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浓密的睫毛抖了抖,邢若冰再次张开双眼时,已然是回到了魔界自己的宫殿。
“魔君大人,醒了?”守护在床榻边的戚样连忙上前扶起邢若冰坐靠起来。“郝雁南和苏蓉都失踪了,想必是已经躲起来了。手下的势力,也按照您的吩咐,联合孙霸在暗地里都铲除的差不多了。”
“嗯,继续找,不留活口。”
“是。您在树林昏迷时问的人……”戚样试探着问。
“不必了。”打断了戚样的话,邢若冰的脸上似乎又爬上了万年不变的冷漠。
“是。”
咚咚咚!吱嘎……
殿内门被打开了,孙合柔一席黑色衣裙,腕间挂着条黑色薄纱披帛,至尊魔女般迈着妖娆的身姿一步一扭的端着碗补药进来了。“若冰,这是跟我父亲那要的补药,能助你早日清除体内毒素并且快些恢复功力。”孙合柔坐在邢若冰的床边,放下了托盘,玉手端起还有些烫手的药碗递给他,眼中的爱慕之意毫不吝啬。
“不用了,我已无碍。”冷冷的嗓音,像是把空气都能凝住。
“若冰……”
“都出去吧,我想休息。”剑眉微皱,提示着他的不耐烦。目光却自孙合柔进来开始,就没有看过她。
孙合柔美目惊愕,这是怎么了?虽然以前若冰一直是冷淡淡的,可从未对她如此疏离和拒绝啊……
“戚样,你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吧?”望着关上的殿门,她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属下并不知道。”戚样毕恭毕敬的对她点了点头,然后高大的身影竟自越过她走了。留在原地的孙合柔,远山眉皱起,丰满的厚唇紧紧抿着,玉手握成拳头微微发抖,只觉得有一种不安全感包围了她。上挑的桃花眼微眯,她记得,若冰在树林昏迷的时候,问的那个人……
格外安静的宫殿里,邢若冰倚靠在床榻旁一直没有动,如墨的黑眸中竟是难得的有些许走神。
“大哥?”
“苏蓉……咳咳……”
苏蓉扶起郝雁南,他苍白的唇间因为咳嗽而咳出了几口鲜血。“究竟是何人,竟可以把你伤成这样?”虽然大哥的功力不是最强的那一个,可能把他伤的奄奄一息般,定不是等闲之人。
“可恶!就差一点点就可以杀了邢若冰取了血骨!一切就差一点点……”郝雁南气急,脸上狰狞着。邢若冰那熟悉的招式是躲不过他精锐的眼睛的,他身边那女子,定是身怀血骨!一手狠狠锤在了身下的床板上,溅起了一些细微的灰尘,经不住的伤患又咳出了几口血。
“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现下保重身子才是最要紧的,切莫在动怒了。”
“你说得对……”郝雁南不禁感慨,被野心冲昏头脑的他的确是有些失了理智。“这是哪?”
“只是一个普通的无人居住的农舍而已,周围我已布下了结界。因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没敢贸贸然的带大哥回魔界。”
“魔界……只怕是回不去了。”也不知血骨到底落在了邢若冰手里没,还有那如鬼怪般恐怖的红衣女子……
“到底发生了何事?”苏蓉看着郝雁南犀利的目光中竟流露出恐惧,是什么人会让野心如他吓成这个样子?“我到了树林里的时候,见的全是我们的人的尸体,他们都是你秘密培训出来的人,怎会如此轻易的全部阵亡?”
“本来邢若冰已经中了追命镖和迷功散,已经是我的瓮中之鳖,可谁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顿了顿,郝雁南咬牙继续道:“一个红衣女子,说是女子,不如说只是生的如仙女般倾城,随意的出手一招却如鬼魅般让人一招瞬间毙命!”
“竟有如此之人……”苏蓉惊愕连连,似乎从未听闻。“之后……该如何?”
“邪王鲁从千。”
“什么?大哥……”
郝雁南抬手示意截住了苏蓉接下来要说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即便是豁出我这条命,我也要赌一把。”抬起的手掌此刻握成了拳头,指节间因为过度用力隐隐传来咯咯响声。
苏蓉眉头紧蹙,权利与野心真的可以让一个人为之付出一切吗?传说中的邪王鲁从千,想一想都让人忍不住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