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金觉得自己都快被砸扁了,好容易钻出来,迷迷糊糊中觉得大哥的话刺耳:“津哥,是不是骂过分了?”
津津狠敲了花花一下,虽然花花不觉疼,津津又神神秘秘把他拉到不系舟背面无人的地方小声“教育”他:“你以为我愿意这么无礼,不这么骂,他们会一气之下把我倆请出来?行了说都说了,咱正好被请出来了,趁机逛逛,看这天麓里藏了些什么秘密木哈哈哈哈!”
花花虽然觉得那个帅哥儿似乎不是“请”这么客气的。但既然出来了,也就不明所以跟着津津也“木哈哈”笑起来,又啪一把被揍要他小点儿声,两个小影子颠颠儿地就跑远去了。
把两个球赶出去,含心开始为她更衣,虽然不归真的非常想说“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但含心看上去哪怕话都不说样子都凶恶得紧,她要有一句话肯定要被回个七八句多句,所以干脆就咬着舌头装哑巴,任他帮自己换衣服。
这是一套全新的衣服,大红的袍子像极了新娘的样子,从上到下极其贴合没有一丝的大小错误,可她记得自己没有被量过身量,况且这样做来也太快了,她忍不住犯傻、撇撇嘴:“太红了,蓝绿什么的多好……”
“你说什么?”
含心猛抬头看她,她忙摆摆手:“没有没有。嘿嘿,谢谢你给我穿衣洗面。”
她一挥手含心就见到袖子上一根没有修干净的金线,想必是绣房太赶了。昨日巫女来临之时他就替她量过体,尽管是目测的但也没有过错,但是绣房最厉害的绣妖做起来也要五六个时辰,而且难免因为激动出错。
想着他们的过错,含心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归不知道缘由、立刻觉得自己肯定做了什么激怒了这个小哥哥,顺着他的视线她也看见了这线,以为他觉得自己连衣服的线都没法挑断,就打算上嘴去啃断,不料他忽然吼住她。不归愣住,又是一哆嗦。
不料含心想的却是:把嘴巴割伤了怎么办,这线是金线,割人得紧。
他从腰间系着的香囊里取出一块半个巴掌大的黑色石刀,看似不锋利,可在金线上轻轻一碰线就立刻断了。
原来他是要保护她不受伤啊,不归明白过来心里觉得喜滋滋的,心里石头放下来,也有空偷偷看他专注的脸,总觉得他要是一直这样认真温柔不就好了,何必总要装凶。
可嘴上又忍不住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含含,你干嘛不用妖力咻咻咻直接把线咻断呀?”
含心跟看傻子似的白了她一眼,端起水盆扭身就走了。
不归这儿鞋还没穿好呢,看他走还想追上去,结果脚心儿一下踏在光洁的白玉石地板上怪凉的,经不住哎哟哟叫唤,亦心听见了赶紧进来轻轻抱起她就放在最近的凳子上。
忍不住又开始叨叨:“巫女,您既然怕凉,也不要和含心闹得鞋也丢了呀。”他细心地为不归穿上鞋子,不归还是觉得有点儿不习惯,她和阿兰在一起的时候阿兰也没有这样细心温柔地伺候过,身上鸡皮疙瘩都要起来。
不归想转移一下注意,就把刚才和含心说得话又说了一遍。
亦心听见她提起了刀石就明白过来,笑了一下为她解惑:“妖力断线哪不容易,含心说来其实是咱们三个人里面法力最高的呢!但对含心来说,那块黑曜石刀石异常重要,那代表的是他的母亲。我们三人一同进来,已在不系舟呆了三千年,难免不想家。他既然肯为你用刀石,也说明他对你重视。恕我僭越巫女大人:这其实是值得高兴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