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妃似有重要之事,神情甚是紧张,低声言道:“黎歌、朝媛,本宫最是信赖你二人。眼下,后宫情形颇为复杂,陛下也有册立新后之意,适才更与本宫有所暗示。你们应该清楚,崇德宫殷妃素来与本宫作对,此番想必又会横加阻碍,所以本宫命你二人盯紧崇德宫,切莫大意。”
黎歌言道:“娘娘放心,奴婢定当尽心竭力。”
黎歌虽为锦妃侍女,锦妃待她却如妹妹一般。见黎歌如此言说,锦妃欣慰言道:“本宫若顺利执掌六宫,自然不会亏待二位妹妹。”
朝媛附和道:“崇德宫虽说也得陛下宠幸,还不是仰仗殷家势力——”
锦妃随即喝住:“莫要胡言,如此紧要关头,更需谨言慎行才是,以免被人听到加以口舌,平添些许变数。”
“朝媛知错了。”
“若说谨言慎行,你要多向黎歌请教才是。”
听闻锦妃娘娘接连赞许,黎歌心中暗自窃喜,自谦道:“黎歌如此,都是娘娘平日调教有方。”
朝媛见状,不悦之情溢于言表。锦妃一番叮嘱过后,黎歌、朝媛二人这才轻声离开。
半个时辰后,朝媛独自进了锦妃寝宫。
“情形如何?”
朝媛应道:“已经去了崇德宫。”
锦妃冷笑道:“殷妃的眼线既已安插到了本宫身旁,那就多些信息给她,否则也枉费了崇德宫的一番良苦用心。”
“若非娘娘早有察觉,大事岂不坏在了黎歌这等宵小之手。”
“如今情势恰恰相反,若非黎歌通风报信,殷妃又怎会急于出手?本宫倒是应该好好谢谢她才是。”
殷妃岂会料到,黎歌的身份早已暴露。之所以不曾拆穿,就是要等到关键时刻,令其发挥他人无法替代的特殊作用,这便是为何锦妃会对黎歌如此器重,视如己出的真正原因。适才,锦妃一番特意交代,黎歌定会如实密告于殷妃,以殷妃性格,必会立即做出反应。陛下既已暗示锦妃安分守己以待时机,殷妃此刻若是出手,定当惹怒龙颜。届时,锦妃虽未见招,殷妃却已错失圣心。
时局于己越是有利,越要提高警惕,以免突遭不测,泰极否来。锦妃言道:“殷妃究竟如何出招,尚未可知,需得盯紧黎歌才是。”
“娘娘放心,朝媛定然不会让黎歌之流再起波澜。”
“若非先生早有安排,时局如此莫测,本宫怕是早已招架不住了。”
朝媛对锦妃娘娘此番感慨,颇有微词,言道:“先生之计,纵然神鬼难测,可伏薪斋与崇淑宫之间,虽未有万水千山之遥,若有走动,也属万难。后宫之事,想必还得娘娘多加思虑,巧以应对才是。殷妃性格,虽说急躁,可其父殷直却非等闲之辈,纵是陛下心有芥蒂,却未曾挪动,此一点,足以说明个中玄机。”
锦妃当然明白,殷妃虽是胸无谋略之辈,然而殷氏一门,位高权重,都是些城府极深之人。“你之所虑,不无道理。”
“娘娘也无须过于焦虑,宫中之事,眼下尚可应付。纵然突生变故,却也无妨,先生自当及时化解。”
“先生纵然智通鬼神,本宫也不能事事烦劳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