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你?”那男子声音带三分醉意,嘲弄的说,“本太子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抓到了你,怎么也要尝尝高阳公主你的味道才行。”
“他自称本太子。”芈仪脑中瞬间就出现了一个人名,太子屈能。
百闻不如一见,以前只听采泪和程徽说屈能如何不堪,如今一见果然是可恶之人。
“你敢动我,我要我父王踏平你楚国。”对付这种人软的不行,芈仪就来硬的。
“踏平楚国,”屈能笑着冷哼一声,“那你要先问问你父王有没有这个能力。”
“哐”的一声屈能一脚踢开一间屋子的门,那种无助的恐惧感再次向芈仪袭来,她讨厌这种任人鱼肉不能反抗的感觉,可偏偏现在她就深陷其中。
“你敢动我一根手指,我定饶不了你。”
屈能将芈仪扔到床上,坚硬的床板磕的芈仪的后背生疼,她使劲全身力气从床上坐起抬脚就要向门的方向跑去,无奈全身没有力气,屈能轻轻一推她的肩膀,芈仪有再次倒在了床上。
“你一个小小的公主在我楚国,如何能不放得过我,”屈能上前压到芈仪身上,浓重的酒气令芈仪作呕,双手双脚被屈能控制住动弹不得,屈能腾出一只手轻轻抚过芈仪脸颊,嘴中赞叹有词:“真是光滑细腻,肤若凝脂。”说完他便俯身在芈仪脸上亲了一口。
芈仪感觉浑身寒毛倒竖,她挣扎的更厉害屈能却一根手指压上了她的嘴唇:“不要乱动,你放心,只要你做了我的女人,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我会向我父王请旨要你做我的正妃,就说你我二人情投意合可好。”
芈仪能够明显感觉的放在自己唇上的那根手指温度在逐渐攀升,屈能说完放开芈仪的手,双手在他身上游走,芈仪双手得到解放使劲全身的力气想推开屈能,无奈全身没有力气,身上的屈能纹丝不动。
“屈能你这个小人,堂堂一国太子品行竟然如此败坏,你就不配做人。”芈仪张口骂他,屈能却不为所动反而笑了,面容狰狞而带有邪气:“骂吧,你骂的声音越大本太子就越尽兴,就是不知如果这小嘴儿被堵上了还骂不骂得出这样难听的话来。”
“你……”芈仪刚刚张口屈能便俯身堵住了她的唇,然后芈仪感觉自己身上一凉,外衫已经被屈能褪去,那双手正在她的腰间游走企图解开她的腰带,芈仪对他拳脚相加皆没有什么作用,一行清泪自她的眼角流下,慌乱之中芈仪手触碰到一个凉凉的东西,仔细一摸原来是自己头上的簪子掉了下来,芈仪想也没想拿起簪子就朝屈能的后背刺去,屈能吃痛,一下子就从芈仪身上跳了下来,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只摸到一片血迹。
在看到芈仪手中的簪子以后,他眼中带着怒火:“好你个贱人竟然敢扎我。”屈能上去就把芈仪手中的簪子抢了下来,伸手甩了芈仪一巴掌,屈能的这一巴掌力气极大,打的芈仪头脑发晕,嘴角流血。
他上前把芈仪头上所有的簪子扔到地上,双手使劲一撕,腰带应声而断,裙子被屈能粗鲁的撕开扔下床,这一刻她只感觉自己生无可恋,仿佛只有哭才能缓解她的情绪,嘴中仍旧是一声又一声的喊着不要。
就在芈仪最绝望的时候忽然感觉身上一沉,趴在她身上的屈能闭上眼重重的倒在了他的身旁,屈能倒下也露出了现在他身后的人,那个令芈仪朝思暮想的人。
“景暇。”芈仪喊了一声,再多的欣喜,激动,想念都被声音中的虚弱所替代。
景暇一手将屈能扔下床,脱下自己的外袍给芈仪罩上,伸手轻轻将她揽在怀里:“对不起,我来晚了。”
“景暇。”芈仪又喊了他一声,声音虚弱不堪,绝处逢生,大悲大喜过后就是沉重的疲惫袭来,加上屈能给芈仪用了药,渐渐的芈仪合上了双眼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四处依旧黑暗,入眼便是熟悉的透明珠帘,临窗的桌子上燃着一盏油灯,珠帘折射着油灯黄色的光亮愈发显得晶莹剔透,芈仪试着动了一下身子一个声音自她头顶响起。
“你醒了。”那人的声音低沉磁性,是芈仪朝思暮想的声音,她都忘了,在她昏倒之前是景暇救了她。
“景暇。”芈仪试着从床上坐起,无奈身体太过无力,景暇扶着她坐起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或许是情之所至,两人这样的姿势丝毫没有尴尬的感觉。
“这么快楚王就放你出来了。”芈仪声音有气无力。
景暇低头看着芈仪,轻轻应了一声:“嗯。”
“你怎么知道我会出事?你也在宴会上?”
“我坐在比较暗的地方,你没有看到我,你起身离开宴席以后我看到太子也跟了过去,我不放心就跟了过去。”
“幸好你来了,”芈仪在景暇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束缚的位置,“真好。”
屋子里灯火昏黄,只看得清男子面部的轮廓以及他紧紧抿着的嘴唇,没有人知道当他看到屈能侮辱芈仪时他有多想杀了屈能,有多想将手中的剑直接插到他的心脏,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杀了他不仅他逃不掉,连芈仪也逃不开责任,这无处发泄的怒气闷在胸膛,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第一次景暇感受到了失败的感觉,他想他这一辈子应该是无欲无求的,生平第一次这么想留住一个人,这么想保护一个人。
想到这里景暇手掌渐渐握紧,搂着芈仪肩膀的手指尖泛白,疼的芈仪在他怀里皱起了眉头。
一双素手轻轻复上他的大手,话语中带着娇嗔:“你在想什么?抓的我好痛。”
景暇回过神放开手,用手揉着芈仪肩头被他抓痛的地方,声音中带着歉意:“对不起,我想事情出神了,痛吗?”
