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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拉开序幕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当他冲过那扇玻璃门后居然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并没有出现各种恐怖小说中描写的那般干什么都无济于事,如同陷入了死亡迷宫似的窒息感逐渐将人拖拽到绝望的深渊。

仅仅跨过一道门,一切便已风平浪静。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有被白河的大叫吸引过来的一双双满是诧异的眸子。

“这人谁啊?在医院乱喊什么!”

“不认识。哼,一点素质都没!”

“你看他的表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里能发生什么?我估计他可能是精神科的病人吧!”

或许是刚刚经历的停电事件让人们有点浮躁,一些暴露人性的窃窃私语传入了白河的耳朵。

虽然有的话较为难听,但却让白河有一种从地狱里爬回人间的安全感。不论怎么说,好歹四周全是人!

看着周围纷纷侧目的众人,白河用力甩了甩头而后整理了一下衣物,他处于紊乱状态的思绪还在不断梳理着,潜意识让他闭上了打算告知其他人的嘴巴,一边讪笑着表露出不好意思,一边走向父亲的病房,连冷汗也顾不得擦。

在不断远离那扇门的同时,他不自觉回头朝门的另一边看了一眼:门的那边人来人往,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甚至隐隐还有交谈声传来。

然而直觉告诉他,这次的经历可能只是一个开始,一个通往未知的起始点!

白河不再理会喧嚣的人群,加快步伐迅速离开,这地界终究是不宜久留!

末了,鬼使神差的再度扭头看了一眼那扇划分了次元的玻璃门:依然还是那么平静,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只不过,门边斜靠着的那名老大爷看着自己流露出来的微笑为何满是诡异?

只来得及看那么一瞬,视线便被白色的墙壁所阻挡。

白河脚下不停,下意识的对着眼前不断横移的白墙干涩地笑了笑,如同吃了屎一样难受。转过头,摇了摇有些木然的脑袋,可惜那种被人盯上了的感觉怎么也挥之不去……

掐指一算,停电到现在约摸有一二十分钟,在这很短暂的时间跨度中却发生了一些较为古怪的事情,这些事后来人大多将其称之为:序幕。

798是S县唯一的一所酒吧。其内鱼龙混杂,眼下正是每天营业的高峰期,汇集了各种人物。

刚刚的停电事件在别的地方可能会引起一点点的惊慌,少数人会被陡然的黑暗与那声巨大的爆炸声吓一跳。只不过在这里、在这个充斥着狂热与激情的原罪之所造成的只是短暂的黑暗与更加声嘶力竭的尖叫,呐喊。

有的人趁着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在酒精的怂恿下迅速冲到周围的女士身边……

有的人将意外带来的一抹惊恐转化成兴奋紧跟着瞎起哄……

当手机的灯光逐渐安抚了喧嚣的人群时,还留在这里的人无不带着浅浅的、诚恳的微笑,然后挂着这惹人生厌的微笑在大家心知肚明的境遇里问询他人的安好。

“咦!程煜,你脸上的伤怎么变成这样了?”

舞池中,一桃李年华的女子惊讶的指着身前男伴的侧脸叫到。

这个叫做程煜的男子侧脸先前是否有伤不做深究,眼下他的侧脸倒是的的确确出了点问题——整个右半边脸如同带了个面具似的,糊上了一层铁!

金属的光泽在手机的光亮下反射着一缕寒芒,然而程煜却对此好似一无所知。他直勾勾的眼神迷茫而无措,昏沉的脑袋总感觉有人在他脑中低语着什么,但却始终无法听清楚内容,浑噩感越来越强,直到他的脑中响起最后三个较为清晰的读音:赐苍生!

三个带有魔性的字眼让程煜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之后,他的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就此晕了过去……

眼下场面的混乱相比于后续的暴动无非是些开胃菜,不知一晒,索性不多言。

诸如此类的事件不光发生在了这个小小的酒吧,只要是停电覆盖的城市范围或多或少都有良多怪事发生:有的人在停电期间就发现自己好像懂得了些什么,有的人在来电后发现自己好像会了一些常人不会的事情……

这段被后生唤做“序幕”的剧情虽然只有数十分钟,但它造成的后果却让这片星空也为之颤抖!

