪就急着往外走,“不行,我要去看看她。”
“公主……”库铎想要叫芈仪不要去,可是他根本拦不住她。
芝尚伤的很严重,她的右胳膊骨折,腿上有多处刀伤,脸上有大片的擦伤,这只是外伤,内伤还不知伤成什么样。
芈仪去到东厢房,芝尚看到芈仪挣扎着要起来行礼,芈仪连忙扶住她,要她躺下:“伤的这么重,起来做什么。”
“公主,”芝尚只是喊了一声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公主您手上的伤怎么样,严重吗?疼吗?”
“大夫看过了,说没有事的,”芈仪轻声安慰情绪有些激动的芝尚,“倒是你,伤的这么重,这几日好好养伤知道了吗?”
芝尚哭的有些泣不成声:“公主,您罚奴婢吧,是奴婢无用才会让您受伤,奴婢知错,一定领罪。”
“好好的我罚你做什么,”芈仪笑着嗔怪道,“若是你非要我罚你,那我就罚你这几日好好在床上躺着,不许乱动,好好养伤,你的伤如果迟迟不好,没有人伺候我,那你就是在罚我,知道了吗?”
芝尚泪流满面,脸上满是感动:“诺,奴婢知道了。”
“楚国的县官冷得业给了我两个侍女,一会儿我派一个过来照顾你,这些日子你只要专心养伤就好。”
芝尚使劲摇着头,满脸惶恐:“公主,芝尚本就是奴婢,怎么可以再让人来伺候,况且公主您身边怎么可以只有一个婢女。”
“一个婢女就够了,这里是楚国不是秦国,多一个人多一双眼睛监视你,人少反而是好事。”
“公主,你是怀疑……”芝尚恍然大悟,但又担心自己的话会被别人听去,所以只说了一半。
芝尚的确猜到了,芈仪怀疑那两名婢女是楚国派来监视她们的人:“你好好休息,收起你那毛毛躁躁的性子专心养伤,知道了吗?”
“嗯。”这次芝尚乖乖的点了点头。
“公主,”守在门外的库铎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吗?”芈仪问。
“刚刚月夕城县官冷得业派人来,说这几日连续降雨导致城外的汨罗江河水暴涨,冲断了江上唯一一座木桥,我们恐怕要在月夕城待上几日才能进京。”
“要进京只有那一条路可以走吗?”
“末将刚刚打听过了,要进京必须先过汨罗江。”
“我知道了,”芈仪眉头微不可觉的皱起,“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
“公主,这事有什么不对吗?”芝尚表情严肃的问道。
芈仪轻轻一笑:“没有什么不对,夜深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芝尚点点头:“嗯。”然后一直目送芈仪离开房间。
芈仪回到房间是酉时,她没有睡觉,而是自己一个人窝在椅子里一直到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