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集团的财务总监蔡峰习惯性地打开电脑,观察着集团的股价变动,这些天因为云澜阁的销售势头良好加上集团有意进军环保行业并将扩大传统行业的规模等等利好消息,安澜集团的股价一直在稳步上升,这让股东们都非常满意。
蔡峰看了一眼稳定的股价,满意地给自己去冲了杯咖啡,这两天董事长和总经理不在,算是难得的轻松。就在蔡峰离开座位的时候,电脑上跳出了一个十万股的卖单,很快就被下面的买家给消化掉了,紧接着又跳出一个比刚才价格稍微低了几分钱的二十万股的卖单,同样也被消化了,安澜集团的股票最近是市场的宠儿。
等蔡峰再次坐回电脑前时,电脑上显示的是一个五十万股的卖单,他心中微微一愣,但五十万股总价值一千万不到,这在股市上也算正常,只是安澜集团的股价已经比早上开盘的时候跌了两分钱,止住了一直往上涨的势头。
这次的卖单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才消化掉,蔡峰看着股价变动不大,估计是哪个比较大的散户获利套现吧。蔡峰放下咖啡杯,低头看起了财务报告,没有留意到电脑里再次跳出了五十万股的卖单!安澜集团的股价开始小幅度的波动了,这似乎是有人在出货。
卖单开始渐渐地多了起来,等总监桌上的电话响起的时候,安澜集团的股价已经比开盘时候跌了0。15元,虽然只是股价的百分之一左右,但是这很不正常,尤其是在安澜集团的股票一直稳步上升到时候,总监略显紧张地盯着电脑屏幕,果然又跳出了一个卖单,这次是一百万股!下面的卖单越来越多,而买家纷纷开始撤单,卖家开始主动降低卖价了,安澜集团的股票从红翻绿了,蔡峰不安地对着话筒问道:
“能查出是谁在抛售吗?”
“对不起,这个卖家是通过中介操作的,我这里看不到任何信息。”证券交易所的经纪也有些着急,虽然卖单并不是很大,但是从卖家出货的方式来看,就是有意的在引起其他散户的注意,“蔡总监,最近安澜集团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消息吗?”
“当然没有,我们安澜集团向来都是很公开透明化的,或许只是某个比较大的散户获利套现吧?”蔡峰自我安慰着。
“希望是吧,但是我感觉不太像,如果……”对面经纪的话还没说完,电脑上再次跳出一百万股的卖单,而且这次卖价直接低于及时股价0。10元出售!安澜集团的股票拉了一条很难看的向下直线!
蔡峰还没来得及和经纪说话,财务总监的办公室门被匆忙地推开了,进来的是财务经理,一脸惊慌地看着蔡总监,慌乱道:
“总监,请您立即看一下安澜集团的官网,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出了一份关于安澜集团产品质量问题报告,我们的技术人员始终无法删除该报告,现在有大量的人在访问。”
蔡峰忙挂掉电话,打开官网,倒吸一口冷气!这份报告自己看到过,就是天丽集团发给安澜集团的第三方检测报告!可是现在这份报告上已经没有任何天丽集团的身影,甚至也没有明确指出是安澜集团的,但是这种药剂是安澜集团的主打产品,而且又是挂在安澜集团的官网上,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删不掉?”蔡峰忙切换到股市,安澜集团的股价还在走低,应该是消息散播出去了。
“不知道,现在整个网络维护都在对付,可是好像是被黑客攻击了,程序被锁定了。”
“你赶紧去了解情况,还有立即让公关部门做好准备,我马上联系总经理,快!”蔡峰真的急了,股价今天这样的波动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如果不及时找出应对之策,那明天安澜集团的股价就不是只跌这么点的事情了!
钟羽满意地关上电脑,这两年他陆续用完成任务所赚来的钱全部买进安澜集团的股票,手中大概持有四百万股安澜集团的股票,两年前安澜集团的股价还在十元附近,而这两年稳步涨到到十七元左右,钟羽今天出手了二百八十万股,给自己赚了一千五百多万!
“今天收市之前将我手中还剩下的一百二十万股安澜集团股票全部挂单卖出!可以低于开盘价百分之一挂盘,我急需要套现!谢谢!”放下电话,钟羽打开安澜集团的官网,自己发上去的报告还在,钟羽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讥讽的笑容,一个集团又如何?居然找不到一个人能破解我的程序!
陆皓接到蔡峰的电话并未慌乱,而是略作思考后就告诉蔡峰将正式的检测报告发布到的官网上,同时出具已解决该问题的后续申明,并在取得合作公司同意的情况下将一些具体的后续进展及未来合作意向也发布到网上,不要去开辟谣会也不用联系新闻媒体,将矛头指向恶意攻击网站上,这样反而会让更多的人注意到这件事,从而让事件扩大化。
蔡峰虽然心中一直认为陆皓太过年轻,平时也对他有些挑剔,但这次电话倒是让他安心了不少,放下电话就按照总经理的意见去执行了。
安澜集团的办事效率的确很高,很快就在官网上发布了真实的消息,这种透明的做法是很得人心的,股市在收盘前稳住了,并没有继续往下走,可是钟羽还是将一百二十万全部挂单出手,然后将自己挂在安澜集团官网的消息给删除了,不留一点痕迹。
收到蔡峰发来的股价波动已稳定的消息,陆皓勉励了几句后就收了线,想了想还是走向了站在回廊尽头的父亲。
“阿陆,别去了,都去过这么多回了,再去还有意义吗?”戴叶波皱着眉头看着又给自己找不痛快的老友,陆安澜的眼神有些空茫地看着前面的一片草地,掩饰不住的伤感叹道:
“当年、当年也是这个时候……”
戴叶波猛地反应过来,原来陆安澜选这个时间来越南还有这样的一份心思,当年孤儿院大火不就是十二月烧起来的吗?戴叶波也沉默了,那片焦黑的废墟到现在他也忘不掉。
“阿陆啊……你……哎,我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就让我再去看看吧,哪怕到那儿去陪陪他也好,如果他、他真的不、不在了……”陆安澜声音有些暗哑,“即便他恨我,我……”
“爸爸,你们在说什么?谁恨您?”陆皓的声音突然在回廊拐角处响起,陆安澜身躯微微一震,扶在栏杆上的手不由得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