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追到了楼下,那个红色的豪华轿车从我们面前飞驰而过。只见车里的赵自白摇下了车窗,正对着我们诡秘的一笑。我总认为那笑似乎暗藏着什么。
这时,一位肥头大耳的楼管站在了我的身后。
你,说你呢?你怎么进的男生宿舍。那人朝我吼着。
找他,是他带我进来的,我说着指向谭力。
谭力瞪着眼,无话可说。
我还会经常光顾的,说着,我便飞身跑开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谭力,对这个谭大少了解的不多,每次想起他在宿舍里穿着道袍装模做样四下走动的时候,我就感觉好笑。他却说,那是在做法在驱妖。
听阿光谈起一些谭力的事情。阿光说,谭力的祖上真的是湘西一带有名的赶尸人,谭力的爷爷为当地的乡邻做了很多好事。可是到了谭力的父亲这一辈突然间就没有人学习他们祖上留下来的《谭氏宗法》了。到底为什么,或许是时代的发展赶尸已经不适应这个社会了,又或者是他们在害怕着什么。
赶尸这是一件很神秘的事情,据说古时候,那些客死他乡的人,大都是穷人,没有钱,才会找赶尸人把尸体赶回故乡入土为安的。
当然,谭力的爷爷不仅仅是赶尸而且还捉鬼。
捉鬼?哪来的鬼,你别听那个阿光胡说了,他们说的神秘,无非是想吸引你的目光,这就是他们男生惯用的泡妞手段。苏琳说。
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就说今天谭力驱鬼的事吧,那个赵自白还真的好了。我说。
那你看见鬼了没有?
那道没有?
这就是了吧,说不定是他们在一起欺骗你的把戏呢?
欺骗我?没有那个必要吧。
现在骗子太多了,小心为妙。苏琳说着走出了门。
我又回想着每一个细节,确实真实无疑。我打开了我的协会群,又有新加入的会员了。在群里,大家讨论起了谭力驱鬼的事件。有的人竟然拍到了赵自白母亲的照片,当时,我并没有仔细看,现在我仔细看着她的照片,真的是美极了,她出门之前一定是下了功夫打扮一翻的。看她每一张照片嘴角边上都隐藏着微笑。儿子出事,不是第一时间赶到,而是精细化了妆,这一点,我是很想不通的。难道是在和谁约会的路上突然赶过来的?这一切都是猜测。
在群里有人建议周末到古墓去玩,有的建议去荒山探险,有一个人却建议我们去一座废弃的医院。
医院?尸体,药味,白色恐怖瞬间就涌现了出来。于是,我决定和他们到哪个医院走一走。那人在群里讲起了医院恐怖事件。
昨晚上一夜没有睡好,我突然很是疲惫。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中,我来到了一个大院中。那个院子很大,墙很高。屋里面有烛光闪烁着,似乎有人在低声哭泣。
没事的,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丢下你的。说话的是个男人,那强有力的声音似乎在彰显着一股别人无法阻挡的力量。
和你在一起,我就说嘛也不怕了。女人停止了哭泣,依偎在男人怀里。
那男人穿着铠甲,是个武将,说不定是个将军。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们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男人说着话,看向窗外。
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就是你的贴身丫鬟也不能说,知道吗?
