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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炼力

四周满地落叶枯枝,灰尘堆积厚厚一层,破旧的院落内仿佛无人居住。

倒塌半边的红木房门前,坐着一个扎着马尾的九岁小女孩。扎马尾的小女孩仿佛一具尸体一般,她的皮肤苍白毫无血色,空洞死寂的目光对着前方,一眨也不曾眨一下。

“宸姐姐!”

扎马尾的小女孩面前突然跳出个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相貌清秀,赤着双脚,正是小玄道。

空洞死寂的双眼微微转过一点,扎马尾的小女孩不带丝毫情感的看着小玄道,一动不动。

扎马尾的小女孩名叫玄宸,村中有名的令人生厌的诅咒之躯。

玄宸不仅天生根骨极差,无法修炼,最重要的是带在她身上的那种诅咒令玄家村谈之色变。

一出生便克死母,随后克死爷爷,两年后克死奶奶。从出生到现在九年来,两代内的亲戚近乎死绝,就连她的父亲,猎兽队副队长玄白也在一年前惨死。

玄宸的父亲玄白在一年前为冲破炼气境巅峰瓶颈,突破至可以让他在村中真正有地位的血气境。玄白不听众人劝告,贸然孤身前往青兽山与血气境的铁臂猩猩王一战,妄图如故事中的主角一般在生死大战中明悟气血相融之道。

最终的结果当然是可想而知,玄白不是故事的主角,也不是配角,他反倒是长着一副短命的龙套相。玄白没能被等到老上司猎兽队队长玄寒赶来,铁臂猩猩王在玄寒面前将玄白给撕地粉碎。

之后玄寒纵然暴怒,却还是被铁臂猩猩王逃入大山深处。在接下来一年玄寒虽然组织猎兽队数次对铁臂猩猩王追杀,但每次最终都是无功而返。

玄白死后玄宸身上最后的一点生气也消失了,她每天就这么空洞的如同死尸的坐在这里。村子里没人管她,没人想和她沾上半点关系——除了小玄道。

玄道对着玄宸从来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每每就这么就这么蹲在玄宸面前沉默的对视着,很久很久。

也不知道这次与玄宸对视了多久,在小玄道膝盖有些酸麻时。忽然一声极其悦耳,宛如仙音缭绕,沁入玄道心神的少女声音从小玄道身后传来。

“玄道哥哥。”

小玄道回头看,只见居然是丝茵。她今天穿着一件白绿相间的连衣裙,一种生命的气息仿佛从丝茵的身上散发而出。

可爱粉色长发,大眼如星光般闪耀。皮肤白净如玉,吹弹可破。年纪虽然只有七岁,却已美若天仙般。雨丝茵——玄道的未婚妻。

“宸姐姐,我就知道玄道哥哥肯定是来陪你了。”

小美女走到过来靠着小玄道身边,她挽着小玄道的手臂,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中有说不出的灵性。

“丝茵?你怎么来了?”小玄道有些奇怪,雨丝茵是雨家村村的公主,村子里不知道多宝贝。虽说与小玄道定下了娃娃亲,但七年来却是很少翻过青兽山来玄家村做客。

“嗯..嘛!”小玄道看着小美女那稚嫩而迷人的脸蛋,直接就在粉嫩的俏脸上亲了一口。

被小玄道强吻一下,小美女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整个脸蛋都红的跟红苹果似的。

“哈哈哈……”一连带着豪气的大笑声忽然传进了院子,只见一位头发半白的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与一位三十几岁的平头大汉大步大步跨进了破败的院子之内。

年过半百已有些老态,身体却依然十分健壮的中年男子摸着小玄道的头笑道:“小道,还是这么色,跟你那老实的爹可完全不一样。真不到这是遗传的谁的。”

“俗话说:外甥多像舅。咱们雨家村就只有老三这个色鬼,小道可是够倒霉的。”平头男子笑着打趣道。

“外公。舅舅。”一见来人小玄道立马叫了两声。

这两人正是小玄道的外公和舅舅。小玄道母亲雨华的父亲和弟弟。小玄道的外公名为雨元,正是雨家村总揽大权的族长,小玄道的父亲玄易是族长玄辰第三子,这样雨华和玄易结合才正是门当户对。

小玄道舅舅名为雨向前,这乃是一位与小玄道父亲一样的血气境强者。雨向前主掌着雨家村的四大战斗分队之一,在雨家村也是相当的掌权者之一。

虽然雨家村与玄家村亲戚关系复杂,但是雨丝茵和玄道却是完全没有血缘关系。因为雨丝茵是雨家村祭祀一脉这一任雨婆婆的孙女。

雨家村和玄家村一样有不少血脉的分支,其中除了雨元、雨向前这一支的主脉权力最大外,就属祭祀一脉在雨家村最有地位,雨婆婆则是每任祭祀一脉的最高女性辈分者的称谓。

至于为什么一直在联姻的玄家村、雨家村中,能确定雨丝茵和小玄道没有半点血缘关系,这是因为雨家村的祭祀一脉有个极为怪异的祖训:所有祭祀一脉中人只允许在本脉内结婚生子。