芈仪摇摇头伸手抓住景暇给她按揉的手:“想什么呢这样出神?”
景暇没有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转而说道:“齐国军队的瘟疫是你让德世弄的?”
“嗯,”芈仪点头,“如果不这样楚王怎会放你出来。”
“何必因为我伤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景暇声音中没有责怪,只是语气温柔宠溺。
芈仪从他怀中坐起来看着他的璀璨双眸:“只要能救你,这些又算什么。”
景暇眼眸微眯,一双清亮的眸子带着被压制的波涛澎湃。
随后芈仪调皮一笑:“你放心吧,那瘟疫要不了人命的,德世有方法治好他们的,我发现你真的是体恤万民,不仅对楚国的百姓好,对秦国的百姓也好,对齐国的百姓也好,你……”
芈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景暇一个吻堵住了所有的话,她呆呆的愣在那里,吃惊的睁大了双眼,看着景暇那吹弹可破的皮肤近在眼前。
景暇见她呆愣在那里,从她的唇上离开,芈仪忽然就想起来屈能吻她的场景,那恶心的酒味似乎还在口中蔓延,当景暇再次要吻她时芈仪下意识的扭头躲开。
似乎是猜出了芈仪为什么躲开,景暇一只手轻轻抚上芈仪的脸颊逼她与自己对视,他俯身与她的唇贴的很近轻轻摩擦低声说道:“对不起,我现在没有办法杀了他。”
芈仪知道景暇说的那个他是屈能,没想到景暇竟然一下就看出了她的心思:“为什么?”芈仪问他。
“因为他是楚国太子。”
“他不配。”芈仪想起屈能那猥琐的面容,那样的人还一国太子,恐怕连市井平民都不如。
“不许想他。”景暇声音有些霸道紧接着就吻上了芈仪,长驱直入攻城略地,他只觉得眼前的芈仪那样美好,这样的夜那样祥和,周围的事物那样生动有趣,只觉得满满的开心装满了自己的心又多的从中溢了出来,点亮了整个世界,蓝了天空绿了小草,春天就要来了。
许久景暇才放开芈仪,将她抱在怀里,她的耳朵紧紧的贴着他心口的位置,听着他心跳如鼓。
渐渐的两人平复了心跳,芈仪只感觉困意袭来,上下眼皮直打架。
“困了就睡吧。”景暇放开芈仪让她躺倒床上。
芈仪死死抓着景暇的袖口:“你就坐在这里,我睡一会儿。”
“好。”景暇给芈仪压好背角,盯着她倾城的面容怎么看都看不够。
“景暇。”芈仪闭着眼睛喊了他一声。
“嗯。”
“若是我不是秦国公主,你不是楚国丞相,我们不是以这样的方式相识,你可愿娶我?”
“死生契阔,举案齐眉,三生三世定不相离。”他的语气那样严肃,认真,肯定,这样的答案不需要思索,只是心里的真实想法。
芈仪扬了扬嘴角嘟囔了一句:“你派到我身边的道芢实在不怎么样?”便沉沉睡去,她有一种感觉,感觉以前堵在自己心口的烦心事全部没有了,似乎连呼吸都变得顺畅起来,那种感觉是舒心,开心,同时又是死而无憾。
景暇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心想:“和你相比,她自然不怎么样。”
第二日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屋子里的窗帘低低的垂着遮挡住了外面的阳光,床边已经没有了景暇的身影,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芈仪感觉自己胸口有些闷,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了那里,呼吸有些不畅,只是稍微清了清嗓子门外便响起了芝尚的声音,想来是在外面等了很久了吧。
“公主你醒了吗?”
“嗯,进来吧。”芈仪穿上鞋起身,只觉得脑子昏昏胀胀的,芝尚和昭卜端着脸盆一应物品走了进来,少了道芢,芈仪象征性的问了一句:“道芢呢?怎么感觉我好久都没有看到她了。”
昭卜笑着上前给芈仪行礼说道:“听驿馆里的大人说,道芢她偷了东西被官府抓走了,公主,其实奴婢从在月夕城那次就看出来她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公主您好心罚了她没将她送去官府,没想到她死性不改竟然又偷东西。”
“我知道了,”芈仪有些不悦的打断了昭卜的话,“既然她爱偷东西,芝尚,一会儿去数数咱们的东西,看看有没有少的。”
“诺。”芝尚答应道,一旁的昭卜立即慌了神:“公主,想那道芢再大胆又怎敢偷公主您的东西,公主您又何必麻烦芝尚姐姐来点东西呢?”
“麻烦?”芈仪细细的品味着这两个字,“本公主让自己的婢女办事是麻烦了她,那是不是天天让你们坐着,好吃好喝的供着才不麻烦你们?”
“奴婢不敢。”芝尚连忙跪到地上,头低低的伏到地上,全身都在打哆嗦,生怕芈仪一个不高兴治他们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昭卜见芝尚都被吓成这样,心知自己刚才是说错话了,连忙跪到地上不停的磕头:“公主,奴婢一不小心说错了话,还望公主赎罪,奴婢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还请公主饶了奴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