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通志看了一眼裴云庆心道:我得侄儿啊你也真是太悲催了,这头一次派你出去做个大买卖就出了这么档子事,丢了这么多银两,你说我这里可怎么说是好。
镇保倒是缴获了不少铜山的财物,裴通志以为其中有裴家的货款,见到官府师爷如此不讲理,心中愤恨,却也没有办法,现在形势不如人啊,也只能干吃哑巴亏,想来等到缓和一下,然后上高家赔罪再巩固一下关系,高裴两家若是一同出面,那镇保自然会给一些面子,不指望全部吐出来,吐一半也是可能的,只是现在年贡紧急,又被人提起,却是被打了个手足无措。
此时裴云庆却走出来道:“众位叔叔不必心急”众目都向裴云庆汇聚而去“我裴家的年贡是不会延迟的,此次虽然铜山劫了我们的马车,但是却只是劫走了一万七千两银子,还有五万两银子已经带了回来”裴通志急忙追问道:“五万两?怎么会有这么多?在何处?”裴云庆恭敬回道“就在马车上”“嗯,我都亲自搜查过,怎么未有见到”
裴云庆恭敬问道“二叔,请问年贡是收的白银还是黄金”这个裴通志倒是知道:“自然是黄金”裴云庆接着说道:“二叔,我此次卖完了窑货,路上遇到一名金商,谈得投机,便用这六万两白银换了六百多两黄金,请金匠全部做成了马车上的扶手,这样一来荫蔽不容易被人发现,二来却也轻快”
“噢”裴通志一声惊叹,急忙下的座位,向外走去,来到了马车前,一番检验,果然是纯度极高的黄金无疑,看这扶手还要比通常的扶手大不少,看来十斤黄金是有,而且这黄金扶手因为是冬天怕凉手,外面还被一层毛皮裹着,谁能想到这里面的扶手居然是黄金做的,而且这些扶手是活动的仅仅有几个卡口连接住,虽然极易取下,但是由于卡口相连却分外结实,裴通志大喜,这次便有了说辞,一边命人取下扶手拿了一根一边大步牵着裴云庆的手向里走去。
回到大堂上,裴通志大声说道:“大家来看,这扶手是黄金制成,足足有十斤沉,一共有五根,也就是有五十斤黄金相当于五万两白银了”众人皆都知道现在的市价黄金与白银的对比率为一比一百,而一斤等于十两,若真是有五根如此沉重黄金扶手,却也凑足了五万两之数,那么这拉去济云城的窑货若是在这莲昌城卖,市价也就三万两白银左右,其实成本也就更低了,不过两万两,可是这个裴云庆却是足足翻了三倍还多,也都惊叹裴云庆这笔买卖做的漂亮。
“如何,我侄儿能把这价值两万两白银的窑货卖到六万七千两,你们还要质疑他的能力吗?”
“二叔,那七箱散银子,都是客户们预订的明年的窑货,他们先付了订金,各种窑色不同,大约也要价值七万两左右”裴云庆说道
“噢,哈哈,好好,大家听到了吗?我这个侄儿不但今年的年贡全部可以交足而且还有大大的富余,就是明年的年贡我看也已经有了着落,如此大家对于我这侄儿还有什么意见只管道来”
裴通志是一定要保住裴云庆上位的,一旦裴云庆被打压,那么他们这一支子就会渐渐衰落下去,只怕将来会受到其他家族成员的强烈排挤,所以此时裴通志豁出命去也要保住裴云庆,现在看来裴云庆的所作所为让的裴通志十分的满意,虽然前些时候在铜山之上裴云庆寻找一个女子如此失态,但是现在在裴通志的眼中已经是瑕不掩瑜。
“这个,通志哥啊,那个.听说裴云庆公子在铜山之上可是为了一个女子有点轻狂啊,据说连自己的父亲没有了都顾不上了,到处乱跑,最后找出来了一个女子”裴通前说到此处,略作低吟继续说道
“这个一家之主吗,也不是说就一定要生意会做,就可以做得了,毕竟人心凝聚能负众望才是根本,可是这个裴云庆在那铜山之上一番的表现,如此多的人都在当场,包括官府和高家,年少轻狂之人一点也不显稳重,若是这么做了家主,只怕将来会不会被官府和高家轻视啊,这裴家众人之心怎么能够凝聚为一啊”
“裴通前.你也有少年之时,”
裴通志大怒,这一些话简直就是个人攻击,前面的话虽然刻薄了一些,确实也说得是在事情上,可是这裴通前的后面的话,却是直接对裴云庆人身的chiluo裸攻击,自然惹的裴通志大怒:
“年少,又如何,毕竟不是还有我们这等长辈扶持,想来等到裴云庆成婚之后必然会渐渐稳重起来,现在要知道裴云庆是我裴家的商业奇才,可以为我裴家增加收益,一个家族若是没有稳定的收入,你裴通前还能穿得上华丽的衣服,还能住得上舒适的房子,那官府与高家毕竟是外人而且也没有什么说法,你裴通前只管在此不明就里的胡说有何用处”
“你,裴通志,我只是有话说话,你岂能如此霸道,你要做一言堂吗?你以为你是.哼”裴通前一甩袍袖便坐了下来不再说话。
“哼,我只知道,裴云庆可以繁荣我裴家,如此商业奇才你们也要扼杀吗?”