人人都知道**会导致后代的畸形夭折。祭祀一脉多年来奉行祖训人口消耗殆尽,现在整个祭祀一脉只剩下雨婆婆和雨丝茵两人。而祭祀一脉这种让兄妹相合姐弟**,令同村人极其鄙视厌恶的祖训,只是为了他们祖先一个奇怪的想法。

祭祀一脉的祖先认为天地间没有一切的绝对,那位祖先认为畸形、傻瓜后代的极尽之后就一个绝世天才的诞生,为了诞生一个绝世的天才他不惜要牺牲自己儿子女儿、孙子孙女一代代的后人。

雨家村的村民自然是认为他们的想法简直是疯子,不过由于只有祭祀一脉懂得祭祀之道,没了祭祀一脉他们无法再祭祀天地、祖先,因此即便是这样诡异、恶心的事情他们也不曾多说些什么。

最终雨丝茵的诞生终于是印证了那位祖先的怪异想法。雨丝茵是真正的天才,雨家村二百多年来从未有过的绝世天才。六岁身体力量达到五百斤巅峰,七岁成功跨入炼力境,雨婆婆曾祭祀天地得出预言,雨丝茵未来必成为无上大神通者。

雨丝茵的母亲在难产后大出血而死,雨丝茵的父亲因从小就有的**带来的怪疾病死,祭祀一脉只剩下了一个糟老婆和一个女婴,再无法独自传承后代。

之后在雨元的拍板下雨丝茵和小玄道订婚,冥冥中仿佛有某种力量因天才的诞生,而终结了这场为了一个奇怪想法而带来的数百年惨剧。

“小道,我们该走了。”雨元说道。

“去哪?”小玄道问道。

“去找你爷爷,玄辰那老头。”雨元双手一把抱起小玄道、雨丝茵往院外走去,从头至尾他和雨向前都没有看过玄宸一眼。

最后破败的院子中,只留下一道孤寂的身影继续那般空洞的盯着前方,一动不动。

………

“玄辰老头,快出来!”

雨元抱着玄道、雨丝茵坐在一张石椅上,对着一间老旧的房屋大叫道。

下一刻紧闭的房门随即咯吱的大开,“雨元,突然到我玄家村,也不提前说一声。”一位看起来六十余岁的光头老人大步走了出来。

他正是玄家村族长,玄易的父亲,小玄道的爷爷玄辰。玄辰看起来六十余岁,实际年龄却已经有七十好几。精于元气修炼之道的他,不仅丝毫不显老态,反而还给人一种如正午骄阳的一般的勃勃生机。

玄辰的身边跟着两位与小玄道的父亲玄易相貌接近的中年大汉,他们正是小玄道的大伯玄康、二伯玄寒。两人都是血气境高手,统领着玄家村两支主力分队,手握玄家村不小的权力。

“雨元,你同意相互交换炼力法决?”光头老人腰背挺立的坐在雨元对面道。

“玄辰老头,你就这么想要我们雨家的《观雨炼力法》。”雨元笑道,“不过我可事先说好了,虽然我们雨家同意交换练力法门,但只有我们雨家未来的女婿小道可以观看修炼。”

“我们玄家也一样,只有未来的媳妇丝茵可以修炼《玄星炼力决》。”光头老人亦笑道。

雨元把小玄道和雨丝茵放下,随后一拍石桌说道:“既然同意了,那我们先一人带一个,测测他们对我们的炼力法门的相合度。据说越是天才就越对炼力法门挑剔,不适合的法门理解起来还不如常人,希望我们不会这么倒霉。”

“不适合也无所谓,反正对我们玄家的人而言,《玄星炼力决》肯定是最为合适。”玄辰无所谓道,“我们《玄星炼力决》是观宇宙星辰而感,你们带着小道到房间里测试。”

雨元起身抱起小玄道,随即与雨向前走进了玄辰的房间,临关门前他还不忘回一句:“我们也无所谓。”

房门关上,雨元、雨向前两人看向小玄道的目光顿时变得极为认真,雨元神情郑重的对小玄道叮嘱道:“小道,等会记住一定不能有丝毫的分神,一定要全神贯注的看我演化的气丝。”

“是。”小玄道点头道。

“嗯,那么准备好,我要开始了。”

雨元缓缓的伸出右手,丹田内运转着“气”向双手汇聚而去。

小玄道连忙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一双小眼聚精会神的盯着雨元的右手,仿佛要看穿雨元手中每一道纹理。

“开始!”

