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穆是坦卜奇一手提拔的将领,在攻打中北的战斗中,他带领一群敢死队率先通过地下道进入城内,虽然身背几处刀伤,但他依然身先士卒,打开了南城门,之后的图奥战役,他同样是第一个率人攻入王宫。
肯恩极其欣赏他的勇气,在坦卜奇的帮助下,他接替了返回古月家园的古撒的骑兵军团长的职务,但他却发誓要效忠坦卜奇。
鲁穆派人通知坦卜奇的只有三个字:找到了。
原来,在沃瓦因踏入乌马斯的那一刻,坦卜奇就交代给了他一项任:密寻他们的路径。
达罗、本哈津和卢丁三个人无一例外地选择了东部山谷。他们花了三天的时间才来到乌马斯,然后徒步穿过西部沼泽,所以来到永春城,他们最少需要四天时间,而以前,最多需要一天。
“那三个特使穿山谷而过,我带人侦查过,那山谷水道绵延近三百多里,有上百个山头,而且在这儿,还有一处瀑流。“鲁穆指着地图上标注的红点。
“瀑流?“坦卜奇疑惑地看着他,“那他们如何继续前行的?“
“他们在瀑流的上面有处升降的梯子,专人负责升降,下面有船接应。“
“继续说。“
“沿途并没有发现什么丛林守卫,不过我们的问题是即使得到了瀑流的升降梯,也无大船可乘,我们只能沿着谷底一一前行。“
“能多久上路?“
“一天,沿着山谷而行,到下个登陆口快行军至少步行两天。“
坦卜奇沉思着,有侍卫报告会议结束了。二十天,够了,足够了!
“鲁穆,你的骑兵暂时交给可靠之人,你随我走一趟。“
鲁穆自然明白坦卜奇的意思,他把佩顿找来,然后交给他指挥骑兵的符文,并告诫他如果古撒回来,无论如何先不要交出符文。佩顿是狼骑兵军团的副将,是鲁穆一手提拔起来的,他自然把佩顿当做心腹之人。只是鲁穆不知道的是,佩顿只效忠于氏族首领肯恩,除了他个人的忠诚信仰外,还有肯恩的救命之恩在里面,而后者他从未跟人提起过,这是因为他的性格决定他的行动永远比语言更有说服力。
那是五年前,氏族刚刚打下西纳城,佩顿和几名狼骑士兵奉命侦查北部平原时遭到了一小队的乌马斯败兵的袭击,由于猝不及防,狼骑兵纷纷被绳索拌落,佩顿也没有幸免,他在敌人的长剑刺向自己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地上爬起来,重新骑上座狼急于返回,然而身后的一张弓已经搭箭,并稳稳地瞄准了他……
好在那只坐骑还算有灵性,它把昏迷的佩顿带回了营地。由于失血过多,营地的医师很是着急。恰巧刚刚进驻西纳城的肯恩闲来无事巡视这座城北的营地,当他听说自己的血型符合要求时就要求医师立马抽血救人。
佩顿很快便苏醒了。身边的医师告诉他事情的经过时,他的内心便发下誓言:只效忠首领一人!
