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嚎叫着,让林静想起了小时候春节前村子里杀猪。
从小猪仔开始,每天从山里为它割草,喂它吃剩饭和洗锅水,“相依为命”一整年,一朝被杀,林静也只能远远地躲在人群中看着,因为他觉得无能为力,不过,晚上夜深人静时,他会偷偷地跪在猪圈外的一个角落,像母亲凤英敬神一样,跪下了为刚刚逝去的猪祈祷。
今天,玉堂几乎是他在G大最好的朋友,但他依然觉得爱莫能助。
不一会儿,几个警察过来,把金链大哥给“劝走”,玉堂躺在地上,像一只斗败的猫,孤独地舔着伤口,“哇靠,老三,以后绝交!”
尽管一番狼狈相,但林静依然认为玉堂有演偶像剧的特质,他问KTV要了一杯水。
“你就看着我被打?看你那怂样!”玉堂接过水,含在嘴里咕嘟了一阵,“噗”地全吐在了林静的前胸。
“你别生气,我还没喷你脸上呢!”
“不是我不出手”,林静并没有被激怒,依然心平气和地说,“从小到大我就没出过手,因为我怕一出手就要人命”。
“我呸!你就别装逼啦!”,玉堂被林静搀着慢慢起身,应该是膝盖部位受了伤,“真TM倒霉,我给你出的这骚主意,还真应验在我身上啦”。
“金链”走了,大包厢自然就成了林静的了。
“你今天带多少钱?全让我用用”,说着,林静就把玉堂扶坐到沙发上。
在附近不远的一家西餐厅里,烛光摇曳,将穆萍的脸映成玫瑰的颜色。
“亲爱的公子爷,不是我不陪你,诺,我们班的小屁孩儿又闯祸了”,穆萍挂完林静电话后,大大的眼睛笑成了一弯月,将一块牛排送进嘴里,“看来我今天还必须得去KTV啦。”
“那是彭黑子的诡计,”李晋端起酒杯,往穆萍的杯子上轻轻一磕,也不管她要不要举杯,径自饮下一缕血红,“你怎么不清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穆萍不得不承认,李晋的姿态销魂,她愿为一杯酒,滑进他喉咙。
“是林静打来的,好啦,反正你生日从来不吃蛋糕,倒也省事,”说着,穆萍就准备拿包离开,“要不是请你一起去唱歌也行,但李玥在KTV”。
穆萍看李晋对于自己的离开,一脸的悠然,禁不住有些失落。
“你可以叫倩蓉过来陪你继续吃,或者,其他的任何一个,噢不,两个也行,晋公子自己随意啦。”
说完,穆萍就在他额头上吻了一口,然后就一路小跑着离开餐厅,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
李晋拨通一个电话,“我在帝国丽庭”。
马上,倩蓉——另一个妙龄的女子就将过来填充刚刚穆萍的位子。
他将左手食指在酒杯里沾了些酒,微侧着头,在额头上穆萍刚吻过的位置打着圈圈,然后又拨通了电话。
“你今天晚上别喝酒,给我小心点!”
“放心,你只比我大几个月而已”,穆萍说,“生日快乐!我快到了,先挂啦!”
“等等!”
“怎么了?”出租车里,街边的霓虹流动在穆萍脸上。
“两个人,吻额头久了,是不是就不想再吻嘴唇了?”李晋把酒杯举到面前,眼眶微润,像是看着恋人的眼。
“咱俩分手是……”
穆萍话未说完,李晋就将电话挂掉了,他一直认为,那件事只是最后一根稻草,导致穆萍悲戚到想自绝生命的,应该是,时间久了,青梅竹马先成了爱情,然后,爱情成了亲情。
就像,亲吻额头是表达爱护和尊重,吻着吻着,就把情人吻成了妹妹,那时,你还愿意与她接吻、甚至行干柴烈火之举吗?
迎着璀璨的夜色,静雪换上一件黑色的长裙,散发着妩媚的诱惑。
“喂,在那个房间?”静雪打着电话,就拦了一辆的士。
“我现正往那儿走,林静还没通知我”,彭勋今天特意用了男士香氛,当日迎新的“矮师兄”早已脱胎换骨,也许,这就是“副站长”三个字的威力。
“我不是不让你给我打电话吗?”彭勋说,“把我号码设成别人的名字,以后联系,只发短信!!”