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我问。
还在昏迷中。谭力说,魂魄都吓散了,我好不容易才把帮他收回来,也不知道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有那么可怕吗?
他没有什么事吧?我又问,阿光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都是我的责任啊。
没有事,死不了的,醒来就好了。谭力说。
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他吧,我说着下了床。
你身体行吗?谭力盯着我看。
你的汤药神了,喝过就如牛似虎了,没有事了。我笑着说。
我们走出了房间,我向着北面望去。
那北园的门外到底是什么呢?我自言自语道。
说什么呢?谭力问。
我只记得昨晚,我和阿光一起向北走,一直走到了北园,北园有道门,我们好像打开了那道门,可是以后的事,就一点也不记得了。我望着北面说。
你们去了北园?谭力看上去显得很是惊讶。
是的,晚上总有哭声,我们就顺着声音走了过去。我说。
那难怪,阿光到现在还不醒。谭力说。
你什么意思?我问。
没有什么,等阿光醒了,带你们过去看看,你们就知道了。谭力说。
我们到了阿光的房间,阿光像死了一般昏迷着。我们于是离开了房间,谭力要带我到大院的各处走走。
我们两个颇具现代感的生命站立在时代感极强的老院子里的时候,我心中有种穿越感,这种穿越感仿佛真实地存在于昨天,或者说属于那个遥远的年代里,尽管我不确定,我是否在前世里与之有过往的交集,而今生,我已然和他纠缠在了一起,如梦般。
我触摸着院墙的一砖一瓦,每一块似乎都承载着一段故事,我轻轻走过,仿佛感受到面前立着千军万马。
这一砖一瓦都是有历史的,几百年了。谭力说。
我依旧触摸着,感受着。谭力一定会认为我因为陌生而产生的好奇,然而却不是,在这里,与大院相遇,我们像老熟人一般。
我们静静地走过了一房又一房,一院又一院。
我仔细地端详着东园的角角落落,这里的一切,似乎突然间熟悉起来。我惊喜地四下跑了一圈。
这地方应该有一棵大树,我站在一处小花园那里对谭力说道。
对,之前确实有棵大树,因为长的太高太大,遮住了半个东园的阳光,于是先几年,刚被砍了去,砍的时候,费了好大功夫呢。谭力诉说着,这棵消失的大树。
你怎么知道的?谭力突然停住了问我。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们的脚步来到了西园的门口,我抬头看了一下西园那两个字。
这就是西园了,这园里是不是有个池塘,池塘边有个假山,假山上有个瀑布?我又转过身问谭力。
是有个池塘,也有假山,但没有瀑布。谭力边说着,我们边走进了园。
一股香气袭来,几只鸟在枝头欢闹。
我们来到了池塘边,我向假山走去,假山的上端,显然有瀑布流下的痕迹。
夏天雨水多,这假山上有积水,这水流下来,倒真的像瀑布了,谭力看着假山说。
我抚摸着假山的石头,缓步走动着,池水清凉,莲叶漂浮着,几只观赏鱼在莲叶下追逐着。
那就是这里了,是的一模一样的。我说。
什么一模一样?谭力问。
你家这大院,我见过。我说。
什么,你见过,这是你第一次来,你怎么可能见过?谭力很是惊讶。
我在梦中见过,我来过这里,所以我知道这里有池塘假山。我说。
你是在书本上小说里见过吧,古时的大院大概都是这样的布局,你看多了,自己就能联想到了,这不奇怪。谭力笑着说,显然不认同我的说法。
难倒我此时正身处梦中?这眼前的一切都是梦中的景色,眼前所看到的真并不是真的存在?不,不是的。我坚信,这里的一切我从在梦里见过。或许说,因为那个梦指引着我来到了这里与之相遇。
那个梦境,我依旧清晰地记得。那是在苏琳归来之后,才有的梦。苏琳,对了是苏琳,因为苏琳,我才遇到了谭力,又是因为谭力,我才能和这个大院相遇。这一切只是一个巧合而已?不,他一定有着某种关联。
我说了你也不信,你跟我来。我说着,跑在了前面,像是在自己家一样,奔跑着。
等等我,跑那么快干嘛,等等。谭力在后面紧跟着。
我奔跑着,怕稍微慢了,就赶不上一般。
我来到了一处院落门前,停住了脚步。
来这里面有一样东西,你看到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即使所有的大院布置都有相似度的话,这屋子里的东西,不会也相似吧,我说着推开了门。
我走了进去,我四下寻找着,这个屋子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怎么会这样,应该就在这间屋里。
你找什么呢?谭力问。
梳妆台?这里应该有张梳妆台,就在这里,我指着窗边的位置,很是确定地说。
没有,这里很久以前就什么也没有了。谭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