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地一声低喝,白发人暴起追出洞外,体内酷冷真力作用于双掌凌厉轰出,无数威力无穷的掌影叠加成两道黑青光影,劲力连绵向雪刺洪烈激射袭来。
雪刺洪烈飞出洞口的刹那间,觉得后背有两股阴冷骇人掌风恐怖袭来,顺势翻腾一卷,赤魔枪反手一挥,使出爆裂火焰,向悬空的白发人荡来。赤魔枪幻化出无数炽热烈焰空袭坠落,凌厉炸裂。
轰!轰!轰!
势均力敌的寒与热的激烈撞碰,寒光烈焰,电闪雷鸣。
双方被排山般的威力,震得翻滚数十丈栽落到地上。周围的树木杂草一半是刺骨寒冰,一半是燃烧烈焰。
雪刺洪烈满头凝结成一层冰霜,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冻得浑身不停颤抖。
而白发人被烈焰撕裂的衣衫破碎,凌乱不堪地躺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鞭鬼娃娃距离战事较远,早已飞落到树上,静观其变。
窒息的氛围持续了一会儿,鞭鬼娃娃目测躺在地上的白发人应该是个年轻人,虽然满眼通红,眼眶四周发黑,但仍然掩盖不住仍有些稚嫩的面颊。
鞭鬼娃娃隔空喊话:“年轻人,为何这般模样躲入山洞?”
年轻人慢慢支起瘫软的身子,看来内力伤得不轻,缓缓说道:“师傅将我带到这里,让我成为天下第一。“
鞭鬼娃娃一愣,惊意闪过,说道:“竟然有这样的狠毒师傅,将你血肉之躯送入到熔炉之中。”
“不要说我师傅,她们是想让我成为天下第一才这样做的。”看来再恶毒的师傅,在徒弟面前都是好人,只是看问题的方向不同罢了。
“呵呵,你师傅倒是很狂妄,究竟是哪几位魔头啊?”鞭鬼娃娃貌似在讥讽,根本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放肆!阴阳双煞也是你随便侮辱的么!”年轻人缓缓站起,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眼露凶光地看着远处的鞭鬼娃娃。
鞭鬼娃娃“嘶!“地倒吸一口凉气,面部表情由惊诧,转而渐露杀色,“这么说,你练的是阴阳寒冰掌?!”
“是又如何!”年轻人暗暗运力,双手开始冒出森森寒气,目光迸射出两道红色光束。
倏地,鞭鬼娃娃跃身飞下,脸色突变,目光骤然盯向年轻人,厉声说道:“原来是阴阳双煞那两魔头的徒弟,既然这样,休怪我不客气了!”说完,抽鞭就要蓄势攻击。
“慢着!”雪刺洪烈忍着阵痛站起身,大声阻止道。
“洪烈,他是魔头的徒弟,现在不除掉,必将后患无穷!”鞭鬼娃娃深知阴阳双煞的厉害,而阴阳寒冰掌集成了二人绝世武学的精华,现在年轻人才练成了二层招式就如此骇人,假如练成了四层五层甚至九层,那岂不真成了大魔头。
鞭鬼娃娃铁了心要将这个年轻人除掉,无上蓄势杀机显露,鬼鞭已显紫色凌厉光芒。
“住手!”雪刺洪烈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极力阻止道:“不要伤害他!”
鞭鬼娃娃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雪刺洪烈要极力阻止自己杀了这个小魔头,愤愤说道:“洪烈!你疯了么,这是将来的祸害,现在不杀必有后患!”
雪刺洪烈没有理会鞭鬼娃娃说的话,而是转向年轻人,激动地喊道:“阿布利!---”
白发人听到“阿布利”三个字,双眼的红光突然消失。他怔了一怔,恍惚中看着面前的雪刺洪烈。
“阿布利,”雪刺洪烈激动地喊道:“我是雪刺洪烈,你忘了吗?我们在一起习武,在一起放马,在一起狩猎---。”
阿布利忽然明白过来,他直直地盯着雪刺洪烈,突然吼道:“雪刺洪烈,我永远都会比你强,乌林哒是我的!”
“哈哈----我才是这片土地的王!---”阿布利大声笑了起来,笑的那么令人感觉到毛骨悚然。他转身缓缓地走去,狂笑着头也不回---
见到这一幕,一直表情从容的鞭鬼娃娃此时也惊讶无比,他弄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事情。
鞭鬼娃娃走到雪刺洪烈跟前,对刚才没有亲手杀掉阿布利心存懊悔。道:“洪烈,为什么极力地阻止我,难道你们很熟悉吗?”