“那个代军团长的佩顿可靠吗?“
鲁穆点点头。
第二天,坦卜奇便向肯恩请了探亲假,他想回一趟遥远的家园看望自己年迈的母亲。
“快五年了,你是该回去一趟了,带些药材回去,老人家早晚用的到。“
坦卜奇离开时,肯恩又叫住了他,走到跟前,拍了拍肩膀说到:“把个人的终身大事考虑一下,不用担心这里。“
坦卜奇听到这话后有些失落,他突然觉得肯恩要孤立自己,或者说自己在氏族中存在的意义并不像以前那样重要。
他返回了东乌马斯的狼骑兵营地,挑选了300名善战老练的强壮士兵,带着他们深入了东部的山谷河道。
他们越过西部沼泽,进入狭长的河谷,咋一看处处是陷阱,遍地可埋伏。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升降梯的瀑流地。
“奇怪,今天怎么一个人也没有?“鲁穆不解地说道。
“平时有很多人吗?“坦卜奇一脸严肃状。
“也不是,但是前两次前来,这里都会有专门负责升降的人,今天不知道为何没有。侦察兵!“
一名士兵跑过来,“军团长。“
“前面负责升降的人呢?“
“昨天下午撤走后再也没出现。“那士兵干脆的答道。
“具体撤走时间!“
“傍晚六时左右。“
坦卜奇和鲁穆相互看了一眼。“已经整整一天了,莫非他们察觉到我们了?“
坦卜奇没有搭理鲁穆的话,“明天看看情况再说。“
晚上,有几名士兵在河岸边找来一些枯木要生火取光,被坦卜奇严厉喝止。
而他们的这一切举动早就被帕洛林的丛林侦察兵看的清清楚楚。
这支丛林机动部队是帕洛林最为精锐的军队,虽然只有1500人,但是个个擅长山地作战,这支部队最初存在的意义是为防备索恩森,可后来便成了帕洛林的军队榜样,即使是在卢森国王鼓励士兵经商的年代,这支部队也从未减少数量,而且他们直接听命于国王,不受任何人的牵制。
而他们最大的特点是分散性和机动性。所谓分散性是说这1500人并不是群聚驻扎,而是以二三百人为一队分散在几处最适合埋伏的集中地段,相互支援。而这个地方便是升降梯处的方圆30公里内。所谓机动性是指他们的驻扎地并不唯一,会根据天气、敌情、指令等情况实时择地而驻。所以这是一支变幻莫测的队伍。
两天前,当坦卜奇和鲁穆带领的三百人乘船深入帕洛林几十公里的河道时,他们已经盯上了这支“奇袭军“,他们耐心的观察,慢慢的聚集,随时准备消灭他们。
第二天天未明,坦卜奇便派出了侦察兵前往升降梯处,日上中午才回来报告说那里依旧没有人影。
坦卜奇突然陷入了矛盾,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非常不好。是撤退还是继续前进,他第一次在作战中产生了犹豫。
“氏长在想什么?“鲁穆是想问他下一步怎么办。
“我们可能会遭遇袭击!“
“您是说这里有他们的军队?“
“之前就有乌马斯人说过这里存在着一支神秘的机动部队。“
“可是至今我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更何况我们已经到达这个地方,下一步若是上岸走谷底,即使有敌人,我们也足以应付。“
坦卜奇难得的冷静。
一名侦察兵赶来报告:升降梯有人了。
坦卜奇和鲁穆立马带几个人赶去。
“这是一群偷懒的家伙。“鲁穆带着一份幸灾乐祸的语气说到。
“让士兵饱食,准备上岸。“
丛林部队的指挥官叫斯瑞拉,是达罗的儿子,自从父亲飞黄腾达以后,这位公子爷也是风生水起。先是跟着父亲参政议政,后来又全权负责都城守卫,可能觉得还不过瘾,索性下放到部队当个将军。过了一段时间,他感到普通的军营很无趣,便又请求父亲挥笔任命到最为神秘的丛林部队。
这下可难为了达罗,因为这支部队的唯一指挥官从来都是国王直接任命,任何人无权干涉,如果贸然提及,自己特殊的身份必然会遭到外人猜忌。但是,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在山谷野林当一名普通士兵,不管是不是大材小用,他反正是于心不忍。
斯瑞拉还算是有些度量,对他父亲说道:“普通士兵也可以,有您在,杜门克指挥官不敢为难我。“
杜门克,年长萨瑞安几岁,但他们却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儿。长大以后,杜门克选择了丛林军营生活,直到萨瑞安登上王位,他才迎来军营里的曙光。萨瑞安并没有忘记这位儿时的挚友,很快便任命他为丛林指挥官。
