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喷火弹丸,几个人有了底气,商定今晚要夜袭围困孤岛的渤海国战船,给孤岛黑水靺鞨军一个大大的见面礼。
索无用躲在一旁,始终没有言语。对于夜袭敌船一事,他既没有反对,也没表示赞同。
迪达浓知道索无用平日少言寡语,但此时不同,这是偷袭,是战争,大敌当前总得表达意见让大家参考一下,以防有什么纰漏好及时弥补。
迪达浓轻轻地咳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问道:“索无用,你对这次偷袭有何看法?”
索无用“哦”的一声,像似从梦中醒来,“军师,打仗带兵那是您的长项,我一个管家还是不参与为好。”说着话,轻轻捋捋过脖的白胡须。他真的不想表达观点,迪达浓是大军师,自己的观点怎能上台面,既然没人听从,不如不发表任何意见。
迪达浓脸色流露出一丝不满,说道:“索无用,这时候还是不要谦虚为好,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别藏着掖着。”
索无用见迪达浓非要让他表达观点,不说不行。便起身说道:“军师,夜袭一事我同意,但还是提醒一事。”
“什么?”
“偷袭,点到为止,绝不能恋战,毕竟我们势单力薄,容易被敌人识破,反倒容易惹火烧身。”
迪达浓点头同意。“的确如此,我们目的就是打打敌人的嚣张气焰,让他们知道我们还有厉害的武器。”迪达浓看出这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物还是很有一番见识,便接着问道:“索无用,你还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索无用没再迟疑,开诚布公地说道:“军师,恕在下冒昧,此次去孤岛,我不想参加。”
迪达浓顿生疑惑,心里犯了嘀咕:他是何用意,孤岛是黑水靺鞨的最后一块堡垒,除此之外还有更好的落脚之处吗。选择题只有一道,不选就没机会了呀。
迪达浓犹豫了半天,实在想不通,问道:“索无用,你是怕参加黑水靺鞨的战斗?”
索无用重重地摇摇头,说道:“出生入死数十年,大大小小的战争经历了无数次,何来之惧?”
“那你是什么原因?”迪达浓问道。
索无用不紧不慢地说道:“军师,您这次来孤岛的一个主要目的是干什么,是不是搬救兵?”
迪达浓恍然大悟似地道:“你的意思是想当-----”
“对,我也是黑水靺鞨的救兵啊,”索无用淡淡地笑道:“军师,您看我这救兵还算合格吗?”
迪达浓点了点头。说道:“我听说你不仅对兵器研究在行,还对军事战略和天文地理很有研究,这对一个初出茅庐的雪刺洪烈来说,还真是不错的人选。”
其实,索无用本意是想参加黑水靺鞨的,但是,他现在考虑的不是参不参加的问题,而是今后的长远发展问题。他认为,黑水靺鞨现在孤军奋战,前途未卜。而迪达浓作为原来黑水靺鞨的军师,如果想留在孤岛,自当会得到重用。而他索无用就没有这个机会,甚至说根本就没有出头之日,这在黑水靺鞨早已得到印证。换句话说,只要有迪达浓军师存在,索无用即使满腹经纶、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都注定是无用之人。
而且,索无用内心早已断言,与其做个无用的人,还不如发挥点余热,帮助那个雪刺洪烈回家去征战。如果此次雪刺洪烈能够得到黑水靺鞨的铁骑援兵,就赌注一把,也许能博得一线生机。
