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出了大殿,三五成群结队的向宫外走去,芈仪回胥姚宫和大臣走的不是一个方向,她向宫内走,脚步匆匆,程徽紧跟在她身后心想芈仪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办,走的这样急。
转过一个拐角,进入一个花形拱门。这里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小路,是一座宫殿的后院,小路旁有一座池塘,上一年开败的枯萎的荷叶斜斜的插在池塘中,挨着宫殿的地方停着一个破旧的木舟,宫殿的顶上长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遮住了金色的瓦石。
这里是回胥姚宫比较偏僻的一条小路,平常不会有宫人从这里走,刚一进拱门芈仪再也支持不住,身体顺着墙壁缓缓的滑到了地上,她身体本就中了毒,如今加上气血攻心,能够起来走动已是勉强,更不要提在大殿上强打精神和秦王演那样一出戏,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只觉得那里压抑绞痛,头晕的厉害。
程徽没有想到刚刚一路走的风风火火的芈仪突然会变成这样,她连忙蹲下扶着芈仪:“公主,你怎么了?”
芈仪张口说话,满嘴的鲜血顺着嘴唇流了出来,浓重的血腥味令芈仪作呕,鲜血顺着芈仪的下巴滴到她的裙上,一滴一滴像极了一朵一朵妖冶的花朵。
“公主,”程徽被眼前的情景吓得脸色苍白,她颤抖着手擦去芈仪嘴上的鲜血却又有新的血流出来,永远也擦不干净,她连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公主你别怕,奴婢带你去找御医。”
程徽说着就要将地上的芈仪背到背上带她回胥姚宫。
“程徽,”芈仪挣扎着不要她背,“你背不动我的,你快去找御医,我在这里等你。”
程徽见芈仪说话了,心中的担忧降低了几分,连连点头答应道:“好,好,公主,奴婢这就去找御医,你在这里等着奴婢,奴婢很快就回来。”
说完程徽转身就跑走了,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流下,她以为她这一辈子不会哭的,原来是没有遇到值得她哭的事情。
芈仪看着程徽的背影越走越远安心的闭上眼睛等她找人来,忽然一个惊讶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喊着她的名字。
吃力的睁开自己的眼睛,芈仪只见郑荏穿着一身银光铠甲低着头看着她,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惊讶。
芈仪和他对视,胸口虚弱的喘着气,口中满是鲜血,她不能开口说话,只能这样看着他。
忽然郑荏弯腰将芈仪打起横抱,冰冷的铠甲贴在芈仪脸上带着锋芒毕露的寒气。
“不要怕。”他低下头,轻轻在她耳旁说道,随后一阵风似的向胥姚宫的方向走,边走边对他身后的士兵说道:“快去找御医去胥姚宫。”
芈仪身子软软的依偎在郑荏怀里,一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生怕自己会掉下来,这样的动作时时刻刻提醒着郑荏芈仪还清醒着,事情还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
穿过御花园,郑荏心中只记挂着芈仪,连坐在御花园亭子中赏花的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