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战纪章八
出云皇宫里,艾尔莎抱着太苍镜又亲又舔,就像看到棒棒糖一样爱不释手。
太苍镜喊“毕大壮!快给老娘把这屁孩拉走!”
毕大壮在一旁说“我也才三岁。”说着一把拉过艾尔莎道“艾尔莎,去跟小白玩吧,一面镜子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可是我妈妈说太苍镜会预言,我要问它我以后会嫁给谁。”艾尔莎天真说道。
毕大壮说“你才三岁,别想太远了好吧。而且这镜子说的话你也信,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耶斯塔利向太苍镜提问的时候独角兽正带着两小屁孩飞上天去,所以两人都没有听到太苍镜说的话。
镜子说“胡说八道?哼哼,臭小子,我劝你离这孩子远些……当心,你以后会毁了她。”
这时候露西娅出现在大门处说“艾尔莎,过来。”她的语气没有一丝情感,冷冰冰的声音将人拒于千里之外,她跟自己女儿说话,听起来跟命令没什么区别。
艾尔莎不情不愿说“可是,我想跟哥哥玩。”
“过来,马上。”露西娅的声音并不见提高,可是那语气不容质疑,那确实是命令。
艾尔莎终于还是向母亲飞去,露西娅站在门口,不苟言笑的样子像一座冰山。
“哥哥,记得带小白来找我玩啊。”艾尔莎说。
“哈哈,师傅说等我加冕后不久就会带我去你们的神国一趟的。到时候我带上小白一起去。”
“艾尔莎,跟圣子殿下道别。”露西娅说。
“再见,圣子殿下。”艾尔莎奶声奶气,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觉得可爱。
“再见,神女殿下,还有使神大人。”
“那么,加冕仪式上再见。”露西娅从头到尾说话都那么简洁,没有一个语气助词,不露一丝情感。
“加冕仪式上见。”毕大壮道。
露西娅带着女儿消失在这座宫殿的门口,宫殿里只剩下毕大壮一个人。
独角兽走过来,低下头颅,蹭了蹭他的脸。
毕大壮伸手抚摸独角兽,落日的余晖斜照进来,一人一马还有那太苍镜如金砂雕成,时光于这一刻好像静止。
毕大壮搂着独角兽的脖子,爬到他的背上看向门口。
门口什么也没有,除了红得像火一样的落日和高高的宫墙外,空无一人。
毕大壮认真地问太苍镜:“小苍,你刚才说我会毁了艾尔莎?”
“唔,唉……总之,你还是不要跟她走太近吧。”
“你看到了什么?”毕大壮问。他很确定自己跟这孩子无怨无仇,为什么说自己会毁了他?
“我……我……她……我看到……”
“她怎么了?你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
“我看到……她……死在你怀里。”
“胡说什么,她死在我怀里?她应该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在夕阳下在月光下在所有美好浪漫的场景下相互拥抱,互相温暖。这是预言?你他妈说话从来就不靠谱!”毕大壮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次愤怒,愤怒的对象是一面镜子。
在毕大壮眼中,只把这个可爱的小天使当作妹妹。
太苍镜说“你自己看。”
镜子里一个年轻人穿着红色戎装与如血的夕阳融在一起,年轻人怀里抱着一个金色卷发的少女,六只洁白如雪的翅膀无力垂落直拖到地上。一匹纯白的宝马站在他身旁低下头,宝马头上生有一只长长的螺旋独角。
毕大壮看着镜子里的画面,看得出少女就是长大后的艾尔莎,独角的白马正是独角兽,可是那个年轻人真的是自己吗?
他看着镜子里长大后的自己,那个年轻人面容悲戚,眼睛黯无光彩,长大后的艾尔莎在美貌上一点也不输于连城秀雪,只是跟使神一样强大的六翼天使艾尔莎在年轻人的怀里一动不动,嘴角上挂着的微笑美得让人窒息。她在年轻人的怀里,身体慢慢变得虚幻,无数的光点从她的身体钻出向四周散去。
最后,年轻人的怀里只剩下空气。
画面定格,镜子里是长大后的毕大壮和独角兽,镜子外是三岁的毕大壮和还没还没长大的独角兽。
“哇,好厉害啊,你怎么做到的?感觉像看电影一样,怎么没有了?继续啊!”
“什么看电影?”太苍镜莫名其妙,说“这就是我看到的未来。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
”事实是,你在吹牛,之前谁说看不到老子未来的啊?谁跟我说老子以后不堪入目来着?现在牛皮吹破了吧?”
