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把她打扮得像个芭比娃娃,胸围上还有一只大蝴蝶结,东方豪轻扬唇角:“还不错,比裹条浴巾就出来溜达强多了!”
钟美婷一顿,那不是昨天的事情吗?
“你怎么知道,我……”
“山庄里全是我的人,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钟美婷心想:他知道她跟敖冰在房间里的谈话嘛?还有今晚葛露露离开的事,他知道吗,他最信任的手下背着他把他的候选妻送出岛去了。
不知为何,她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在想什么?”
东方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联想,他放下身段与她独处,给足她放肆的空间,她竟敢心不在焉。
钟美婷默不作声地摇摇头,他却敏感地察觉到一丝反常,“你在想谁?”
她收回心神,说:“没有。”
“是个男人。”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有时候男人的判断力也精准得让人咋舌。
哈,她还一直以为东方豪的情商为零呢!只是没想稍稍的沉默,他便那阴测测的声音便一字一字地喊起了她的名字,“钟,美,婷,你别忘了自己是谁的女人,敢三心二意的话,尽管试试。”
晕!
搞得她红杏出墙似得。
她刚巧打了个哈欠道:“你想多了,我是那种朝秦暮楚的女人么?”
“……”
沉默!
她不得不仔细想想刚才的话,发现没什么说服力。自己在他眼里就是敢穿着一件男士衬衣参加晚宴,和裹着一条浴巾就暴露人前的女人,这样地大胆,不爬墙才怪!
果然,东方豪对她的话直接选择性忽视,眯了眯那翡翠般的绿眸,危险道:“他是谁?”
“……”
“不说?”冷厉的声线变得狂妄,“无妨,敢觊觎我的女人,掘地三尺,我也会把他找出来。最好别是山庄里的人,否则我一秒钟让他变成太监。”
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动动嘴皮子,说着这些足以令全庄男人都心惊肉跳的话,他一点也不觉自己不近人情。就算明知是她在主动,但遭殃的也还是别人。
钟美婷哑然,就那么看着他。她才发现男人吃起醋来,比女人还可怕!
“哑巴了,说话!”
命令的口吻。
不容任何人反抗的霸道。
她一听就来火:“够了,东方豪,我都没管你跟其他女人情情爱爱,你又何必管我那么多。情人而已,你都可以宠幸其他女人甚至结婚,难道还要我对你从一而终,别搞笑了,我可不是那种温柔多情的女人。”
他眸底暗光涌现,又像听到一个惊天大笑话:“你拿自己跟我比?”
“当然。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住得起这样的豪宅能够呼风唤雨又怎样,在我面前也不过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我看你被一群奴才捧上天了,成天找不着北似得。除了仗势欺人那一套,也没什么新鲜的把戏了。”
“哈哈!”
一阵狂笑。
“也许吧,仗势欺人那一套对付你们这等贱民,已经绰绰有余,何须我劳神多花一丁点的心思。”也只有东方豪这么狂妄不可一世地说话。
真是让人恨得牙根痒!
他又说:“既然已经开诚布公把话挑明了,干脆敞开天窗说亮话。你这么记恨我,抗拒我,是否早已心有所属?”
钟美婷忽然侧躺下来说:“没有。你还是把心思花在苗丽薇身上吧,未来的东方夫人。我是谁,我是否忠贞,是否心有所属都不重要。”
“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你别想睡觉。”
该死!
为什么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烦不烦?
“相信我,这个答案并不是你想要的。”
“说!”
强横地逼迫。
“好,在你之前我的身边有无数男人,而对我而言最重要的只有——”后面的话吊起了东方豪的胃口,但惊讶的不是那个对象,而是后面的数字。
“四个!”
东方豪眸中爆出骇人的绿光。
“我爱他们,爱到不想嫁人的地步。”
一个是爸爸,两个叔叔,还有一个是淳昊轩,她的守护神。他们每一个在她生命里都占据着至关重要的地位。
可东方豪怎么知道,他自诩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满满地自信只要稍为动些心思,便可以轻易虏获她的芳心。突然冒出个这么个数字,足以令他郁闷吐血。
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如此感兴趣,包容她,放纵她,关心她,结果在她心里连第五都排不上。不难想象,他此刻的心情有多复杂。
“水性杨花的女人,终于舍得说实话了!”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那绿眸狂怒的眼神仿佛能穿透屏幕,将钟美婷碎尸万段。
钟美婷见他那副丈夫般被戴了绿帽子,恼羞成怒的样子,唇角便忍不住抽搐,憋着笑,保持着严肃的表情。
她说:“是你自己非要听的,生气也不能怪我。”
“实话实说,勇气可嘉,我怎会怪你。”
东方豪虽然震怒,倒真是欣赏她这身不怕死的勇气,换做苗丽薇黎倩,借她十个胆也不敢在他面前说自己爱着其他男人,何况是同时爱着四个。
钟美婷——
这个女人不止性格狂妄,说话也诚实得令人发指。好像一张白纸一般毫无保留,却每次都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真是奇了,她这么横冲直撞,是自信过了头,还是安全感过剩?
许久。
“我不介意。”他说。
钟美婷似乎幻听:“什么?”
东方豪落落大方地摊开手,王者之气尽显无疑:“你只是一个枕边玩物,我无需你三从四德,从一而终。你大可以继续爱他们,反正今生你们也无缘再见。”
她惊讶:“无缘再见?难不成要困住我一辈子?”
东方豪冰冷地望着她不置可否。
他惜字如金道:“如你所想,腾飞山庄就是囚禁你一生的牢笼。”
钟美婷与之对视,不知为何有种插翅难飞的感觉。先前因为敖冰的许诺而带来的惊喜若狂也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死一般的沉寂。
他看着微弱的灯光柔柔地照耀在她娇弱的身躯上,有种陌生的情愫绵绵密密地遍布冰冷的胸口。那滔天的权势本是用来开拓东方帝国的版图,现在却用来征服一个手无傅鸡之力的弱质女流。
是否已经中了她下的毒,要不怎会舍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