杜门克的妻子是萨瑞安的表妹,自从两人结婚,这位表妹便时不时的央求萨瑞安给自己的丈夫任命个正常的职务,最起码不能长期与自己聚少离多,深入危险的丛林。甚至对萨瑞安抱怨道:“都结婚这么久了,我们就没见过几天面。“一脸幽怨。
萨瑞安其实也很想把杜门克调回王城任职,不光是为自己的表妹着想,他自己也很孤独,除了达罗和瑞尔丽,他几乎就是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无人畅谈。
瑞尔丽听从父亲的话,隔三差五就跟萨瑞安说道自己弟弟升职的事情。
“丛林部队的指挥官是唯一的,而且我相信杜门克,斯瑞拉不知道能不能胜任?“
“不让他试试哪能知道啊?他也跟着您和父亲学习这么久了,一个指挥官还能胜任不了?再说了,杜门克已经结婚,表妹一人多不好过,你不也天天唠叨见不到杜门克嘛。“
萨瑞安点点头说道:“好吧,让杜门克回来当个辅政大臣,斯瑞拉…指挥官。“
此时,坦卜奇率领的300士兵已经踏入了附近的山9谷。斯瑞拉急于想表现,下令撤走了上面负责升降的人,并将所有人集中在后面,准备与敌军决战。可坦卜奇并没有鲁莽地前进,这让斯瑞拉很是恼火。
“你可以让士兵们返回,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的工作。”这是杜门克临走前对斯瑞拉说的。一句话点醒梦中人,他迅速地布置了三处埋伏,只等那群可怜之人落入,便要他们有去无回。而他的第一个陷阱埋伏便是重新回到升降梯的“诱饵”。
傍晚,夜色稍黑。“我先带第一队上去探探情况,随后您在带着他们上。”鲁穆好像意识到了危险。
坦卜奇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小心点。”
鲁穆带着一百人沿着瀑布两侧的陡峭岩石慢慢地往上攀岩,坦卜奇在远处,埋伏在几棵树后面略有紧张地盯着,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鲁穆让十名士兵先爬上去占领升降梯。他们一步一步艰难的往上爬,那笔直的高度和身边到处布满的锋利尖石让他们每攀岩一步好像都拼劲全力一般,这十五六米的高度几乎能让他们消耗殆尽。
终于爬了上去,等他们站起身打算奔向升降梯的时候却傻了眼:十几个敌人抱着一根大树桩冲到了跟前,他们大喊一声,然后就把那根桩抛向了对面。
速度,冲力。那十名士兵根本来不及躲避,因为后面还有第二根和第三根。一名士兵回过头,冲着下面大喊:“快撤,啊……”
鲁穆心头一凉,随即看到上面的士兵随着接二连三的树桩掉落了下来。“快撤,快。”
他们迅速地往后方跑去,远处地坦卜奇目睹了这一切。
第二处埋伏出现了,无数的弓箭纷纷从天而降,根本没有可以躲避的掩体。一支箭射中了鲁穆的大腿,紧接着是胳膊,胸部,头部,他倒下了,那一百人都倒下了!
坦卜奇在鲁穆遇袭的第一时间便意识到了这是场陷阱,是场埋伏,而自己已经跳了进来。他很想接应鲁穆,可敌人居高临下,即使他能冲上去又能如何,只不过又多了一个移动的活靶子。
他看着鲁穆朝倒下去,心里像被刀绞一般的痛。
“我们赶紧撤吧。”一名士兵在坦卜奇身边说道。
坦卜奇立马恢复了理智,斥道:“不行,待在原地谁都不许动。”
这是一个可以暂时隐蔽的地方,他只能等到天黑的时候有序撤离,不然将会招致全军覆没,再也回不去了。
斯瑞拉既欣喜又纳闷,明明三百左右,怎么只有百十号人?其余的都在哪儿?第三道埋伏难道用不上场了?
其实,这第三道埋伏就在坦卜奇队伍的下游地区,原本是用于阻击溃退之敌,然而敌人并没有溃退的机会,如果不出意外,年轻无经验的斯瑞拉会在天亮时命他们返回原驻地。可意外,往往会发生在双方都意料未及的时候。
半夜过后,一名士兵要去小便,不知道是睡意迷糊还是记错了方向,他直奔河流而去。一脚踩空了石头,扎进了河水里。河水有些湍急,他大喊大叫的声音划破了宁静的夜,坦卜奇紧张而又愤怒地捶地:“不好,快撤。”
埋伏在前的丛林部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朝着乱哄哄的下方射箭。应声倒地的喊叫一个接一个。
“散开!快散开!”
黑夜的混乱!
等到天亮时,坦卜奇身边只剩下不到二十人,好在他们来到了帕乌边境。而远处,一队人马正冲他们而来!
坦卜奇和鲁穆离开的第三天一早,古撒就回到了骑兵营地。作为老部下,佩顿并不打算要隐瞒他什么。
“鲁穆呢?今天一天没见着?”
