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夏
莫南、琳娜、红英还有陈涛、陈强、黄坤等都是一个村里长大的孩子,且都是一个村庄小组的。今年都七、八岁了,到了入学堂的年龄了。
农村的孩子普遍入学晚
几个孩子听说父母要送他们进学校开始读书,今后就可以和哥哥姐姐们一起上学了,一个个像打了鸡血的猴子似的兴奋地满庄子的乱跑乱跳。
一会儿见了庄上叔叔婶婶、大爷大妈,高兴的喊着自己可以像哥哥姐姐一样进学校上学去了;一会儿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风一般的跑回家紧张的问自己的爸爸妈妈是否给自己准备好了上学用的笔和本子还有最最重要的书包。
说道书包和上学用的笔和本子。
都知道农村的生活水平比不得城市里的。
家里条件好的话,书包都是母亲用一块做衣服剩下的新布缝制而成。
条件不好的话,母亲也会找块布给自家将要入学的孩子缝制一个,但那是用旧的布块缝制的。
有的甚至是用父亲或者家里人不穿的旧衣服撕了缝制的。
莫南家里生活条件就不是很好。姊妹五个,莫南在家中排行第三。
家里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一个小妹妹。兄妹五人之间,年龄各相差三岁。
莫南家五兄妹的名字起的都挺有意思的,在村里也常常成为村民茶余饭后的谈资、笑资。
村里有几位特别幽默风趣,见面就喜欢开几句玩笑的叔叔、婶婶和伯伯、大娘们见了莫南家的人,就喜欢玩笑两下。
长辈和同辈们见了莫南父母经常会开玩笑说:
“莫学,你们俩口子真有才,五个孩子,就把我们国家的‘东西南北’全占‘琪’了,呵呵呵..”
同辈的经常就会开玩笑说:
“莫哥(老莫)啊,东西南北你家是‘琪’了,还有中呢,呵呵呵.你跟嫂子是不是准备再生一个中啊?”
“哈哈哈.哈哈哈.”其他人就跟着起哄,哈哈大笑。
每次几个人没事了聚在一起闲聊的时候,碰到莫南父母,就会开两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莫父、莫母都习惯了,也不会太当回事儿。
但是有些个人啊,就是没事,闲的,一天到晚在村里瞎转,东家长西家短的打听人家的丑事,然后再到处说三道四的八卦、八卦,既显摆自己村里的事情自己啥都知道,又想着看人家的笑话。
谁家要是过得不好,这些个长舌妇就特高兴,专门在一边看着你们就家的动静呢。
唉,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林子大了,真的什么鸟都有的。
村里生活的都是一些地地道道的农民,家里穷的很多。为了一家老小有充足的口粮,大家都很努力的种庄稼,干农活。
村里一些中年左右的,没法像年轻人一样出去打工,就在村里做泥匠,做木匠,收入还是不错的。
莫南生活的村子,生活风气还是很好的,村民们都很纯朴。不过村里还是有些人的人品、素质不咋地的。
他们就喜欢干些偷鸡摸狗,就喜欢没事了,抄着俩衣袖说道人家东家长西家短。
这样喜欢八卦的长舌妇,莫南村里还真挺多的。
他们不仅喜欢说三道四,而且还真的就对村里谁家、谁家的丑事了解的一清二楚呢,说出来,那是一道道的。
有时候听了他们说的,还真就信了。
为什么老年人常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呢;就是因为有这些长舌妇的作用在里面啊!
一颗老鼠屎破坏一锅粥;一块臭肉粘的是满锅的腥,说的就是这些个唯恐人家过好的长舌妇们。
这样喜欢说道别人家闲话的人,往往都是喜欢看别人家笑话的人,心胸狭隘,唯恐别人家过得好的了。
村里见多了这样的人,这样的事,莫南早已经被麻木了。
莫南不喜欢这些爱看人家笑话的人,甚至可以说,莫南从心底里厌恶这种人。因为莫南从小就知道,自己家穷,孩子又多,最是这些长舌妇们爱笑话、看不起的对象。
小孩子的心里都是很敏感的,莫南从小自尊心就很强,知道别人看不起自己家,从小就很懂事,也很争气。
因为孩子多,家里穷,在村里经常被别人笑话、看不起,莫父、莫母心里也都透亮呢。
因此莫母也是经常的在生活中,吃饭或者家人一起干活的时候,‘教育’莫南五兄妹,尤其是莫东、莫西、莫南三人,懂事了,更是重点教育对象。
莫母经常说:“不吃馒头咱要争口气”
所以每次只要看见了这种人,莫南都会‘躲’的远远的,在家里也会经常跟莫父、莫母说,不让他们跟村里的长舌妇走的太近了。
唉!世人都爱八卦;有八卦的地方,就是人生啊!呵呵.