“哎,通志哥,这裴云庆自然是我裴家的人才,我裴家的人才自然是绝对不可以扼杀的,但是他现在正如通志哥所说连婚配都没有,不成家岂能知道这持家之艰辛,我与通前哥也是怕裴云庆年轻在做事上面不成熟,但是相信随着日子慢慢过去,裴云庆定然是一位合格的家主,只是现如今的当下形势却是不容乐观,我裴家已经是大伤元气,多事之秋啊,这个时候我们这些叔侄长辈们又岂能坐视不理啊”
裴通璧略微一沉吟然后说道:
“通志哥,你看这样如何,我裴家主家也曾经有过先例,少主年幼,都是由几个长辈出来坐镇,直等到少主成人便放由少主去担当全家大事,如今也是怕裴云庆担不住这么大的重任啊”裴通璧似是语重心长地说道
“哈哈,笑话,那件例子我也知道,那位幼主才六岁,世上的事情他还未有接触,当然是要长辈出面,可是裴云庆已经十八,都已经亲自带队去过济云城了,而且这趟货赚了如此之多,心思甚密,知道钱不漏白,就算是被抢匪所劫,也是几乎全款而归,如此能力,你可以说他少不经世?若说裴云庆尚未婚配成家,而不知持家之难,真是笑话,可以说这个世上倒是也有先例,我东越国曾经有一位圣王,年方十五便带领一支军队驱除外侵,十六岁治理内乱,这有志不在年高,无志枉活百岁,而我们家裴云庆却已经十八了”
裴通志越说越来劲,所举出的皆是裴云庆的优点,他都感觉这裴云庆若是不能上位,简直就是天理不容.而其他裴通前,裴通璧几人却是一阵无语,面沉似水,额头上皱眉连连.
此裴通志于裴通达本就是亲兄弟自然要全力护住裴云庆,他自然是有这个心,然而若是能力不够的话,只怕也是枉然,看这几个裴云庆的叔侄长辈便可知道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些人都是裴家的重要人物,自小跟随饱学之士熟读经书,又在家族暗斗之中磨练了起来,见惯了勾心斗角,若论做生意可能不行但是这个内部争斗却个个是好手。
但是裴通志却也不凡,裴通达在时极为的看重他的这个弟弟,一直重用,莲昌城附近的生意一直都是由通志搭理,在商户之间游刃有余,若不是裴通志一直在外,凡事裴通达一定会先和这个亲弟弟商议一番,两兄弟商量之间估计也会要更加万全一些。
杜师虽然多智为二人老师但是毕竟隔了一层,有些话轻重利害不好说出口,但是裴通志在大哥面前却是直言不讳,去年时候裴通达剿匪铜山之后,裴通志知道了此事回来之后自然是与裴通达好生的开解了一番,一点没给大哥面子好似是一番说教,裴通达自然不欢而散,但是事后裴通达后来也是感觉到了此次的错误,毕竟杜师与裴通志都是眼光长远之人,所见自然深远,自己后来回想起来权衡利弊的确是不智之举。
裴通达虽然也是不凡,但是无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裴通达已经被镇保和几个叔侄兄弟催促的不行,才茫然下了决定,知道通志是为了他好,后来在夫人多次的劝说和牵线下又多次与通志联络感情,渐渐和好。
“然而说到了这婚配之事,庆儿早有选择,来时路上早已经说清,与一位叫白梅的姑娘已经私定了终身,我准备择日为他们完婚”裴通志笑看着众人道
此时众人皆是无语,裴通前却和身边一人低头说了几句,那个人正是与裴云庆一同去济云城的账薄先生,随着二人交谈,裴通前的脸色渐渐转变由阴沉变得大喜.然后一甩手,叮咛了几句,账薄先生恭敬后退几步,便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