“他不在营地里,军团长。”
“是不是不打算还指挥符文了?这是不打算回来了啊…哈哈…”这句半开玩笑的话在当天晚上就应验了,鲁穆真的回不来了。
“军团长……我有话想跟您说。”
古撒收了收笑容,“你说吧。”
佩顿把鲁穆和坦卜奇率兵袭敌的事儿详细说了一遍。古撒笑意全无,他知道事态的严重,“把我的马牵来,立刻!”
肯恩与索亚克和克莱商议谈判的相关事宜,看到古撒风尘仆仆地跑来既不解又好笑,“这是归来的急切。”肯恩还调侃了一句。
但是古撒面无表情,跑到三人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坦卜奇带人攻打帕洛林。”
三个人神色变得越发凝重。
“他不了解那支丛林部队,即使侥幸逃过,没有补给供养,他也很难登陆帕洛林。”克莱说道。
“他现在到哪儿了?”肯恩并没有发怒,而是用一种平稳的语气问到。
古撒摇摇头,“不过我已经派佩顿前去接应了。”
“坦卜奇!他坏大事了。”
所有人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谈判可能会就此终止,而肆虐的洪水会继续侵袭乌马斯的土地。
果不其然,达罗没有给任何理由任何通告便离开了乌马斯,其实也不需要通告和理由。
佩顿在乌帕边境见到了一群人,极其狼狈不堪,到了跟前他才看清楚那是氏长坦卜奇。只不过现在的他像一只被拔过毛的鹰,落魄失魂。
乌帕边境又紧张了起来,吉列尔和索恩森也感到谈判的无望,便离开了乌马斯,只不过他们区别于达罗的是通知了肯恩。
坦卜奇像犯人一般被佩顿护送到了永春城,在这里等待他的将是质询甚至是审判,而这一切都要等待肯恩的定夺。他在权衡利弊,他在考虑如何处置这位盲目坏事却又战功卓著的将军。
虽然所有人都看不惯坦卜奇的飞扬跋扈,但对于氏族而言,他有着无上的功勋,虽然不是所有人都会同情他,但是所有人都盯着肯恩如何处置。
不惩,谈判无法进行,乌马斯将继续遭殃,几十年后,若是没有能力修复肆虐的洪水,后果将不堪设想。严惩,势必会寒了军士们的心,或许会让他们畏首畏脚,丧失作战的英勇,甚至引发可怕的混乱。
肯恩是痛苦的,也是孤独的,有些话他只能自己对自己说。他找来索亚克、古撒和克莱一同商议,无人可以回答这样的问题,无人能够代替他做出无奈的决定。
“帕洛林要自行惩处坦卜奇,显然不妥,即使在之前,两国擦枪走火之时的惩罚也只是象征性的,而且从未有过引渡惩罚。这是无理要求,汗哒可以予以拒绝。”克莱说道。
“可是他们声称这是入侵和袭击,必须对入侵主谋实施严惩,否则其他一切事务不予谈判。”索亚克说道。
“哼,”肯恩不知道是生坦卜奇的气还是帕洛林国王的气,他攥紧拳头使劲地捶了下桌子,“吉列尔和索恩森的反应如何?”
“吉列尔一向是孤立的高原之国,态度一直不冷不热,索恩森虽有心合作解决,无奈的是目前他们陆地通行只能经过帕洛林,所以帕洛林的态度对他们很重要。”索亚克回答道。
“这个萨瑞安昏庸无能,想不到占据如此要地,实在可恶。”当然这只是肯恩的气话,他心里非常清楚,战争,永远是下下之手段,更何况是以一抵三。不过这话要是坦卜奇听了肯定特别受用,可目前他的命运只能由别人决定。
“克莱,你是卡维尔人,麻烦你跑一趟吧,去跟帕洛林谈。记住,不能降低乌马斯的自尊!”肯恩后一句明显加重了语气。
克莱点头离去。
萨瑞安在跟达罗商议如何处置这件事情。
“乌马斯那个外族,还有就是索恩森的丘洛,他们对陛下有怨恨。不过把他的将军引到帕洛林受审,肯定被拒绝,处死那名优秀的指挥官恐怕也不可能实现。而我们的底线是绝不能轻饶了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
“杀又不让杀,罚也罚不着,那可怎么办?你去办吧。”
“陛下可以等?”
“等?等什么?”