索无用谦逊地一摆手。“将军过奖了,我也只是做份内之事。这几天我也观察了雪刺洪烈,他天资过人,武功卓越,的确是个可朔之才,他日必成大器。”
哈哈--迪达浓大笑道:“雪刺洪烈,快来,拜见你索爷爷,他日定会助你一臂之力啊。”
雪刺洪烈当然感激,普通一声跪地磕头,连连道谢。
索无用赶紧将他扶起,“孩子,孤岛我就不陪你去了,我会在平西镇等你。”
“平西镇?”迪达浓重复了一句。他拿出地图仔细一看,点头赞同。内心相当佩服索无用的判断力。
平西镇是中原的边界,也是离孤岛最近的陆地。从此地出发,就会避开渤海国的追杀。
迪达浓定定地看着索无用,那两道鹰隼一般的目光,仿佛要看到他的心里去。但他终究不会看到心里,只会看到索无用那深邃的面孔。
时候不早,除了索无用留在客栈,迪达浓和其他人等带着一车喷火弹丸,乘坐小船连夜驶进围困孤岛的敌船后方。
那只幽灵般的小船,从黑暗中杀出,以全力的冲刺速度,向着灯火依稀的渤海国船队扑卷而至。
似乎,飞驰而来的小船,已无人能够抵挡,整个敌船在他们眼中已是静待屠戮的猎物。
小船上几个人的斗志已经燃至顶点,个个蠢蠢欲动,巴不得立刻冲上前,将滔天怨恨尽数倾泻向敌船。
犀利的目光,穿过夜幕,扫视着一字排开的敌舰。唯有杀戮,方能平息灭国怒意。
沉寂的夜空,蓦然一声炮响,接连火光冲天。
“杀!”一声撕裂空气般长啸,几个人顿时化作一条长虹,从船上呼啸而出。
热血在沸腾,怒火在燃烧。手中的喷火弹丸犹如魅影流星,喷着火龙挟着摧毁一切的狂暴铺天盖地向敌船飞射。
轰!轰!轰!
疾射的喷火流星炸向敌船,红光冲天,轰声如雷。猝不及防地渤海国兵士顿时乱作一团,数不清的敌兵身上燃烧着火焰扑落到水里。
“中计了,中计了!”就在敌船尚不及从惊骇中回过神时,无数喷火弹丸无情急至,船体瞬间被炸开洞穿。
片刻间,接近小船的三艘敌船被炸得侧翻沉没,熊熊燃烧的烈火吞噬苍穹。
突然的变故,瞬间击碎了渤海国嚣张气焰,哭嚎的兵士挤在狭长的战船上,上蹿下跳,躲无可躲。立体式的攻击,打得敌兵束手无策,船体上的上百官兵,一个一个倒下,血肉横飞。
围困孤岛的渤海国战略彻底成为泡影,再这般死撑下去,只怕剩下的几条船也会葬身火海,全军覆没。敌舰首领虽然恼羞成怒,但他也必须强压怒火,大声喊道:“全军撤退!撤退!”
号令一出,敌兵从心慌意乱中回过神来,掉转船头向渤海国方向退缩而去。
身怀绝世武功的几个人,哪能让深仇大恨之人轻易逃走。长啸一声,千百条刀光血影,气势如虹般四面八方汹涌袭来。
轰!轰!
地狱烈火,伴着电闪雷鸣。
溃败的敌人,犹如任人宰割的羔羊,血肉之躯,霎时被炸成粉身碎骨。哭喊声,嚎叫声,与腥红鲜血混杂一起,在风中弥漫。
药命葫芦腾空而起,飞跃数十丈远,就在飘落接触水面的刹那,葫芦轻轻一磕水面,身体如蜻蜓点水,借势再一次跃起数十丈,飞落在敌舰中。猛一抖身,使出霹雳葫芦雨,一道白色霞光向敌舰首领扑面袭来。
敌舰首领惊诧之际,只觉胸口一震,“砰!”,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震飞离舰掉落水中。
众敌眼见主帅被斩杀,蜂拥而上,恶狠狠地舞枪弄棒,挥斩杀来。
药命葫芦一瞬间使出葫芦彩虹,幻影挟着战意龚向众敌,几个兵士竟被拦腰斩断,鲜血与肉末混杂在一起,阴湿一片。
药命葫芦见势已去,不能恋战,纵身飞跃腾挪,飘落回小船。
敌舰早已魂飞魄散,拼命向远方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