雪刺洪烈淡淡地一笑,这笑比哭都难看,“何止是认识,我对不住他,是我害了他---”说着,扼腕嘤嘤哭泣起来。
鞭鬼娃娃将雪刺洪烈扶上马,见他仍然满脸的愁容。劝道:“洪烈,不要难过,这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是天意。”
雪刺洪烈没想到曾经的玩伴,现在却成为了嫉恨如仇的敌人。正如迪达浓说的,当无法避免的时候,就应该从容面对,既然已经这样,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吧。
对于阿布利能这么快学成了阴阳寒冰掌,雪刺洪烈心中满是震惊,不得不让人佩服阴阳双煞的传功绝学天下无双。
阴阳寒冰掌是出了名的邪恶绝学,由于练习此武学之人体内巨寒,必须在炽热的热熔洞内才不至于冻僵。也正因为属于邪恶武功,才无比凶残狠毒。幸亏阿布利火候差了许多,所练时间并不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以肯定的是,阿布利拥有了邪恶绝学阴阳寒冰掌,对于雪刺洪烈来说绝不是好事,至少是一个大大的麻烦制造者。
回到红砂村,索无用正在等他们。他虽然少言寡语,但陈府极深,确实很会办事,也知道怎么办事。
“小首领,我挑选了三十名准备进入平西镇的黑水铁骑,您检查一下。”
雪刺洪烈来回扫视了一下,点头道:“索爷爷不愧好眼力,都是灵巧又结实的汉子。好!”
索无用领着二人来到一处房屋,笑呵呵道:“二位,看看我准备的道具,还过得去吧。”
二人仔细一看,都竖起来大拇指,夸赞道:“深谋远虑者,索军师也。”
原来是迎亲的道具,这么多人呼啦啦进城,得有个掩人耳目的东西,而迎亲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
平西镇
“快走!快走!”守值兵士不停地催着,全身及所带物品全部搜查一遍。
一队接亲队伍走到城门口,中间一个大花轿。
“队伍停下!停下!”几个守值兵士走了过来,大声喊道:“所有人等接受检查。”
索无用走了过来,躬身施礼道:“官爷,城内吴员外家的儿子娶亲,还望通融一下。”说完,递过来一个布袋,里面装了些碎银。
“给弟兄们打壶酒喝,沾点喜气。”
守兵颠了颠布袋,感觉里面还够分量,公鸭嗓子问道:“吴员外?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现在例行公事,都得检查。”
几个兵士象征性地摸了摸腰部,让检查过的人快速进城。
收钱的守兵晃晃悠悠走到轿子跟前,身手就要揭帘。
新郎官赶忙阻止道:“这位官爷,咱们村子有讲究,没迎进门的新娘不能让外人揭帘,您就通融一下。”新郎官递过来一袋碎银,吩咐再提过来一坛酒。
守兵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城门上死死盯着的兵士,摇头道:“新郎官,不是我不通融啊,如果轿子我们不查看,就是违反规定。你看城墙上的那些兵士,眼珠子瞪得比牛眼还大。我怎么----”
新郎官也不难为他,将遮挡的帘布一掀,一个大大的红盖头将轿子里坐着的人头部捂得严严实实。
没等守兵看清楚呢,新郎官立马放下帘布,“官爷,既然已经揭帘了,可以通过了吧。”
守兵一手颠了颠手里的钱袋,一手提了一坛酒,满意的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就过去吧。”
接亲队伍浩浩荡荡走进了平西镇。
进了城,将轿子里隐藏的弯刀分发给三十黑水兵士,立刻散开埋伏,等待时机。
傍晚时分,县衙周大人打道回府,路过一拐弯处,见两个人跪在路中央。
“大人,我冤枉啊!冤枉啊!”一老一小开始含冤,老者是鞭鬼娃娃,少者是雪刺洪烈。
“走开!走开!别在这挡道!”开路衙役粗声粗气地喊道,拽着二人就往道边上扯。
二人暗暗定力,稳稳地跪在地上。惹来一群围观的衙役。
衙役们好奇,怎么回事,这二人怎么拽不动呢,我就不信了---
突然,四面八方手持弯刀之人蜂拥而来,众衙役没等回过神,就被牢牢地控制。
索无用大声喊道:“都别动,再动就砍了你们!”
周大人被刀架脖子,从轿子里揪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府衙劫持本县令。”周大人战战磕磕地说道。
索无用轻摇羽扇,笑道:“周大人,我们是呜骨喇部的,现在那里连年饥荒,没了粮草,想到贵府借口饭吃。”
“你们好大胆子!竟敢--”没等他说完,架在他脖子上的刀紧了紧。“老实点,再说就杀了你。”
周大人吓得面如土灰,赶紧求饶道:“各位侠士,饶命啊,有何需求尽管吩咐。”
制服了县令周大人,逼着他吩咐打开库仓,送三十车粮草出城。
而先前的七十名黑水铁骑,早已待命,等候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