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好阴。空气沉闷的让人憋气。隐隐的雷声预示着视乎要下雨。
牢狱内,远远地一角,只见两个人一囚一官正在酣酒畅谈。
囚犯三十来岁,痛饮一大碗酒后,手开始有些麻木,一不小心碗在手上滑溜的落在木桌上,激起当当的声响。他无奈哀伤的说:“徐兄,我好冤那,好冤那,苍天无眼,恶人当道,我云中天是死也不会像这帮奸人低头的,下辈子做鬼也不放过他们……。”
官员规劝一番,脸上也是流露出伤感的表情。
囚犯又说:“自古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云中天只有一死来祭天,求老天爷睁睁眼吧……。”
“贤弟,这是押后审,结果不一定,相信圣上总会有个公断的。”
“哈,但愿如此。”囚犯甩了甩头上的乱发,举起手又是一碗酒顷刻而下。
这日早朝,皇宫大殿里,文武百官分列两边,有刑部官员启奏。
“启奏皇上,老臣有本奏。”
随着皇上一声令下,早有太监在一旁接过奏折。
未等皇上读完,奏折就被皇上摔个稀巴烂。龙颜大怒,大殿内静之以极。
“张大人,这云中天是何人?”皇上怒气未消。
张大人跪拜在地道:“皇上息怒!这云中天是前科探花,蒙我黄隆恩,现在是杭州知府。然,在位期间不仅不报销朝廷反结党营私,做出多少有负皇恩之事。”
张大人压低声音说道:“微臣听说私下里他抨击朝政,对皇上更是大不敬。据探报,与外藩联系有反叛之意也不为奇呀。”
这时候有一督察院掌管启奏:“我皇万岁,张大人所言极是,如今此等大逆不道之人杀一儆百以振朝纲。”
旁边的锦衣卫指挥使手捻胡须默默点头。众大臣交头接耳的也在默默谈论。
皇帝脸面一沉,对张大人说:“张大人,刑部怎么判的?”
“回皇上,对此等大逆不道之贼,据我大明律例,应是斩首示众,诛灭亲族,只是……”
“只是什么?”
张大人面带难色的说:“只是这云中天,老奸巨猾,死不认罪,刑部、锦衣卫、督察院也都有他的罪证。此系朝廷重犯,我等不敢妄断,望皇上公断,予以重判,若等日后羽翼丰满必将为祸朝廷呀,皇上。”
皇上重重的拍了一下龙椅,怒道:“此等大逆不道,尔等留他何用?着应天府尹协助锦衣卫查抄云家,云中天斩首示众,以正律法,其的余家眷亲属发配边疆为奴……。”
“皇上圣明,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众大臣随着张大人的高呼也是跪地就拜。
“退朝”皇上长出一口气,拂袖而去,留下一片欢呼声回荡在幽幽的宫殿里。
这日徐继化正在公堂上独自一人看公文,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差人来报:“大人,圣旨,圣旨到了。”
徐继化整好衣冠忙跪拜在堂下。
公里的太监阴阳怪气的宣读圣旨:“应天府尹徐继化听旨,今查大逆之贼云中天
抨击朝政,辱没皇恩,更有锦衣卫查证有勾结外藩意图反叛之意,对此等大逆不道之贼斩首示众,以正我朝纲。着徐继化协助锦衣卫查抄云家,家眷以及五族亲属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归反……”
徐继化接过圣旨,整个人瘫软在地,晴天霹雳般的痛心。
天牢内,云中天和徐继化灯下酒桌上相对而坐。
“天意呀,天意,天要灭我,天要灭我谁能留?”云中天低头,散发遮住了整张脸,痛苦以及。
“我相信,邪不压正,总会水落石出的事情。”徐继化安慰道。
云中天摇着脏乱的头发如同拨浪鼓似地,苦笑着说:“没机会了,没了……我死了也就罢啦,可怜还要连累我那么些家人,我有愧呀,死不足惜呀……”云中天抓过一坛老酒往口里蒙灌。
徐继化躲过酒坛,用悲痛的声音说:“贤弟,你只管走好,你的家人,妻儿,我自有办法脱险让他们。你的女儿裳儿将来做我的儿媳妇,我会带她如亲生女儿般……”
“大哥,我今生今世报不了的恩,来生当牛做马也要报答。”
徐继化劝道:“你我手足兄弟谈何报答不报答的。”
“大哥,只是这在虎口拔牙,是何等的危险,不知你有何办法?”云中天不解的问。
徐继化凑上前在他耳边小声窃窃私语道:“明日傍晚,抄家的时候……”
未等徐继化说完,云中天打断道:“大哥呀这太危险了,弄不好,大哥会受牵连的。”
“事到如今,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兄弟你只管去吧,等来世,我们还做好兄弟。”说吧徐继化一碗酒干进。
“大哥——”云中天端起酒碗,哽咽的就着泪水一饮而尽。
二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泪水交加,面对就要决绝的手足之情,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