男人显然担心着什么。
女人点了点头。
谁?男人喊了一声,几步来到门前,打开了门四下张望着,外面却只有风声。
我以为他看到我了,他却没有,原来我只是空气而已,我所置身的世界是不真实的,或者说我在他们的世界里根本不存在。
男人关上了门。
我却看到一个人影躲在大树边,随后匆匆地走开了,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我能感觉得到。
男人随后走出了房间和女人告了别,从大院的后门离开了。
我始终没有看清楚那个女人的脸,她总是低着头,在诉说着一种无以言说的思念。
哎,这又是一出悲剧,说不定又是一个伽蓝寺传说,又一首烟花易冷。我独自想着。突然耳边响起了小调,在深夜里如此哀婉美丽。
是从那个女人屋里传出来的。
这梦真切的像真的一样。我走进那女人的身边,我很想去看一眼她的脸,她那低垂的头发遮挡着。我走了过去,伸手去摸她的脸,她一转身,我吓得魂飞魄散,那面部空空的,什么也没有。突然屋子里也空空的,根本没有歌声魅影任何人,大院也突然间在我的面前崩塌了,这一切都在瞬间被摧毁了。
我惊恐着醒来,我依旧纠结着那女人的那张脸。
我抚摸着胸口,嘴里念叨着,幸亏是一场梦,只是梦而已。
我定了定神,却看见苏琳正坐在床上梳理着头发,嘴里在哄着什么歌谣。
苏琳,我刚才做了个梦,吓死我了。我说着。
苏琳,你在干嘛呢,苏琳?我又问了几句。
苏琳没有回答,躺了下去。
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几天后的一天,我刚走下楼,一辆车停在了我的面前。
快上车,带你去一个地方。阿光对我说。
我上了车,开车的是谭力。
你们要带我去哪?我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谭力笑着说。
东西都带全了嘛?谭力问身边的阿光。
放心都带全了。阿光说。
我们大概开了一个小时的车,终于到了。
眼前是一个远离闹市的别墅区,谭力打了电话,等了五分钟,门卫才给他开了门,车缓缓驶了进去。
先溜达一圈,欣赏下风景,这里难得来一次。谭力开着车,在里面绕行着。
有钱人住的地方,真大。阿光盯着车窗外看着。
你们到底到这里来干嘛?不会大老远跑这里来欣赏风景的吧,我头脑昏昏沉沉的说了句。
你还记得上天那个赵自白吗?谭力说。
赵自白?我问。
对,这就是他家。阿光说,应该说是他妈家。
赵自白又怎么了?我急忙问。
没有什么,谭力很是镇静地说,他疯了。
疯了,才几天?怎么能疯了能?我充满了疑虑。
你问我啊,我怎么知道?谭力说着,停了车。
去问赵自白吧。阿光笑着说。
人都疯了,你们还开玩笑,你们是不是人啊。我说。
我们来到了一栋别墅门前,按响了门铃。
你们可来了,救救我的儿子吧。赵自白的妈妈走了出来。
我们尽力吧。谭力说。
你放心吧,谭力的祖上可是驱妖降魔的达人,你放心吧。阿光说着。
我偷偷打量着,这个女人。她语气中虽然显示出几分焦急,但情绪中一点也不紊乱,似乎她早已经接受着,这个最坏的结果。
在二楼,我带你们去。女人在前面走着,身上散发着一种香水的味道。阿光眼睛盯着这座豪宅四下打量着。谭力在想什么,我捉摸不到。
我们来到了二楼。
这几天突然发了疯的一样,有时候又哭又闹,闹了一个晚上,这个时候大概闹累了,才停了下来。女人掏出了钥匙,开着门。
什么时候开始的?谭力问。
从学校回来,晚上,我就感觉到他有些异常,这几天越来越严重了。女人不慌不忙地说着。
门开了,赵自白爬在窗边的一个桌子上,我环视着整个屋子,这栋别墅很大,这个屋子却很小,屋里的东西简单地摆设着。
原来,自白住的是大房间,突然发了病,又砸又闹的,所以就把他搬到这个屋里了。女人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急忙解释了起来。
哦,是吗?谭力从阿光手中接过法器之类的东西,向赵自白走去。
自白,自白。女人小声地喊着。
突然间,赵自白,抬起了头来,我们被吓得后退了几步,就连见多识广的谭力也哆嗦了一下。
这才几天怎么会这样,那女人大叫了起来。
赵自白蛮头白发,冲着我们一阵大笑。谭力施法,似乎并不管用。谭力要阿光上前帮忙,阿光畏缩着走来过去,抓住了赵自白。
赵自白像野兽一样挣脱着,突然挣开了他们,向我面前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