伴随着雨元的一声大喊,他猛地将自己那张如铁掌般的大手一翻,顿时道道由雨元体内血气所化的青色雨丝,似大雨滴落般哗哗哗的从雨元掌中倾泄而出。

一旁的小玄道丝毫不敢分神,他盯着倾泄而下的元气大雨无比认真的观察着。

..

咯..

贴着威武门神的老旧木门缓缓的打开,离小玄道他们进去已过了半个时辰,慢慢走出来的雨元、雨向前是一脸的遗憾,一旁的小玄道缩着头仿佛做错了什么事一般。

“看来你们也没成功,我们还真是倒霉的碰上了,只希望小道的灵魂深处别对《玄星炼力决》排斥就好了。”玄辰看着雨元他们的表情就知道失败了,他也同样十分遗憾的叹息道。

“丝茵也失败了吗。”雨元脸上的遗憾之色更重,他摸了摸小玄道头对他安慰道:“我看不必担心小道对《玄星炼力决》不适合,我们家丝茵领悟《观雨炼力法》时一点便通,依我看他们很可能因为血脉的遗传,单单只对自家的炼力法门合适。”

玄辰点头表示同意,玄家村还从来不存在对《玄星炼力决》排斥的(除了那个诅咒之女外)。

“好了,天色也不早,我们也该走了。”雨元抱起雨丝茵道。

“这么着急?不留下来吃顿饭?”

“晚了,青兽山的路可就不好走了。”

“也是。”

“挖掘潜力也不是非得靠炼力法门,以小道的天赋,即便没有《玄星炼力决》,突破到炼力境估计也用不了几年。”雨元最后说。

………

是夜,小玄道一个人手托着一本薄书,在玄家村巨大的观星广场认真阅读,小玄道手中这本薄书上赫然写着玄星炼力决五个大字。

玄家村观星广场是修炼《玄星炼力决》的最好地点,小玄道的父亲、大伯、二伯,都是在这里突破炼力境,成功踏入修行之道。

“呼……”小玄道合上《玄星炼力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后小玄道的眼中闪着某种智慧的光芒,他仰头望着满天闪闪发光的宇宙星辰细细参悟着什么。

在小玄道祖先的玄星所著的玄星炼力决中,那满天的宇宙被指出是由无数个庞大的星系组成。那宇宙中的一颗颗闪耀星辰,玄星祖先在书中又指出是由无数颗巨大的星辰组成的星系,原本无边的星系因天与地的距离下变得如一点星辰般渺小。

“祖先在书中说这些并非是单纯为了告诉后人宇宙星辰的奇妙。祖先告诉我们那一片的宇宙中有无数的星系,那一点星系中有无数的星辰,那一点星辰中有无数的山石,那一点山石中有无数的沙粒,那一点沙粒中又有无数更小沙子。”

“那么那一点更小的沙粒中又有什么?”

小玄道仰天对着无穷宇宙发出一声质问,他久久的盯着布满天穹的璀璨星河,忽然以一副景象映入了小玄道的眼中。

那是一片片宇宙组成的一副图案,从它的前端看像是一只大鸟,从它的身体看像是一只猛虎,从它的尾部看又像是一只蛤蟆。

小玄道盯着那副奇妙的图案许久,一道光芒突然在他的眼中闪现。小玄道仿佛一下明白的什么,他猛然收回仰望的视线,目视着观星广场尽头的一颗大榕树。

大榕树的叶子组成了一片千奇百怪,整体看像是一个大榴莲,局部看时而像蝴蝶,时而像是飞龙,时而像草鱼,定睛在仔细一看一个人形在树叶中呈现。

“原来如此!”小玄道终于明白了,“那一点更小的沙子中有什么祖先不知道,现在的我也不知道。但祖先却告诉了我们,我们的身体就像这个世界,无穷的宇宙一样充满无数未知的力量!”

“祖先把我们的身体当做无穷世界,把我们身体中的穴窍当做满天的宇宙星辰。那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开发人体这个宇宙,创造出属于身体穴窍的宇宙的星系,再引导出身体这个大宇宙当中的无穷力量!”

小玄道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他目光流转间当中仿佛有无数宇宙星辰在变幻。下一刻他看向一旁的数百斤观星巨石。

“喝..”

聚气汇力,浑身的力量此刻凝聚一点,小小的右拳上仿佛有一片星光在闪耀。小玄道一步前跨,对着数百斤的观星巨石一拳猛然轰了出去。

砰!

数百斤的观星巨石竟然被小玄道的一拳直接轰出一个大洞。

收回至少爆发了八百斤以上巨力的拳头,小玄道站在无穷的宇宙下沐浴着星光,闭着眼细细的感悟着那种潜能激发的奇妙的状态。

一声巨响很多的村民闻声而至,当看到数百斤观星巨石上的大洞,和沐浴在星光当中的小玄道。

随后整个玄家村为之沸腾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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