莫南今年八岁了,去年就到了该上学的年龄了,但由于妹妹太小、弟弟也不是很大,父母又要干农活,哥哥们都要上学。
所以父母决定让莫南晚一年上学,在家帮忙照顾妹妹、弟弟。
所以跟其他村里一起新入学的孩子相比要大个一两岁。但尽管如此,对莫南来说已经是很幸运的了。
因为隔壁邻居家里也是五个孩子,上面三个女儿都没有读过书,下面两个儿子,大儿子也是在家中排行老三跟莫南同岁,也是今年入学。
但是其上面的三个女儿却没莫南这么幸运,有机会进学校上学读书识字。
对于农村的人们来说,莫南的父母算是很开明的,尽管家里经济已经是很紧张的了,甚至几十块钱的学费都要找学校领导说情迟一段时间才能补交上,莫南的父母还是坚持送莫南进学校读书了。
他们认为女孩子不上学读书,大字不识一个,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出去成了睁眼瞎会被别人笑话的。
不管怎样,哪怕是小学毕业,认几个字,到了外面不被别人骗就行了。
那时候的父母只要求自己的孩子认俩字,会算账,会写信就可以了,其他大的要求也不敢想。
咱们的莫南就这样对即将步入的学校充满了好奇和期待,和村里其他一起玩的发小被各自己的父母正式送入了学堂,上学前班。从此开始了求学生涯
“莫南,你们等等我们”初入学堂已经一段时间了,今年的初入新生比往届都多。尽管一个村委会一个村大对有周围四五个村庄组成,但每个村庄的人数都不是很多,人口分布的也不是很均匀。
有的村子比较大,人数就多些,比如莫南所在村庄。
有的就很小,人数也相应的不多,比如现在叫住莫南他们的小翠等一些小孩子所在隔壁村庄。
各个村种的庄家品种,又有各自的特色。
“好的,你们快一点啊!”嘴里答应着,莫南和琳娜,红英几个就停住了脚步,站在一边的树荫下等着后面喊住他们的才熟悉没多久的邻村的小翠和莲花他们。
“莫南、琳娜、红英等下午放学了,你们几个到我们庄玩去吗?我们种的很多菜都熟了,西红柿、黄瓜我家都有种哦!而且现在都可以吃了,我们请你们一起去摘,怎么样?”
“是啊,是啊”
“来吗?”
小翠、莲花他们一群孩子赶上莫南他们,兴奋的嚷嚷着请莫南他们放学后去摘菜吃
“好啊!好啊!”
“我去,我去”
“我也去”
莫南他们几个听了可以到菜园摘菜,也都跃跃欲试,特别的高兴
就这样,大家一起高高兴兴地,你拉着我,我牵着你,各自说着自己村里的新鲜事情朝学校走去。
打打闹闹,很快一个多月过去。一个班里一百零八个小孩子初入学堂的那股兴奋劲还没有过去,但是早已经彼此熟悉起来,成了好朋友,并且知道谁是那个庄的了。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月,一个周五的下午,老师组织同学们上体育课做接力赛跑的游戏。
一群小朋友在老班孙老师的安排下分成了两队,红队和绿队。
莫南被分到了红队里面,站在了第二位排在小组长后面。
结果一轮比赛下来,莫南在的红队获得了最后的胜利,同时也让莫南注意到了站在自已前面的比自己还要小一点的小组长冯硕。
莫南认识冯硕,因为他们是一个村的。但是却一个家住在村里的南组里,一个家住在村里的西组里。
尽管两家在一个村里,但是由于住的比较远,所以在上学之前彼此是没有见过的。两个小娃娃还是进入学堂的这两个多月里慢慢知道彼此的。
又由于学前班里这届的小学生特多,莫南和冯硕一个坐在前面,一个坐在后面,中间隔了很多小同学,所以俩人还一直没有说过话,但都知道对方是一个班的同学,而且是一个村里的。
今天莫南才特别注意这个比自己矮点,总是装深沉,不太爱讲话却有一双十分清纯漂亮的大眼的小男孩冯硕。
“刚才谢谢你拉了我一把”头上扎着两个小羊角辫的莫南,说话时抬头看了面前男孩一眼,蜡黄的小脸有点微红,害羞的赶紧低下头小声的感谢道。
“不用客气”小男孩也不好意思的回答着莫南。
“刚才多亏了你拉我一把,我才没有绊倒,而且我们最后赢了比赛呢!”看到对方回应自己的答谢,莫南此时心里特别的高兴。
“没什么啦,呵呵呵.”冯硕也对莫南高兴的说道
“那我们回班里吧?”
“好啊”
“你家在村里西头住吗?”
“是啊,离学校很近的。那边,你看就在那边,在这就可以看到我家的房子的哦!呵呵呵.”看到对面眯着一双小眼,昂着肉嘟嘟的小脸,认真等着自己答案。冯硕高兴的伸出右手向前面方向指道。
“是哦!比我们离学校近多了,呵呵呵.。”莫南也笑着看着冯硕。
“..。”
俩人兴奋的聊着天跟着老师回了班级,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着今后美好的童年。
从此两人成了很要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