“爱信不信!但是我必须警告你,我看过很多次你的未来,结果都是模糊不清的零星片段,一般情况下我只能看到封神以下的人的未来,封神的世界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所以秀雪大人还有其他封神的未来我同样看不到,我可以肯定的是镜子里那个未来的你一定不是封神,当然,也不是使神,那么我无法预见你未来的情况只能是因为你的未来与封神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你看,又在吹牛皮不是?是谁说的:从过去,到现在,到未来,封神大人都是最美的。”这句话正是太苍镜拍连城秀雪马屁时说的,毕大壮觉得自己打了个胜仗说“如果你不能看到封神的未来为何还要跟师傅说她在未来也是最美的?可见你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师傅说的果然没错,你的话永远那么不可信。”
毕大壮此刻说的话已经很有些牵强了,因为谁都知道连城秀雪除了臭屁加自恋还喜欢听人拍她马屁。
况且连城秀雪的美确实世间罕有,也许未来会有跟她一样好看的人出现,比如艾尔莎。但是如果有人说这世界存在比连城秀雪还漂亮的人,那你还是把这话当作笑话比较好。
太苍镜看着毕大壮竭力反驳它的话知道他那么激动的原因只有一个——他无法接受那样的未来。
太苍镜想骂他:你现在的表现就像个孩子。
可他现在确实是个孩子,而且只有三岁。
“怎么样?无话可说了不是?理屈词穷了不是?什么预言什么命运,都他妈放屁!”
太苍镜说“是是是,我放屁,我放屁好了吧?开玩笑而已,那么认真干嘛?”
毕大壮傲娇地说:“哼,这只是跟你证明本圣子殿下的聪明才智而已”
“你师傅就是看中你这臭不要脸的特质才收你为徒的吧?你师傅,你师兄,还有你,你们三简直一丘之貉。”太苍镜翻白眼道。
“什么臭不要脸?这叫自信。”
“这叫自恋。”
“叫自信!”
“自恋。”
“自信。”
“自恋。”
“自信。”
“自恋。”
“你一镜子,自恋什么?难道还照镜子的时候说:本镜子可真是天下最好看的镜子。”
“呸!谁规定镜子不能照镜子的?你见过哪面镜子像本镜子一样会说会跳?”
“可惜是个小短腿……”
“混蛋!我让你好看!”
“哈哈哈……”
……
出云城另一间宫殿里,艾尔莎正在露西娅的怀里熟睡。
耶斯塔利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闭目养神,露西娅抱着孩子坐在他旁边。
耶斯塔利开口“我跟秀雪商量过,过两年就让她到出云学院学习。”
露西娅很是惊讶,说“为什么?我们有自己的天使学院,艾尔莎是天使王族,只有在我们身边才能受到最好的教育。”
耶斯塔利说“露西娅,要学会看清现实,只有在出云城艾尔莎才能受到最好的教育。”
“我不这样认为,关键是,连城秀雪的徒弟也会在那里学习。”
“出云学院就是她办的,他的徒弟在里面学习是理所当然。”
“我不会让艾尔莎跟那小子在一起的。”露西娅表露了自己的决心“论血统,论天赋,论身世……他哪一点都不配。”
耶斯塔利说:“露西娅,太苍镜的话你也听到了,即使是封神也无法改变命运的走向。”
露西娅说:“太苍镜预言里并没有说艾尔莎会跟那小子在一起,只要回到天国,他们不能见面,没有接触的机会就谈不上喜欢,他们就不会在一起。”
耶斯塔利睁开眼,看着露西娅,眼神里露出疲倦:“露西娅啊,你还是太天真了,唯有命运是无法改变的,在命运面前,做任何事情都是多余的,或者你可以通过阻止某种方法阻止他们相见的时间,但是除非杀了毕大壮或者杀死艾尔莎,然而我们都知道这两件事我们都做不到,我们做不到杀死自己的孩子,同时也不可能面临冒着第二次神战开启的危险杀死毕大壮。”
“太苍镜回答的时候语焉不详,也许欺骗了我们。”
“太苍镜或许可以欺骗所有人,但唯独封神,它无法欺骗。”
六翼天使露西娅和天国封神耶斯塔利在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露西娅一直在说毕大壮配不上自己女儿,耶斯塔利则认为如果命运要将自己女儿和毕大壮连在一起那自己能做的当然就是让女儿更好的活着,快乐的活着,所以才有了让艾尔莎到出云学院学习的打算。
可是,从没有人问过毕大壮是否喜欢艾尔莎,又或者艾尔莎是否真的如太苍镜所预言那样是喜欢毕大壮的。
耶斯塔利闭上眼,只有成为封神才会对自己有足够的认知,也才会更清楚在命运之前即使封神也无能为力。
毕大壮亲眼看见命运,选择了逃避;
逃避是因为他对命运的不了解
他以为可以装作看不到
耶斯塔利听到了预言,选择了接受
接受是因为他对命运有所了解
他却知道,在命运面前,
每个人都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