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巨兽居然会说话!
不归被他说话声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只见它似乎动了动耳朵。
她能听见锁链的声音,果然它是被锁住的。但还是礼貌地鞠了一躬,回答:“小女子不归。”
心惊胆战等着他回答,不料他果然不耐:“哼,那老小子给孤投食还不走心选选,一个瘦巴巴的不合孤口味不好吃,一个为蠢物,吃了败胃。你俩就赶紧出去吧,别扰孤清梦。”
他一定是脾气差得很,比那第一位年轻师长说话还冲,直接把她贬为“食物”。听他这样不耐,不归虽然也恐惧想走,可却不能,只好支吾着:“可……不归不能走。”
不归不敢把进来的原委告诉他,只有丢了绳子一步步慢慢靠近那黑暗中的异兽。
直到她走到了他的面前。
诸怀兽连鄙视都懒得给她,眼睛都不必睁开就知道:“你妖力衰微且传自别人,你是谁。”
不归不知道回答,干脆莽撞地不顾它的问靠近它,它眼一睁忽然一抖。不归立刻感觉被溅起了一脸灼热的液体,钻心的疼痛瞬间冲上了面价,似乎把脸已灼伤。
它见她着了烫,虽然还没有来得及尖叫,但是多半也没有靠近的勇气才对,便重新卧下。
可她偏偏苦着脸,还一边捂着脸还一边靠近。
禁兽的眼神变深。
不归眼神也发了狠:好你个大狗狗趴下来脸都达到自己的肚脐处了,还以大欺小,自己本来不打算用武力的,毕竟进来的时候也不需要跟它搏斗只要这禁兽的一滴眼泪。
痛苦和悲伤可以带来眼泪,让他痛就行了。
况且含心让她用兰珈石戒,可以直接灌入她的妖力,再强劲的神兽都不能忍受,她也说她不想也不洗,可现在,不想不信也不行了。
她一定得动手了。
此时她小心收敛敌意,做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一边小声哭着说好疼,一边走近了它,可能是它太自信了,根本就不理会这个没有一点妖力的女子。
她低着头悄悄提了一口气,将手上灌了上一股妖力,一下按上他的鼻尖打算先破坏它面部神经再说,却不料她还是太天真,一个完整的妖都算不上的弱鸡,竟然想一举拿下上古禁兽?
只见她手刚靠近它的脸部附近,登时一股强劲之风将她手上带着的全部妖力全数打散不见,她好容易和含心学了如何控制妖力,还是败在了禁兽面前,可手去了还有点儿劲儿没有收回来,于是按照惯性还是轻轻按在了它的鼻头。
像是给它瘙痒一般。
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行了,爷今儿可不就撂这儿了吗?
可无论是她还是诸怀兽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当不归的手轻轻碰上了禁兽灰黑色的鼻头时,无数的画面像是暴风雨一般冲入她的脑海,回忆,痛苦和炼狱一般的场景。当所有的所有一股脑儿塞进她还无
防备的脑中时,不归瞬间崩溃尖叫:“啊!——”
此时一黑影正好闪进老者的石戒中时,刚听见不归的撕裂尖叫正要出手相救,却见那神兽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妖力波动,他只是非常诧异地看着不归,一脸是不可思议。
黑影立刻收手,亏得自己没有出手激怒这禁兽,只是不归看上去似乎十分的痛苦,她瘫坐在地,像是在发呆也像是在哭泣,
“叮”一声,像是液体滴入水中的声音后,她总算开口了。
“你……”可她似乎说不出她要说的话,千言万语,她说不出来。
她一摸到那禁兽的瞬间就看见了它的过往。
只是全部一瞬间进入,她是在疼得受不了,他的记忆如此漫长和丰硕,那些休养,辉煌和坠落的时光揉在一起,她能做的,唯有落泪。
诸怀兽惊呆了:她不仅不怕自己,她还在可怜自己。
他的自尊不允许,立刻站起身来,居高临下怒吼:“你凭什么可怜孤。”
她努力露出笑脸,抹干净脸上的眼泪:“我,我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好像。”哪怕蹭过被烫的皮肤时差点儿蹭掉一层皮,但她还是努力露出笑脸道,“我叫任不归,我来自异界,你,叫什么名字。”
异界?它闭上眼再睁眼,果然,她就是巫女,它在石戒中睡了这么久,她总算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