达罗邪恶的一笑,露出了狰狞的脸。“南面的乌马斯不但打不进来,他们还会求着陛下出钱出人,所以比我们更着急,”他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已经给他选好了方式和目的地!”他看了一眼萨瑞安,发现这位国王似乎并不关心,他的眼神垂涎三尺般的盯着下边的舞女。
克莱的谈判对象是达罗。
“作为卡维尔人,为外族效力你不觉得有些惭愧吗?”达罗的话语一上来便带有攻击性。
克莱并不在意,他只是微微一笑,“我只服务于自己的国家,现在她比以前安定、富强。”
“可是也比以前更加野蛮、好斗,比以前更懂得侵略!”
“我正是为此事而来,阁下,一个人的鲁莽并不代表他的领袖,更代表不了他的国家。肯恩专门让我来,是向帕洛林表达一份歉意,更是重新承诺之前的保证。更何况,那位鲁莽的将军并没有给帕洛林造成任何损失,倒是他好像陷入了灾难之中。”
“我们要引渡他,让侵略者接受帕洛林的惩罚。”
“阁下,卡维尔从来未有引渡一说,之前也是如此。恐怕这办不到!”
“之前那是冲突,并非侵略。两者的概念完全不一样。”
“恕在下气说句不该说的,当初贵国与吉列尔的冲突恐怕也是一厢情愿,请问有人受审吗?”
这话虽然充满了挑衅,此时提及也算恰到好处。达罗毕竟老谋深算,并没有为此生气,反而大笑一声,反问道:“当初我国主动赔款几万金,请问贵国做得到吗?”
克莱原本以为对于过往这件事,达罗会难以启齿,可现在他发现面对的是一个无耻而又善辩的人。“那以阁下应该如何?”
“东部海域有座孤岛,无人打搅,清静,让那位善战的将军反思反思去吧。”达罗说的那么轻松。
流放!这是克莱的第一反应。
孤岛,又名丛林岛,周边海域鳄鱼成群,岛上凶猛野兽时常出没,而最危险的莫过于毒蛇和遍地的鲜艳枝。很久很久以前,曾有人前仆后继的试图征服它,但最后不仅仅是失败,还充满了生命的吞噬,无人敢再去探索它。
现在要把坦卜奇流放到那里,简直比杀戮还痛苦!
“不行!绝对不行!”克莱严厉的回应道。
“那我们改天再议吧。但是,克莱先生,企图入侵者必须得到严惩!必须!”
克莱回到了永春城,向肯恩做了汇报。肯恩并没有说话,他在寻求能够两全其美的办法。
落魄的坦卜奇在两名士兵的监视下来到了议政厅。这次他跪倒在肯恩面前,用依然不服输的劲头说道:“汗哒,决定吧。胜王败寇,我认。”
“你闭嘴,”索亚克喊到,“若不是你,我们何以陷得如此被动,若不是你,汗哒岂能如此痛苦难择。”
坦卜奇站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索亚克,“要不是你们鼠目寸光,早听我的一鼓作气,哪能有今天的地步。尤其是你,索亚克,看看你那可怜的仁慈之心,凭借汗哒的信任,它让氏族变得无忧无争,你还很自豪的告诉士兵们什么道义和平,我呸,你也配?你就是战士里的懦夫,氏族的败。”
“你住口!住口!”肯恩怒吼道。整个屋子鸦雀无声,死一般的沉寂。“把他送下去。”
坦卜奇扫视了一眼屋子里的每一个人,然后转身哈哈大笑而去。
肯恩原以为他会悔改,会认识到自己的莽撞所带来的灾难,可如今他却更加变本加厉地嘲讽每一个人,真是无可救药!
“让他去吧!”这是肯恩那天晚上说的最后一句话。
坦卜奇,曾经高贵的战士,变成傲慢的将军,最后沦落到如此地步,让每个人都很震惊。有人说他是战争里的恶魔,有人说他是氏族的英雄,有人说他是和平的牺牲者。。
然而,这一切评论都在他踏往孤岛之后显得那么偏见。他的命运终于被自己掌握,不用考虑战争,啊用考虑成败,不用考虑首领,这次他真正为自己而活!
罗西亚森平静了,激流斯纳河不再暴怒,圣加湖恢复平静,古月人的家园成为卡维尔人度假旅游之地,两个氏族融合共存,繁荣再一次展现在这块土地上。而这一切都是在坦卜奇离去之后!
(上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