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显得有些应付不足。我很是惊讶,当然这样的事情大概在任何一家酒吧都会经常发生,或者说正在此时隔壁的酒吧也正发生着同样的事件,这一点不足为奇。而我的惊讶,是因为,我根本没有看到他们争吵,他们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发生了,简直想地震一样无法预测。我惊讶是因为,他这样一个英俊的外表下竟然掩藏着那颗毫不畏惧的心,更重要的一点是,他竟然身手是如此的好,三两下就把那三个看上去凶狠的家伙打退了。
其实,最最让我吃惊的是,平时一向胆小的苏琳,看到这样的场面竟然没有像平时一样掩面大叫,而此刻她正悠闲地喝着饮料,露出得意的笑,看着我。显然在向我证明自己选择的正确性。
你怎么一点也不紧张?我推了一下苏琳。
紧张?干嘛紧张,苏琳笑着说,拉着我坐了下来。
这事情的结果显然在她预料的范围内。
真的看不出来,他有两下子。我说。
何止两下子,他是……苏琳刚要说什么,许良走了过来。
没有吓着你们吧。许良说着在苏琳身边做了下来。
我笑了笑,看着他清秀的模样,真不敢相信刚才那个身手敏捷的家伙会是他。
亲爱的,你没有事吧,真厉害。苏琳揽着许良的胳膊秀起了恩爱。
看着他们亲热的样子,看着这酒吧里的男男女女,闻着那人体臭味和酒味,我始终觉得想吐。我就和他们告了别离开了那里。
走出了酒吧,我又回头看了一眼,仿佛自己刚才置身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那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似乎都散发着恶臭味。
站在路边,我想打车回宿舍,路面上车很少,等了好久也不见有出租车。
我突然间对夜有些恐惧了,我越是焦急,越是没有车。
一辆救护车亮着灯从我面前飞驰而过,我感觉此时,我才是他们应该救的人。
我看了一下表,马上十二点了。
正在我无望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了我的面前。
是谭力的车,我上了车。
车虽然破,管怎么也是辆车。
半夜三更,你怎么跑在这条路上?谭力边开着车子边问我。
你就别问了,倒霉死了,一辆出租也没有,我活活等了一个小时了,我说。
这条路上,怎么会有出租呢,谭力诡异地笑了笑,显然话里有话。
为什么没有?我问。
谭力没有说话,开着车,一路上,我还真的没有看见有车经过。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问他。
我们谁也不问谁好不好,谭力说。
他这样一说,我就不要意思再问他什么了。总之,我感觉这个人很是神秘,半夜三更的,他怎么会出现在没有出租的路上呢,又恰巧遇见了需要坐车的我呢?他显然知道,这路上为什么没有出租车,但是他为什么不说呢?
一路上,我们没有说话,我在他的车上睡着了,他把我送到了宿舍楼下。
今晚苏琳又不在宿舍?谭力问。
我睁开睡眼,点了点头。
今晚,胖子也不在,我宿舍也一个人。谭力说。
你想说什么呢?我打起了精神。
两个人做个伴吗?谭力笑着说。
靠,炸弹留在这呢?你赶快回去吧,和你的枕头做伴吧。我说着下了车。
等等,明天一早我过来接你。谭力说。
接我,干嘛?我问。
你不是说要和我会老家去一趟的吗?谭力说。
你不是说周末嘛?我说。
明天就是周末了。谭力说,明天我来接你,赶快休息吧。
谭力开着车离开了。
明天又是周末了,看我这日子的过的,白天不是白天黑夜不是黑夜的,浑浑噩噩的一天。
躺在床上一夜睡到了天亮。
我们三人就这样一起去了谭力的老家。
谭力的老家离学校只有三四百公里,但一路上都是山路比较多,停停歇歇的,到了那里已经是下午三四点了。
我本来是不想跟你们一起来的,千里迢迢给你们做灯泡。阿光说。
谁让你来了,你当灯泡,亮度够吗?我笑着说。
是他,要不是谭力死乞白赖地要我给你们当保镖,我才不来呢,阿光也开着玩笑。
就你还当保镖,你身上出了肥膘,哪来的宝啊。谭力说。
看看看,你们这就开始一条战线,开始挤兑我了,不带着这样,在这样我就不跟你们去了,停车停车。
真的不去了?真的?谭力问。
真的。阿光说。
谭力突然停了车。阿光看了我们一眼真的下了车。
谭力开着车,离开了。
你怎么真的把他丢在这里了,你看这山路,连个人影也没有,他怎么走出去啊,这山里不会有野兽吧?我说着,看着外面山上长满了树木,密密丛丛的,好像有东西在里面。
这里没有野兽,有野猪有豺狼有……谭力说着话,依旧开着车。
车越走越远,依旧看不到阿光的身影了,我真的为阿光担心了起来。
停车,停车,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大喊着。
是他自己要下车的,又不是我赶他下去的,谭力停了车。
回去,回去找阿光。我说。
你看这山路,这么窄,掉头都很困难,你看边上就是悬崖,会出人命的。谭力说。
我不管,快回去接他。我坚持要他回去。
谭力最终调转了车头,找到了阿光。
解决了?谭力问。
解决了。阿光笑着说。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我问。
你问他,你还真以为,我把他丢在这山里啊。谭力笑着说。
阿光,到底怎么回事?快说。我问。
我肚子疼,我就是想方便一下。阿光笑了笑。
去死吧,你们都有病吧,这里山路那么危险,你们这是闹哪出,快走。我说。
谭力笑着开着车。
这时,有一辆公交车从后面飞驰了过来,谭力让了让,让公交车先通过。那公交车很是异常,我看了一眼那车,公交车上没有乘客,我正在想,不会无人驾驶吧,这时,那个司机朝我们笑了笑,那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那笑容还算憨厚。
你看人家车开的。阿光说。
那哪是开车啊,明显就是去投胎啊。我说了句。话一说出口,我感觉有些失言了,有些不好意思就不再说话了。
老司机,都这样。谭力说着,缓慢地开着车。
你们知道吗?这条道,白天人用,晚上人最好就不要来这条道了,谭力说。
嗯,晚上这路走着危险。我说。
晚上,赶尸人走。谭力说。
现在还真有赶尸人赶尸?阿光问。
要不,把你留在这里验证一下?谭力说。
那,那还是算了吧。阿光说。
书上说,赶尸是巫文化,是苗族人的文化。我说。
我就是苗族人。谭力说。
你是苗族的?你长得不像少数民族啊?我仔细打量着。
现在很多少数民族都被汉人汉化了,哪还分的清啊。阿光说。
是的,但有些东西是汉化不了的,比如这赶尸文化。谭力说。
我们边聊着,谭力的车开出了山,开到了一个立着牌坊的村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