有个小背景需要提一下:停电的范围覆盖了整个地球。

话题转回白河这里,确切的说是转回白河与李峰的谈论上来。

李峰,西装革履、油头粉面。虽有个农夫父亲,但却生的英俊潇洒。自卑的同时却也自傲着。

只不过,生为一个男人,相貌所占的比重终究改不了大局。

好在李峰此人不论品行如何,简历中的证书荣誉却是实打实的硬通货。虽不似一众二代方便,却也甩开碌碌青年一大截,平日里被一众下属花式巴结,变着花样夸,心高气傲自然更盛一筹。

白河小他四五岁,因此也只能以敬称作为开头:“李大哥,有事吗?”

李峰眉梢一挑,看着一脸微笑的白河心中升起一股莫名奇妙的厌恶感,公式化的微笑了一下后偏过头看着墙壁有些生硬的说道:“白河,我现在有点事走不开,你帮我去买一盒烟行不行?可以给你跑路费!“

白河清楚看到李峰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感觉稍有些尴尬。

兴许是已经习惯了,所以他对这个并没有太多的感觉,顶多勾起了一丝丝对当年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丝怀恋。

若是往常,白河会帮这个忙。因为李峰不论好与坏,李大爷对自家各种关照,这点事他可以去做,只不过刚刚那档子事让他现在着实有点后怕,更别说出去买烟、再走一遭了。

这事也不好解释,只能不失礼数的拒绝了李峰。

紧接着,白河很清晰的感觉到李峰对自己从不屑居然上升到了有敌意的地步,莫名其妙的同时也有点纠结。索性跟李峰并无多少交集,也不打算有多少交集,那就随他去吧!

再次对着李峰微笑了一下,白河开口道别:“李哥,那我就先走了,我爸妈还等着呢。”

帮忙跑个腿并不是大事,两人都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因为机缘巧合以及角度不同的缘故,这一件小事就让两人之间绽开了一朵墨色的小花。

如前文所言,李峰在停电之前刚刚和李大爷闹得不愉快:李峰认为名义上的父亲这次的病是救不回来了,嘴上没说什么但却隔三差五给李大爷递话,指着他赶紧立遗嘱,给他财产!然而尴尬的是李大爷虽然立了遗嘱,只不过这内容嘛……却有点不尽他的意,矛盾也就此诞生了。

“好赖我给你当了这二十五年名义上的儿子了,你真的打算一分钱也不给我?!”

这是他摔门出来前的最后一句话。

碍于自身的利益,他的怒火只能强压下来,气话、愤怒这种除了让自己的利益有所损失外毫无益处的事情他犯二口误一次就够了!

老先生的喜怒会直接影响到李峰是否有可能继承财产,可白河一个路人甲,还是一个卑微的打工仔,他的喜怒关他李大总监何事?

正值烦闷,遭到拒绝的同时李峰脑子里也适时弹出李大爷对白家的各种援助。

虽说不图你报答,但这种举手之劳都推辞的这么果断,这人品当真不好说!

哼,小人物而已,得罪了就得罪了!

李峰心里冒出这么个念头,又是一股难以自控的火气冒了出来,往白河走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已经空无一人,又看了看四下无人,眉头微皱的同时漫不经心的说到:“狗一样卑微的人,还是一白眼狼!一家子穷鬼,废物!”

白河听的一愣,怒火也升腾了起来,转过身冷冷回道:“你什么意思?”

然而李峰却像是没看到他一样,自顾自的坐回走廊的椅子上,掏出烟盒点上了最后一支烟,喃喃自语:“哼,垃圾一样的人,还跟我装什么装!只不过……人呢?怎么一转身,人都不见了?”

听到李峰的前半句话,白河恨不得一脚踩在他的脸上。但是听到李峰的后半句话后,看着李峰旁边正在闲聊的人不知怎的感到一股寒气从后腰直上脖颈!

那个鬼东西真的跟着自己么?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四下一撇,走廊的拐弯处有半个脑袋从墙边伸过来半张脸正在偷偷望向这里。

那是怎样的半张脸?

苍老、充满皱纹……看起来很普通的半张老人脸很像是一个顽皮的老人正在爬墙偷窥一样,但那明亮如皓月闪烁着戏谑的一只眼睛却让人无法忽略!眸光如同冰寒的利剑,扎入白河的胸口,注入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

“小伙子,又抓到你了!”

距离不近,却清晰可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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