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乌梗半山腰原本也冷清,两只孔雀正在松树下面悠闲地剔翎,一如往常。
也不知从那儿飞来一只鹰,在东厢房顶上稍停了一下立刻又扑棱了一下,展翅离开了。
这时寂静倏然被打破,只见木门哐当一声被踹开,正厅里面气冲冲闯出来一个少年,捂着耳朵嘴里还念念有词道:“不听不听!”
孔雀一下打开屏来,发出“啊啊”的叫声。
他不耐地朝两只无辜的孔雀大喊一声:“别叫啦!”逃也似的离开了回廊。
门口马上追出来一个老者,他手上一套生辰、纳妾礼上完整的说辞还没等念完,更别说让少年背下来,就见他踩着云一般一溜烟就不见踪影,老者只有叹一口气:“这可怎么跟老爷交代呀!”
叹着气他只有放下东西离开了少年的别苑,只盼着他心情好能回来看一眼,再心情好能稍微记个两句,若在大宴上除了丑,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啊。
躲在大圆柱子后的少年等了半天,听得老者一边叹气一边离开,这才走出来,啧啧嘴:“不就纳个妾过个生吗?真真琐碎死!”
早和那老爹说了不要铺张声势,他不想纳妾和大肆庆生,他偏又在前几天在京城逛大街的时候看中了个姑娘,说来也是巧,她竟然就是难得以本来的脸上街的任千惟。
若不是那****皮肤不好不适应假面,只以面纱遮面,万不会不小心被他不小心掀开面纱,看见真容。
还一见钟情。
因为反被父亲拿住,说只要这次听了他安排,自己想娶谁就娶谁。
交换条件,他答应,背礼仪,算了。
忽然他听见了什么声音,身手矫健地隐入了一边的芭蕉林里。
只见一个看上去可能只有十二三岁的,着翠绿衫子的双丸子头小姑娘蹑手蹑脚地进来,还左看右看的,十分可疑。
以食指敲敲下巴,这少年正是杨檀。想来这两日被父亲赶上山来,似乎是没有见过随身带的下人里有这样一号人物。
见没人,注意力忽然被孔雀吸引了的小姑娘正是不归,她玩儿心大发十分想把孔雀抖开屏了,全完忘记了自己是有要事上来还迷路了的。
杨檀见她笨头笨脑逗了半天孔雀,孔雀也不理她,她立马就急眼了,看四下无人,鼓起勇气做出小鸟扑棱翅膀的啥动作,甚至“咕咕咕”地傻叫起来试图引起他们注意。
可孔雀这东西,刚才若开过屏了,短时间也不会再开一次的。
见她包子脸鼓起来甚是傻气,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却不巧被她听见,她立刻警惕地左右看看,道:“是谁!别鬼鬼祟祟的,快出来!”
见没得继续偷窥,他也只有理了理衣衫阔步出来:“吼什么,本少爷还没有责你擅闯之罪呢!”
“我我我我我……”不归结巴,完了!这哪家的少爷她也不认识,光是看一个老先生从这里出来,也没个侍卫守门,还以为能找到点儿什么线索!
谁知道是因为正主自恃武功不要守卫呢!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