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起了狠,用猎刀猛刺蛇胃,但巨蛇似乎毫无感觉,那胃附近有一层厚厚的油脂,极为坚韧。
楚云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猎刀居然还是刺不破那层油脂。
他呼吸越来越困难,头脑越来越晕,再也没力气拿猎刀了。
双手一松,猎刀掉落,他迷迷糊糊的就欲晕死过去,感到生命的力量似乎正在渐渐离他而去。
陡然间,从古卷图撞进他额头的那道白光在身体里四处乱窜,白光运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似乎是巨蛇的身上有什么令它特别兴奋的东西。
晕乎乎、几乎没有了呼吸的楚云天猛然间发现从巨蛇的体内有一股能量源源不断的被吸入自己丹田,他一下呼吸顺畅起来了。
只是虽然自己空荡荡的丹田涌入了一股强横无比的内力,但那内力在四肢百骸间暴烈乱窜,他只觉得浑身就如被千百根针刺着般难受。
那些被白光强硬吸入的能量似乎无穷无尽,一直不断地充斥着楚云天的体内,楚云天发现自己的身体就如一只气球,越来越大,这样下去,迟早会如被撑破的气球一般爆炸。
他疼痛的在巨蛇的体内不断的打滚,似乎下一刻就要死去,却偏偏没多久又痛醒过来。那种疼痛没体会过的人是感觉不到的,他宁愿立刻死去,也不愿再受此折磨。
却不知在他翻滚之时,那巨蛇却是一次次暴怒不已,它感觉到了自己苦苦修炼多年的内丹之力正在源源不断的流失,这是它绝不能容忍的。
没有了内丹之内,在这片弱肉强食的森林里它根本就不可能存活下去。
在那巨蛇的暴怒横扫之下,山洞里的石笋、石柱、岩石等纷纷断裂倒落,发出“隆隆”之声,犹如天嘣地裂一般。
楚云天更惨了,他在蛇肚里就如一叶在惊涛骇浪中不断沉浮的扁舟,一下上天一下落地,被摔得七荤八素的,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他那不断膨胀的身体眼看就要到了临界点,可那被吸进来的能量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楚云天心里惨叫道:“尼玛的,老子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自从拿到那个金铁盒子后就一刻没得安宁过,时刻都处在生死的边缘。学到绝世武功倒也罢了,关键是现在什么都没得到,真不值啊!”
就在楚云天以为自己会血肉横飞时,体内那道白光又闪现了,只见它沿着四肢百骸快速运转,似乎是将能量重新梳理了一遍,凡是它经过的地方,那些狂暴乱窜的能量立刻安静下来,如一条涓涓细流,全部流回楚云天的丹田。
楚云天瞬间有了一种力大无穷的感觉,一拳打出似乎能将天都打出个窟窿。
以前岳山勇虽教过他吐呐之法,他却从未认真练过,丹田内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内力。战斗起来,根本发挥不上用场。
随着吸入楚云天体内的能量越来越多,他发现那道针尖般大小的白光已变得手指般粗大,颜色由白色变为金黄色,那些能量基本都是经过白光过滤一下遍再流转其他地方。
楚云天怀疑是不是这些能量也能滋养着那道白光,若是一直都有能量滋养它,不知最后能变成什么样。
那巨蛇刚开始流失内丹中的能量时还没什么感觉,但随着能量流失得越来越多,而且流失的速度越来越快,它慌了,几次想将楚云天吐出来,但都没有成功。
最后那巨蛇几乎内丹都几乎被吸了过去,痛得它横冲直撞、四处翻滚,它从山洞冲出外面的森林,在它的翻滚拍打之下,碗口粗的树木纷纷被拍断横飞,原有密密麻麻树林的一片场地,已变成了光秃秃的了。
当那巨蛇奄奄一息的停下来时,楚云天浑身上下都沾满了屎尿肉沫等大一堆令人作呕的东西。
他喘着粗气,想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楚云天不甘心就这么死在蛇肚里,他想既然那巨蛇的内丹对它如此重要,自己何不去把它给弄碎,说不定内丹一碎那蛇就死了,自己就有机会出去了。
老让它这么乱蹦乱撞,它没死,自己倒可能先死了。
他沿着肠胃一直向内丹所在处爬去。
强忍着那巨蛇肠胃里各种令人作呕的食物残渣味道,他不知爬了多久,终于发现了三颗如拳头大的白色珠子。
楚云天大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二十二了,用尽全力扯过一颗珠子,放进嘴里就咬了起来。
那巨蛇顿时痛彻心扉,犹如被抽筋扒皮一般,不断的翻滚打转。
内丹处四周全是滑溜溜的,楚云天转眼又不知被甩到哪里去了,塞在嘴里的内丹差点将他噎死,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内丹咬碎吞下。
为了将蛇尽快打杀,楚云天一次又一次地爬回内丹处,终于将三颗内丹全部吃了。
三颗内丹入肚,他只觉得浑身发烫,仿如被架在火炉上烤。他怒吼着,想从蛇肚里打出一个洞爬出去,却发现猎刀早已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只好从身上拔出匕首,对着蛇的肠胃心脏等四处乱砍乱插。
此刻楚云天力大无穷,在他的一顿猛砍猛插之下,已浑身无力的巨蛇再次痛的乱窜起来。它非常后悔没将楚云天咬碎再吞进去,这家伙可把它害苦了,它对楚云天恨之入骨,几次欲将他吐出来咬死,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在楚云天的猛砍猛插之下,巨蛇的鲜血犹如山泉般喷涌而出,将楚云天喷得一身是血,他几乎变成了一个血人。
楚云天不小心连喝了几口蛇血,那蛇血可比蛇肚里的食物残渣好多了,味道极为鲜美,楚云天赶紧趴过去,拼命喝着蛇血。一边喝一边继续用匕首朝伤口处挖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云天终于浑身血淋淋的从蛇身上一个被挖烂了的洞里爬了出来。
那条巨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死了没有。
楚云天不再管它,现在是逃命要紧。他拖着沉甸甸的双腿,艰难的一步一步往前走,他只想尽快走出这片森林。
眼着森森边缘已遥遥在望,他再也坚持不住了,眼前一黑,身体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丛林边一道如黄莺般清脆的声音响起:“师姐,那边有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也不知死了没有,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只见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骑在一匹纯白色的小马背上,她脸蛋微圆,相貌甚甜,一双大大的眼睛漆黑光亮,正转身对着后面那名骑在马背上的女子问道。
那女子年约十七八岁,穿了一件窄袖白色缎裙,外套银鼠短袄,腰里系着一条蝴蝶结长穗带,头发简单挽髻,以十二颗等圆的莹白珍珠扣住。肤白如玉,脖颈修长,双眸黝黑发亮,有如黑漆一般,更加衬托出她美的动人心魄。只是那张绝美的脸庞中带着些许忧郁落寞,似乎有什么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