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哭笑不得道:“好得很,他们都对我很好。”
但春衫见她显然还有话想要说的样子,便屏退了左右。
不归也学他请亦心凡心先下去休息,一会儿有事情再喊他们。等他们,不归要说话,他却“嘘”了一声,笑着要她随他先进不系舟里面说话。
她只有暂且憋着,随他摇摇晃晃走进她的屋子里左右看了看。他见屋子装饰还算不错的样子便点了点头,找了把椅子坐了,不归自动给他倒了茶,他也毫无歉意地喝了一口,完全不像是刚才“参见”的样子。
见他总算是安定下来不会不满了,她苦着脸小声求救:“大人啊,您总要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的,他们解释不清楚,我只有你一个靠得住的人了啊!”
春衫早就知道等她反应过来肯定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反正一点儿不急,反而又慢慢地喝了一口茶,等吊够了她的胃口,只看得她脸都皱一块儿去了,才叹了一口气,叫她:“附耳过来。”
不归忙把耳朵递过去,听他悄声说了一阵,只见不归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又看着自己手上的兰珈石戒。
心中虽然觉得他的主意不稳妥,可又想不出别法子。
她自来是异世的,把这里的规矩触犯了又没有人教她去,只有又问一次:“您既然救过我一次,我自然信您,可她要是不乐意?”
“你见过她。她乐意吗?”
“好像还……可是……”她迟疑。
“别可是了。你得我这样一个好建议就偷笑吧,还怀疑什么呢!我呢就一个要求,你可不能出卖我才好。另外,叫我春衫哥哥就行了,别老您啊您的,你看我俩多生分呀!”
他撅着嘴假装,眼里都是诚恳,可心里早就笑岔气了:这下肯定热闹,他老早觉得玩儿谁都玩儿腻了,迎嫁之礼上若有新玩儿法,这才有趣。
不归哪里知道他心中算盘打得啪啪响,面上丝毫不见破绽。毕竟不是千年老妖的对手,她想从他眼睛里敲点儿出来,他反而把眼睛瞪得更圆了,就是全部漏给她看也没有任何可担忧的呀,这在他心里就是一个“绝好的主意”。
这还能有不信的吗?她狠狠道:“行,您是我救命恩人,那就是您说了算。”
春衫这才放心点点头:“乖嘛。”
说完他陪她排演了一般的流程便去了,她一个人思索了一阵天也黑了,一夜无话静待天明。
待到翌日,不归还没睡饱就被亦心摇着膀子唤醒,顺手她也把两个球球唤醒了。
她最有起床气,被他一晃,又卷了被子缩起来,亦心又不忍心用力掀被子。
亦心此时端着水盆进来了,看他那有些扭捏的样子就知道他心软,不耐道:“快点儿喊她,时间不早了,等卜觞大人过来一会儿来了接她先去天池再去白沙山,哪儿还来得及!”
亦心也知道这个理儿,只有再摇摇她道:“巫女,您醒醒!”
“起开!”含心实在看不惯她那个懒劲儿。打从一开始也不觉得这个巫女有什么值得人尊敬的地方,要气质也差、长相也差、更没有一丝一毫的妖法,和他在书里看到的历代巫女比差得远了。
他过来一把就把亦心推开,叫他怕事儿就躲开。他亦心还来不及劝住,他一撸袖子,扯住被子的一个小角稍稍一用力,被子是一下子就飞出去了,不归还没有反应过来,含心就一把托住了她往外飞去的身体,三两下像是屠夫杀猪一样给她换了衣服。
亦心捂着腮帮子不敢看。等不归迷迷糊糊总算过来要洗脸了,他便故意使了看家本领“冰化”了那盆水,不归脸一下去,被一冰立刻从头发丝儿到脚底板心都凉醒了,“哎哟哟哟”叫着跳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